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不敢转身,生怕瞧见了什么不该瞧的。“婉婉不是在梦里都已经瞧过了,如今还害羞作甚?”身后是男人沉磁的嗓音,孟婉的脸烧得厉害,根本不敢转过身去。她只得小声说:“二郎你既要在这里宿下,就应当安分守己。”安分守己?是在说他吗?他裴卿礼自幼就不是个什么安分守己的人。“睡吧。”孟婉上前灭了烛灯,房间里立马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她晓得,和裴卿礼来硬的是没有法子的。等过些日子,她的身子好了,给裴卿礼相看姑娘的事情,也就该提上日程了。
男人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
劲瘦的腰肢却彰显着极强的野性力量,块垒分明的腹肌恰到好处。
孟婉不敢转身,生怕瞧见了什么不该瞧的。
“婉婉不是在梦里都已经瞧过了,如今还害羞作甚?”
身后是男人沉磁的嗓音,孟婉的脸烧得厉害,根本不敢转过身去。
她只得小声说:“二郎你既要在这里宿下,就应当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
是在说他吗?
他裴卿礼自幼就不是个什么安分守己的人。
“睡吧。”
孟婉上前灭了烛灯,房间里立马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她晓得,和裴卿礼来硬的是没有法子的。
等过些日子,她的身子好了,给裴卿礼相看姑娘的事情,也就该提上日程了。
孟婉身子弱,躺在床榻上,人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她知道和裴卿礼共处一室是极其危险的,尤其是那每晚都会出现的梦境,格外的折腾孟婉。
她努力保持清醒,不想这么早就睡着。
这是有史以来,她的房间里头一回多了个人,还是个先前对他完全陌生的男人。
裴卿礼杀人不眨眼,若自己惹了他不快,只怕是说杀也就杀了。
饶是孟婉再怎么强大的意志,也还是抵抗不住那昏沉的睡意。
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彻底昏睡过去了。
入夜。
夏日的月色似要格外清明些。
皎皎月色透过窗棂温柔地匀在她的身上,呼吸均匀平缓,身子娇软。
稍稍翻身,身上的薄衫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春色来。
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勾人。
裴卿礼眸色暗了暗,伸手将她的衣衫拉好,然后重新将人捞过来搂在怀里。
怀里被塞满的感觉,使得裴卿礼面上的戾气减轻了不少。
从三年前,他第一次梦到孟婉开始,就已经想这么做了。
如今他归京多日,这小妇人一直避他如蛇蝎,见了他更像是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恐惧害怕。
每每见她如此,裴卿礼都会格外烦躁。
想杀人。
但她应该是害怕的。
自那日回来,于大堂窥得她那柔婉的模样,再到他一剑刺穿那老贱人身边女使的恐惧。
他就明白,那是只小白兔。
还是只极其容易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如此柔婉的性子,又是如何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侯府里生存了三年的?
朦胧的睡意中,孟婉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着。
很熟悉。
却又想不大起来。
她在睡梦中呓语着,听不清说的什么。
“孟婉……”裴卿礼呼吸乱了:“你要是再敢乱动,我就……”
他不会趁人之危的。
他裴卿礼就算是个疯子,也还不至于禽兽到这种地步。
况且,孟婉现在好像很不喜欢他,这一点让裴卿礼很不爽。
明明在梦里,她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她会喊他夫君,偶尔还会撒娇,诉说着一些烦心事……
罢了,来日方长,总归还是有大把时间的。
孟婉睡得不大踏实,总是翻来覆去,似陷入了梦魇中,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圈在怀里。
“二郎……”呓语中,裴卿礼也只听见了这一句。
瞳孔在瞬间放大。
“婉婉,你叫什么?”
是在喊她吗?
但孟婉又沉沉睡过去了,许是半夜身子又开始烧了起来,裴卿礼把人圈在怀里,宽大灼热的手掌放在小妇人那平坦没有一丝多余赘肉的小腹上。
内力一点点渗入她的体内,她紧蹙的眉心伸展开来,也没有说胡话了。
天刚蒙蒙亮时。
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侯爷。”
是乘风:“咱们该去上朝了。”
再不走,一会儿天一亮,人多眼杂,总会被看见的。
侯爷如今这胆子也忒大了,孟姑娘怕他都怕成那鬼样子了,昨儿夜里居然还宿在了北院。
只怕是那孟姑娘吓得,一夜未眠吧。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乘风在外头,忙说:“东院那边鬼哭狼嚎,今日还有好些拜帖要送进来。”
“孟姑娘这身子不好,刚拿了中馈……”
“你挑个人,给她送去。”
“啊?”乘风瞪大了眼睛:“侯爷,我一大老爷们儿,哪儿会干这种事儿?”
“而且,您要是送人过去的话,那就太明显了。”
现如今这个情况,东院那群人都盯着呢。
裴卿礼一记眼刀子过去:“那本侯养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是,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办。”
二人前脚刚离开北院,一抹纯色的衣袍便出现在了北院巷子的一头。
那人目光幽深地看着裴卿礼离开的方向,拳头紧握。
“少夫人。”因着有裴卿礼的缘故,孟婉这些日子也不用早早地就起来去东院请安了。
往后的晨昏定省,只怕是也能省了。
云珠正伺候她洗漱,外头的婆子就领着各个院儿里的丫鬟女使来了。
“少夫人,东院北院西院,还有角楼那边的女使婆子,我都给您唤过来了,您瞧着今日可是有什么安排?”
外头说话的婆子,是西院儿的。
西院儿那边住着的,是侯府三房,而三房最是和东院要好,至于角楼,则是住着二房。
三房连生了三个儿子,二房只有一个。
大房赵氏倒是有,只可惜死在了新婚夜,如今也就只有裴灵君一个幺女独苗罢了。
原赵氏就打算,从三房那边过继一个到自己膝下,或者在宗族里给孟婉找一个过继。
让她养一个孩子,这样也就能让孟婉给牢牢拴在侯府里了。
孟婉在屋子里没有出声,云珠规规矩矩地给她梳妆打扮,外头的人听不到声音,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西院托大拿乔,扬高了声调说:“昨儿咱们都晓得,陛下过来给您撑了腰。”
“从今往后,这侯府也就是您当家做主了,咱们这一院子的婆子女使,您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但这话说完,里头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少夫人……”云珠轻轻喊了声。
孟婉晓得中馈如今在自己手里,这些人也不是真心服自己的。
光是西院儿那个,就足够让孟婉头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