“叶兰音?”她走到队伍尾端,突然被一只戴满了宝石戒指的胖手拦下来。叶兰音停住脚步抬头,只见一个穿着青花旗袍的年轻胖女人正用纸遮住半张脸,不住地上下打量她。“你是?”她皱着眉头回想:“罗青?”这个女人好像是她高中的同学,她上的是国际私立学校,同学都是差不多家境的人,罗青的家境也不差。只是她记得罗青挺瘦的,怎么现在胖得有点夸张了……“是我呀,”罗青放下遮住脸的纸,笑得媚俗,“你……我记得你四年前不是离开了吗?这是回来给孩子报幼儿园呢?什么时候结婚的?”
幼儿园面试间内,梳着一丝不苟发髻的瘦削女人放下手中简历,向前顷身。
“叶小姐,我们通过资料判断,您的孩子通过了我们幼儿园的基本筛查。”
她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叶兰音闻言微微挺起上身,目露欣喜。
她就知道,凭叶安洵的综合素养发展,通过幼儿园面试还是很轻松的。
“陈园长,您的意思是……”叶兰音微微侧身,不太确定她和叶安洵是不是通过了。
陈园长莞尔一笑:“您的孩子很优秀,只不过我们是江城最好的私立之一,对每位入学儿童都要做到全方位的了解,所以今天只算初试,初试通过后还有一次家庭面试,到时候需要您和伴侣带着孩子一起参加,我们审核团会观察孩子在家庭中的表现。”
叶兰音的笑容僵在了嘴边。
“家庭……”她差点把心里话说出口了,连忙问陈园长,“陈园长,这个家庭面试只要家长参加就好吧?平时孩子都是我带的,我一个人带孩子参加可以吗?”
“为什么?”陈园长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孩子的父亲平时不参与孩子的教育吗?我看叶小姐您也是我们文昕的校友,应该知道我们的传统。”
文昕幼儿园是江城最优质的私立幼儿园,每年入学的名额都让权贵们抢破头。
筛选孩子只是第一关,为了保证孩子们的成长环境与家庭步调一致,文昕也会对入学孩童的家庭进行筛选。
这些叶兰音当然知道,她小时候就是文昕毕业的。
但那时候只是简单地验一下家长职业与收入,没想到现在还需要家庭面试。
“不是的。”叶兰音下意识反驳了陈园长的话。
她慌了一瞬就立刻冷静下来,露出微笑:“是孩子的父亲最近在国外办公,不知道家庭面试是什么时候呢。”
如果被文昕知道了叶安洵没有父亲的情况,家庭面试都不会通知她了。
“时间还没有准确定下来,不过大约是两周以后。”
陈园长没有多想,外面还有大批等着初试的家长,她礼貌地将叶兰音请出面试房。
叶兰音在门外家长的注视下,有些迷茫地慢慢往外走。
叶安洵那么优秀,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一心掩藏的秘密会成为他成长的绊脚石。
“叶兰音?”
她走到队伍尾端,突然被一只戴满了宝石戒指的胖手拦下来。
叶兰音停住脚步抬头,只见一个穿着青花旗袍的年轻胖女人正用纸遮住半张脸,不住地上下打量她。
“你是?”
她皱着眉头回想:“罗青?”
这个女人好像是她高中的同学,她上的是国际私立学校,同学都是差不多家境的人,罗青的家境也不差。
只是她记得罗青挺瘦的,怎么现在胖得有点夸张了……
“是我呀,”罗青放下遮住脸的纸,笑得媚俗,“你……我记得你四年前不是离开了吗?这是回来给孩子报幼儿园呢?什么时候结婚的?”
她说得隐晦,其实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叶兰音被查出是假千金,又在订婚宴出轨,自己没脸跑了,这次回来还带着两个野种。
叶兰音看见罗青揶揄的眼神,根本不想搭理她。
她知道当年江城很多人看她的笑话,没想到四年过去了,这些人好像成日没事一样,眼睛还盯在她身上。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叶兰音挥开罗青的胖手,大步消失在大门后。
看着她纤细又婀娜的身姿,罗青狠狠把手中的纸攥成了一团。
“呸,下贱货色,还敢来文昕面试,污染环境!”
她眼珠一转,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哎、王老师啊,是我罗青,我想问一下啊,按咱们文昕的传统,应该不收单亲家庭的孩子吧……”
叶兰音打上回裴家的车,还在为那个虚无缥缈的家庭面试发愁。
她是不是得雇一个男人假装孩子的爸爸才行?
这个男人还不能太丑、气质不能差,最好有一定的谈吐和素养……
脑海中瞬间划过裴应淮的脸,叶兰音攥着手心摇了摇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脑海。
裴应淮冷得和冰山一样,根本没有亲和力。
她原本是要让孩子远离他的,怎么能主动凑上去找他帮忙呢。
叶兰音翻出江梦心的电话,准备回家了问问她有没有可以“租借”的朋友。
出租车停在裴家庄园的大门口,叶兰音付完钱下车,还没来得及关门,一旁突然冲出来两个五十来岁的人一左一右把她拉住,操着方言死命地骂起来。
“臭表子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女人带着老茧的手一把推上车门,司机见势不妙,一脚油门蹿离了庄园大门口。
叶兰音一脚踩到女人的脚背上,细高跟戳得她尖叫一声,下意识松了手。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随便打人,我要报警了!”
叶兰音捂着被扯破的包跑到可视门铃处拼命按铃,眼看两人跟着过来了,她脱下一只高跟鞋,有点狼狈地用鞋跟指向前。
“我儿子被你害死了,你这个狐狸精,你给我偿命!”
女人披头散发的,翻来覆去就骂这两句,男人则是跟在后面不吭声,一张老脸阴狠地盯着叶兰音。
“你儿子是谁?”叶兰音皱眉,脑子里隐约有个名字呼之欲出。
“卢云山,就是你把他头砸破了,他今天脑死亡了啊!我的儿啊!你这个杀人犯!”
女人哭嚎一声,又扑上来准备撕打,叶兰音赶紧用鞋跟威慑。
果然是卢云山的父母!
她皱着眉头,卢云山脑死亡,那确实是她砸的,但她当时差点被强迫,是正当防卫!
“谁告诉你们来找我的?”
叶兰音冷静地喝住哭嚎的女人。
女人扒开额前的头发,用袖子抹泪:“我儿子亲口说的,他本来都醒了,你这个害人精,听说你大学就在勾引他,我要杀了你!”
她大哭一声,崩溃地向前扑来,叶兰音再如何也是一个瘦弱的女人,被长期务农的女人打掉手中的高跟鞋后,怎么也挣脱不了。
“放开我,有话我们好好说!”
她拼命挣脱女人的拉扯,没想到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男人突然掏出一把水果刀,横着眉毛冲了过来。
“你给我儿子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