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莹说着,起身去伺候宴九安入睡。她的身子明显很是抗拒,心里充满了对侍寝的恐惧,脑海中不断响起姜心的心声,似乎已经能预见自己大着肚子被宴九安赐下毒酒的画面。因为太过恐惧,她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宴九安的心冷进了骨子里,突然有些厌烦的躲开了周若莹的手。“爱妃这是在责怪朕吗?”那无温中带着杀意的声音吓得周若莹立马跪下:“皇上,臣妾并无此意。”宴九安看着周若莹胆怯的模样,心里的烦躁更甚,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翊坤宫。
周若莹困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却还要强撑着困意,端庄大气的坐在案前批阅各宫各殿各局送来的宫务。
她觉得她这已经不叫协理六宫了,分明就是管理六宫。
拿着皇贵妃的宫奉,干的却是皇后的活。
要只是替皇后分忧也就算了,毕竟皇后的心声能让她趋吉避凶。
可皇上三不五时的跑来她宫里监督她干活算怎么回事儿?
皇上要觉得她处理不好,大可以自己来处理啊!
还是说,皇上经常往皇后的长乐宫跑,也是去监督工作的?
早在皇贵妃获得协理六宫之权后,皇上就让人在皇贵妃的房中多加了一张书案,每次皇上宿在皇贵妃处,便会与皇贵妃一同办公。
皇上一张书案处理朝事,皇贵妃一张书案处理宫务。
此时子时已过了大半,皇上依然聚精会神的批阅着奏折,完全没有一点要睡觉的意思。
因着皇上和皇贵妃都不想让人知道两人在房中做什么,故而房中只有皇上和皇贵妃二人。
皇上书案上的烛火若是不够亮了,皇贵妃处理宫务的同时还要为皇上挑灯。
虽然如此熬夜伤身,但皇贵妃除了困以外,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反正子时一过,皇上就会走。
到时候她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就是了。
周若莹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就在周若莹以为胜利在望时,宴九安却突然放下了奏折,一双冰冷的眸子看了过来:“爱妃,时辰不早了,不过来为朕宽衣解带吗?”
周若莹:“???”
周若莹难掩惊讶:“皇上今晚不走吗?”
“你想让朕走?”
宴九安的声音更冷了,那无情的眸子似一把刀,随时都会抹了周若莹的脖子,吓得周若莹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不是。臣妾自然是希望皇上能留下来的。”
“只是皇上还从未在臣妾宫里待过整宿,故而臣妾一时受宠若惊,这才会有此疑惑。”
周若莹说着,起身去伺候宴九安入睡。
她的身子明显很是抗拒,心里充满了对侍寝的恐惧,脑海中不断响起姜心的心声,似乎已经能预见自己大着肚子被宴九安赐下毒酒的画面。
因为太过恐惧,她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宴九安的心冷进了骨子里,突然有些厌烦的躲开了周若莹的手。
“爱妃这是在责怪朕吗?”
那无温中带着杀意的声音吓得周若莹立马跪下:“皇上,臣妾并无此意。”
宴九安看着周若莹胆怯的模样,心里的烦躁更甚,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宴九安一直都知道周若莹是怕自己的,只是没想到周若莹竟将他视做洪水猛兽,怕成了这副模样。
不由得,宴九安的脑海中浮现了姜心的身影。
那小野猫虽也露出过惊慌的神情,但她骨子里却是胆大妄为的,脾气上来了甚至敢掐疼他,在他身上留下欢爱的痕迹。
不知不觉的,宴九安竟气闷的走到了姜心的长乐宫。
这么晚了,这小野猫也不知睡下了没有。
他今晚之所以会让皇贵妃侍寝,便是想试探一下自己是不是非姜心不可。
事实证明,他对皇贵妃的碰触十分抵触。
皇贵妃的碰触让他想到了先皇的那些妃子,明明不爱却还假装深情,甚至为了上位,不惜折磨还是孩童时的他。
儿时,是他一生的阴影。
苏缪见皇上怒气冲冲的出了翊坤宫,吓得赶紧带人追了上来,却一直只是远远的跟着,不敢上前触霉头。
直到见宴九安停在了长乐宫门口,苏缪才壮着胆子上前请示:“皇上今夜可要留宿长乐宫?”
宴九安沉眸好一会儿,才冷冷的道:“你陪朕进去打一转就行,其他人先回太明宫。”
意思就是不要把我来长乐宫的事情记录在册。
苏缪心领神会:“是。”
他冲着后面的宫人挥挥手,然后上前敲了敲长乐宫的宫门。
长乐宫的太监打开门,见门外的人是苏缪,又见到站在不远处的皇上,惊慌得就要行礼。
苏缪出声阻止,让太监莫要惊扰了旁人。
能在这宫里当差的都不是傻子,立马就明白了苏缪的意思,赶忙小心翼翼的开了宫门,让皇上和苏缪进了长乐宫。
此时子时已过,姜心已经睡下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一沾床就睡了过去。
直到姜心睡下,皖云才蹑手蹑脚的出了房,却正好撞见了走来的皇上和苏缪,吓得就要大声行礼。
苏缪赶紧摆手,示意皖云噤声。
皖云会意,无声的行了个礼,为皇上再次打开了房门。
宴九安并未言语,独自进了房中。
悄悄将门掩上,皖云才疑惑的问:
“苏公公,皇上今夜不是在皇贵妃处吗?怎的会来长乐宫的呢?”
苏缪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皖云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如今帝后恩爱有加,两人自然也走的亲近些。
苏缪从小就跟在宴九安身边,旁的没学到什么,但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却清楚的很。
“皇上想必是不放心皇后娘娘的身子,这不才从翊坤宫娘娘那出来,就想着来看望看望皇后娘娘了。”
皖云听着,半信半疑。
自从跟着姜心一起处置了长乐宫生出二心的宫人后,皖云肉眼可见的成熟了不少。
没一会儿,宴九安从房里出来。
皖云见机道:“皇上,娘娘也才刚刚歇下,想必是太困了,这才一沾床就睡着了。”
她看似在为皇后未能迎接圣驾而解释,实际上是在告诉皇上,皇后想您想到刚刚才困睡着。
宴九安心动,让皖云好生照顾姜心,这才带着苏缪离开了长乐宫。
翌日一大早,姜心还没睡醒,如水的赏赐就进了长乐宫,把姜心都给整不会了。
怎么宴九安昨晚睡在翊坤宫,今早却往她宫里送东西啊?
这不明摆着挑拨离间吗?
……
翊坤宫。
自从周若莹拿了这协理六宫的职责后,后宫嫔妃就心照不宣的恢复了请安制度。
只不过她们不是给皇后娘娘请安,而是给皇贵妃请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