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柳夏,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敢说是就完蛋了。“我那天晚上不是和你说得很清楚了?现在公司还有一半在她手上,没有拿到她那一半之前,她还不能死。”柳夏的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烦,他的耐心已经耗尽,随时都在爆发的边缘。“好啦好啦知道了,就只换成安眠药,不换其他的。”张兰识趣地没有逼柳夏,柔软的身子贴着他,手在他身上作妖:“换成安眠药也很好,这样再也不怕她突然醒过来发现了。”柳夏被她撩拨得呼吸紊乱,低头含着红唇,声音含糊不清:“那种时候更刺激不是么?”
顾纪霆搓着手。
近三十岁的男人在我面前表现出色手足无措。
我叹气,起身朝医院里面走回去。
“你之前的医生是谁?有没有约好时间?我陪着你吧?”顾纪霆跟在我身后道。
有一瞬间,我觉得回到了大学的时候,顾纪霆惹我生气,追在我身后哄我。
可,这里是医院。
“不用,我要回公司。”
“那我送你。”
“我自己开了车。”
我走到自己的车前,拉开车门。
临上车之前,停下看向顾纪霆:“顾纪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该翻篇的就应该翻篇。”
这句话,说给他听,也是说给我自己。
或许是这话说进顾纪霆的心里,他安静地站在一边,没有阻拦,我启动车子,顺利离开。
回到公司坐下,我思来想去,还是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把医院发生的事情简单和她说了一遍:“妈,有时候我也很后悔。”
“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事情。现在的事情或许很麻烦,但是只要解决,只要抽身,以后每一天都是好日子。”妈妈声音很轻柔,低声安慰着,透着疲惫。
妈妈虽然是个家庭妇女,却总是能说出一些让我醍醐灌顶的话。
我抬手揉了揉眉心,紧绷的心放松许多。
以前抑郁症不好的时候,也是妈妈的温柔带我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越是如此,我的心里越是愧疚。
为什么我总是这样,不能让父母省心?
“妈,我好像从小就不是让人省心的孩子,上学的时候让你操心,没想到结了婚……”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妈打断我:“有空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
“好。”我心中稳下来,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笑容在看见站在我办公室门口的柳夏时僵硬住。
“妈,我这边还有工作,先不说了。”我匆匆挂了电话,扯出一抹笑看着柳夏:“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柳夏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目光带着探究:“才过来,你在和谁打电话?”
“我妈。”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悄悄攥紧,“有点想吃她做的菜了,和她打个电话。”
“等我有时间,我陪你一起回去。”
我打量着柳夏的神色,他好像真的没有听到我和我妈的讲话,我紧绷的心放松下来。
“好。”
我点头应下,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柳夏继续纠缠,拿起文件翻看:“这个项目怎么了?”
柳夏的注意力被工作吸引,把去我家吃饭的事情暂时搁置在一边。
笑话,现在事情闹成这样,柳夏还想去我家吃饭?
做梦!
晚上回到家,我吃了药就回到主卧,为了防止昨天晚上的事情再次发生,我还不忘把房门反锁。
客厅里,张兰从我的包里拿出来药瓶,把自己准备好的药换进去。
柳夏正好看见这一幕,面色猛然一变,快走几步夺过来,看清楚上面的字样,他的脸色更阴沉:“不是商量好只换成安眠药就行么?你现在给换的这个药有致幻剂的成分,你想要了她的命吗?”
“谁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那个女人发病?”张兰娇嗔地看了柳夏一眼,伸手想要把药瓶夺回来,语气娇嗔:“她等得了,我等不了。”
“就算是等不了也要等。”柳夏罕见的生气,胳膊后撤,张兰的手落空。
张兰干脆顺势向前一步,靠在柳夏的怀中,气呵呵拦:“难道说,你舍不得了?”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柳夏,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敢说是就完蛋了。
“我那天晚上不是和你说得很清楚了?现在公司还有一半在她手上,没有拿到她那一半之前,她还不能死。”柳夏的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烦,他的耐心已经耗尽,随时都在爆发的边缘。
“好啦好啦知道了,就只换成安眠药,不换其他的。”张兰识趣地没有逼柳夏,柔软的身子贴着他,手在他身上作妖:“换成安眠药也很好,这样再也不怕她突然醒过来发现了。”
柳夏被她撩拨得呼吸紊乱,低头含着红唇,声音含糊不清:“那种时候更刺激不是么?”
……
一个屋檐,三个人,八百个心思。
我们三人默契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日子过得也还行。
家里的电话打破了宁静。
是家里保姆打来的,说我突然病倒了。
我爸明明前段时间才出院,怎么又生病了?
我问对方具体情况,对方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听筒里隐隐约约还透着我妈无助的哭声。
我顾不上其他,急忙套上外套,匆匆穿鞋。
“老婆,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柳夏问。
“回家,我爸病了。”我换好鞋,拉开门准备走。
“我和你一起。”柳夏快步走过来,手握住我的手和门把手,把门带上,他转身穿外套换鞋,同时喋喋不休:“好歹我也是咱爸的半个儿子,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不喊我。”
“我太着急,忘了。”我扯开嘴角,勉强一笑。
本来对柳夏没有抱希望,谁知道他竟然主动跟过来。
我看向张兰,希望她可以作一下,拦住柳夏。
张兰却只是瞪了我一眼,就转身回到了她的房间。
去的路上很安静,我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一言不发。
“别担心,肯定没什么大事,我已经联系了救护车,咱们直接去医院就好。”柳夏单手开车,另一只大手包裹住我的手。
他的掌心温暖濡湿,接触的一瞬间却让我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
扭头看着他镇定的表情,我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厚。
今天的这一切,柳夏安排得也太完美了一些。
“老公,有你在真好。”我机械化地说出一句话,抽出手打开了车载音乐,把两只手缩在袖子里,扭头看向车窗外面。
透过车窗的反光,我看见柳夏缓慢收回手,表情隐藏在黑暗中,并不真切。
手术室外,我妈坐在长椅上等候,面色灰白,看见我,她红肿的眼睛亮起光,紧紧攥着我的手:“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