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闪动,也不知谢洵是怎么动作的,就来到在兰亭身前,正在兰亭双手快要触碰到门栓时,谢洵掐住她的脖子,将兰亭整个人拎了起来。“呜呜……”兰亭双脚离地,发出痛苦的呜咽。她双脚乱蹬,手上不住拍打谢洵,可谢洵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就像是火钳一般,半点没有松动的痕迹。自己才刚找到姐姐的线索,还没能跟她见上一面就又要交待了?兰亭心中发苦,老天爷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捉弄自己?每一回,正当她以为幸福触手可及之时,就会将希望狠狠收回,仿佛就喜欢看她狼狈挣扎,想让她痛苦求饶,难道真如堂婶所说的那样,自己生来就是个克父克母克亲姐的
灵机一动,兰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雪莲姐姐让我来整理书房的,婢子真的没有擅闯啊,还请四爷明鉴!”
四爷?
谢洵凤眸微垂,对了,镇海侯府的四爷和自己年纪相仿,难道这小丫鬟竟是将自己误认成了林仁清?
“你叫我四爷?”他明知故问。
兰亭摇摇头,“婢子一个月前才入的府,今日第一次来明辉堂。听说四爷和世子爷兄弟情深,常来世子的书房看书,想必您就是四爷,婢子猜得没错,对吧?”
说到最后,兰亭歪头,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谢洵,模样十分信赖。
若非兰亭嘴角还挂着的点心屑子,他还就真信了,真是狡猾的丫头!
谢洵是来替飞鱼卫盗取密信的。
他早已探明,镇海侯府世子的这间书房等闲不许下人随意进出,因此才会趁着林仁明携妻子回娘家之际前来取信,谁知竟阴差阳错撞上这么个小丫鬟。
既然她将自己误认成林仁清,如此也好,不如将错就错将她打发走,自己先找密信,等腾出手来,再取她性命不迟。
“整理书房?”
谢洵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冷嘲,抬手指着还被兰亭扔在地上来不及收拾的点心碟子,那里头早已空空如也,“你就是这么整理的?”
兰亭一时语塞,心里将谢洵骂了个狗血喷头,都是来路不明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面上却是十分的惶恐,“婢子知错,还请四爷千万不要告诉我们世子夫人啊!”
谢洵敛起杀意,弯下腰循循善诱,“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我就饶你一回。”
自己的行踪tຊ绝对不能泄露,虽说这小丫头着实无辜,他也不会心慈手软就是了,要怪,就只能怪她运气不好!
夭寿啦!
兰亭被谢洵突然越近的脸晃得眼花,差点儿就将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还好她及时反应过来,将话咬死在舌尖上。
告诉你奶奶个腿儿!
竟对着一个十岁的孩子用美人计,真不要脸!
兰亭心里的小人儿暴跳如雷,来回痛骂谢洵卑鄙无耻,真要告诉了他,自己还能有活路?
这人当她傻啊?真是白瞎了这张好脸!
既然他不仁,就怪不得她不义了!
“四爷就饶了婢子这一回吧,”兰亭一脸惊恐,被吓得连连后退,下一秒,却眼疾手快抄起地上的点心碟子就往谢洵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砸去。
边跑,她还边扯着嗓子大喊,“快来人啊!捉贼啊!世子的书房进贼啦!”
“你找死!”
谢洵刚从震惊错愕中回过神来,他眼神微暗,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
他谢洵竟被这一个十岁的小丫头骗了过去,这要是传回飞鱼卫,还不笑掉他们的大牙。
身形闪动,也不知谢洵是怎么动作的,就来到在兰亭身前,正在兰亭双手快要触碰到门栓时,谢洵掐住她的脖子,将兰亭整个人拎了起来。
“呜呜……”兰亭双脚离地,发出痛苦的呜咽。
她双脚乱蹬,手上不住拍打谢洵,可谢洵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就像是火钳一般,半点没有松动的痕迹。
自己才刚找到姐姐的线索,还没能跟她见上一面就又要交待了?
兰亭心中发苦,老天爷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捉弄自己?
每一回,正当她以为幸福触手可及之时,就会将希望狠狠收回,仿佛就喜欢看她狼狈挣扎,想让她痛苦求饶,难道真如堂婶所说的那样,自己生来就是个克父克母克亲姐的不祥之人?
若是如此,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兰亭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索性不再挣扎。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还有没有重来一回的好运气?生死一线间,兰亭的思绪竟不受控制地跑远了。
刚刚还奋力求生的小丫头就这么放弃了,谢洵心中莫名其妙生出一股戾气。
为什么不想活?为什么这么要放弃?谢洵双目染上一抹妖冶的猩红。
一滴冰凉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在谢洵的皮肤上晕开一阵灼热,仿佛被烫到般,谢洵下意识就松懈了力道。
兰亭整个人狠狠摔到地上,还有些不敢相信谢洵就这么放过了自己?
劫后余生,她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涨红着一张脸咳嗽不已。
“既然不想死,又为何非要找死?”谢洵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声音却越发冰冷。
他方才险些失控,却及时清醒过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难道是因为眼前这个小丫鬟?
谢洵视线落到兰亭身上,她还在咳嗽,显然并未意识到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儿。
兰亭闻微微侧头,视线不经意落在谢洵腰间悬挂着的那块象征着飞鱼卫身份的腰牌上。
这东西,她从前见过。
飞鱼卫乃太祖所设,负责监察文武百官,有先斩后奏之权,权力甚至还在普通皇子之上!
前世,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兰亭曾亲眼见到有人因被牵扯进飞鱼卫的案子中,一夕间万贯家财飞灰湮灭,家破人亡。
因此十分清楚飞鱼卫的行事心狠手辣,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那一次的飞鱼卫只不过是最低等的木牌,就有如此能量,而眼前这少年腰间所悬,乃是代表飞鱼卫最高身份的玄铁牌,可以直达天听!
今日不小心撞破了飞鱼卫的密事,谢洵又怎么可能放过自己,留下隐患?
更何况,这少年年纪虽小,心机却深不可测,不论是一开始的兴师问罪还是到后来的循循善诱,他对自己的杀意从未减少半分。
兰亭便知道这人心硬如铁,不得不兵行险着,想要搏一线生机。
没想到还是技不如人,棋差一步。
这少年身手如此了得,若不是最后关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竟改了主意,恐怕这会儿自己的连尸身都凉透了。
“咳咳,多谢恩公手下留情。”兰亭矢口不提已经识破谢洵身份的事。
“您既不杀我,就是小婢的恩公。这书房值钱的东西多着呢,那、那、还有那些,恩公您随便拿!小婢今日什么也没看见,绝对不会泄露有关恩公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