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奶奶被林帆送走,她看着裴亦川满是血丝的双眼,哑声道:“谢谢。”裴亦川没有话,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了她画的插画。乔影温一看,眸光一滞。只见画里的新娘旁边有了个新郎,而那个男人正是裴亦川。“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裴亦川看着她,字字温柔:“影温,这就是我的答案。”
午夜钟声响起,厉澈含正要回房休息,手机亮了起来。
是吴晖的短信。
国外的分公司出了些问题,需要他亲自过去解决。
厉澈含看着编辑好给乔影温的短信,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
最后,他还是收起了手机。
既然她要玩冷战,那他就一起陪着,看看最先后悔的是谁。
次日下午。
手术室外,裴亦川看着躺在移动病床上的乔影温,沉声道:“别怕,我在外面等你。”
乔影温点点头,忽然觉得裴亦川是个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的人。
护士将乔影温推了进去,门上的红灯跟着亮起。
六个小时的手术很成功,但有半个月的观察期。
麻药过后,乔影温渐渐清醒,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裴亦川担心的眉眼。
“疼不疼?”他温声问。
乔影温心底泛起阵阵涟漪,她扯着唇角:“你……别对我这么好。”
闻言,裴亦川僵了瞬,目光深深:“谁让我秘书长的位置还等着你呢,好好休息。”
法国,巴黎。
厉澈含看着手机,神色阴沉。
这么多天,乔影温连一条短信都没有,她真这么沉得住气?ๅๅๅ
许久,厉澈含满眼烦躁地将手机丢开。
同行的助理吴晖见他模样,想提议说去查查乔影温的情况,但又怕火上浇油。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调查,而后再给厉澈含汇报。
晚夏的风带着丝初春的凉爽,病房里,裴亦川紧拧着眉看着已经昏迷三天的乔影温。
虽然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但他心中却总觉得很不安。
紧闭的双眼长睫颤了颤,乔影温缓缓睁开了眼。
裴亦川眸色一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乔影温轻喘了几口气,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她唇线颤动:“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裴亦川似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便问道:“什么样的梦?能告诉我吗?”
“我梦见我爸妈……来看我,他们向我道歉,他们说……他们很爱我,还有奶奶,她终于……想起我了。”
乔影温顿了顿,慢慢红了眼:“我还梦见我结婚了,可……我却看不清我的新郎是谁。”
她很努力的去看,甚至想代入厉澈含的脸,但始终是徒劳的。
裴亦川没说话,只是缓缓收紧了手。
几天后,乔影温的情况好了许多,她拜托裴亦川将自己的插画工具拿来。
她回忆着梦中的自己,认真地勾勒着每一条线。
一个穿着婚纱的新娘跃然纸上,然而新郎她怎么也画不出来。
乔影温红着眼看着画中微笑的自己,酸苦渗透进心底。
疼痛伴随着晕眩接连而至,她在再次陷入昏迷。
乔影温只觉自己身处一片迷雾中,没有光亮和方向。
直到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它指引着自己缓缓朝一个光点而去。
乔影温疲惫的睁开眼,模糊中好像看到了自己奶奶,目光一怔。
乔奶奶看着裴亦川,沟壑遍布的脸上噙着笑:“这姑娘长得真好看,孙子,她是不是我的孙媳妇啊?”
裴亦川从容地接过话:“是啊,等她出了院我们就结婚。”
慢慢清醒的乔影温望着他们,眼角一酸。
等要走时,奶奶还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乖丫头,要快点好起来,奶奶等着和你们的喜酒。”
闻言,乔影温心紧了紧,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和厉澈含在一起十年,他却从没有见过自己奶奶。
这一刻乔影温才明白,有些人你无论等多久都等不到。
等奶奶被林帆送走,她看着裴亦川满是血丝的双眼,哑声道:“谢谢。”
裴亦川没有话,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了她画的插画。
乔影温一看,眸光一滞。
只见画里的新娘旁边有了个新郎,而那个男人正是裴亦川。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裴亦川看着她,字字温柔:“影温,这就是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