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几步外的人,紧缩的眸子颤了颤:“落星?”原来不仅是容貌,连他的声音都苍老了数十岁。颜落星走过去,坐在干草上将食盒中的小菜一一摆出,最后拿出了两壶酒。萧霖天僵硬地接过酒,思念、眷恋、悲哀、懊悔等等情绪都汇聚在他的眼中,涨的他眼尾泛红。“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颜落星笑了笑,如同面对一个旧友。萧霖天手颤了颤:“落星……”几百个日夜,他总想若是再见到颜落星时该说什么,可真见到了,他竟一个字都说不出。
虽早已如春,但不见天日的牢中依旧阴寒的如冬夜。
牢门被打开,压抑沉闷的气息如山压在颜落星的胸膛上。
一年多前,她在这儿受尽了折磨,想不到还会有再来这儿的时候。
颜落星一步步走了进去,目光落在角落中那消瘦的身影上。
一年不见,萧霖天不复当年风华。
他披散着头发,穿着见发黑的囚衣,下巴满是青渣,原本的俊容全部被苍白憔悴掩盖。
颜落星心中五味杂陈,低唤了一声:“王爷。”
萧霖天心一震,猛地睁开眼。
他望向几步外的人,紧缩的眸子颤了颤:“落星?”
原来不仅是容貌,连他的声音都苍老了数十岁。
颜落星走过去,坐在干草上将食盒中的小菜一一摆出,最后拿出了两壶酒。
萧霖天僵硬地接过酒,思念、眷恋、悲哀、懊悔等等情绪都汇聚在他的眼中,涨的他眼尾泛红。
“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颜落星笑了笑,如同面对一个旧友。
萧霖天手颤了颤:“落星……”
几百个日夜,他总想若是再见到颜落星时该说什么,可真见到了,他竟一个字都说不出。
颜落星喝了一口酒,酣畅地松了松双肩:“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闻言,萧霖天收紧了手,声音沙哑:“对不起。”
听见这三个字,颜落星酸楚一笑:“我也没资格接受这句‘对不起’,毕竟我也欠太多人一声‘对不起’。”
她又喝了口酒,眼眶泛红:“王爷,你知道谢容时怎么样了吗?”
萧霖天愣了瞬,摇摇头。
“他娶了别的女子,也快当爹了。”颜落星笑意渐深,似是想靠着笑遮住眼中的哀戚。
萧霖天喝了口酒,烈酒入喉,烧的心肺隐隐作痛。
“你一定很恨我们吧?”
为了对她所谓的情,他们各个弃天下百姓不顾,让她背负了太多莫须有的罪名。
颜落星垂眸:“恨过。”
她摩挲着酒壶,眼神微凝:“但人生在世不就是要历经爱恨贪嗔痴吗?”
萧霖天低头忍下眼泪,苦笑:“到底还是萧容瑾赢了,但好在你还活着。”
“后日我要出征了。”颜落星看着他,面色肃然。
萧霖天愣住。
“匈奴来势汹汹,此去生死难料,我只希望你重获自由后好好活着。”颜落星举起酒壶,眉眼释然,“或辅佐皇上,或归隐山林都好。”
闻言,萧霖天心狠狠一揪:“你为何总是想着别人,若你自私一些,也不会……”
颜落星目光一黯,始终都没有接话。
等将酒喝尽,她才道:“王爷,等下次见面,咱们再补上那数万杯酒。”
萧霖天看着颜落星缓缓起身,如同从未来过一般离去。
手中未喝完酒似是在瞬间变得分外沉重。
他仰头将它一饮而尽后怅然大笑,最后终是哭了出来。
此刻萧霖天才真正明白,无论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还是卑微入骨的阶下囚,在颜落星眼中,他始终是那“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知己。
仅此而已。
夜阑。
颜落星端着药走进寝殿,不想见萧容瑾竟然把奏折带到这儿来了。
“你都看一天的折子了,歇会儿吧。”她放下药,轻声劝道。
萧容瑾却充耳不闻:“我答应过姐姐要做个好皇帝。”
说完,他眸光忽的一亮,放下奏折看向颜落星。
“若我当好了一个皇帝,姐姐是不是就会心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