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石见状,看见少年腰间的刀,瞬间抽出别在腰间的佩剑,大声吼道,"来者何人?不经同意闯入女眷马车是何居心?快快下车!不然休怪咱家不客气!"清漪见状,连忙示意松石收刀,"松伯,这是我等刚刚在山间赏花偶遇的少年侠客,刚刚奴婢差点摔下山崖,少年还救了奴婢一命,此番怕是听闻奴婢呼救特来相救。"松石闻言收刀入鞘,低声道,"既如此,咱家便收刀。不过尔等既是男子,便不可私进女眷马车,小姐乃未出阁贵女,尔等岂可毁其清誉!速速下车!"
"兰竹,你先把腰间的荷包之物取出,把此物暂收其中,等回府后,寻个贵重的檀木匣子,将此物妥善存与匣子中锁好。此物甚是贵重,切莫遗失。"慕青将龙佩递与兰竹,便闭目养神,捋捋思绪,想到今日种种,想起慕容渊,不由轻叹,只怕这三殿下也未必无心皇位吧。
若他无意剑指天下,则时家与其联姻才算无虞。若他所求是君临大齐,那这夺嫡之路前有环虎后有豺狼,东宫太子皇后嫡出依伦理纲常名正言顺,朝中守旧派喜遵循古制,所以朝堂中支持太子的官员不少。二殿下自及冠便常理军务,也擅与邻国交际,数年前的临安之乱,带兵平乱,稳定边界,在军中有素有威名,武官多数以他为尊,朝中支持率与太子不分伯仲。
唯有三殿下,及冠至今,满朝文武只知他醉心诗词,无心政治。文未从文官,武未入武将,既无兵权,也无政绩,再者母妃身份低微又早逝,数年来既无显赫家族傍身,也无圣上喜爱,在朝堂之中也不如其他两位皇子有影响力。这是众所周知的,只是今天递玉佩时,提及金氏店铺,金氏店铺,在大齐王朝乃至整个天朝大陆都是赫赫有名,有传闻道,大齐王朝十铺五金,天和大陆,十铺三金,传言金氏铺面的幕后老板是神tຊ秘商人,只知他年纪已近六十,但是具体长什么模样谁人都不知晓,不曾见过。金氏店铺,不但零售类目店铺所售商品门类繁多,甚至还有客栈、饭堂、酒家、驿站、镖局、青楼、花柳巷、布装、米店、盐舍、粮庄、当铺等等,几乎影响下至至整个天和大陆的百姓所有的衣食住行、上至达官贵人的寻欢作乐,数国国主皆有耳闻,有所忌惮,然并非所有金氏商铺都挂金氏的店招,因此,庞大的金氏店铺就像是埋伏在礁石下的暗流,人人只闻起名,不知其状,不知何处寻,或许处处是,或许都不是只是传闻,自然国主即使忌惮,也无处根除。关乎民生,无完全把握不敢根除。
而今金氏店铺若听令或支持三皇子,或许这三皇子,不如外人所知这般简单。若他掩去锋芒,韬光养晦。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在麻痹对手的同时,悄悄发展自身的势力。在局势明朗前,只是坐山观虎斗。那么未必到最后,他不是那个获得渔翁之利的赢家。
三皇子孤身一人虽说凶险万分,到时他同时家身系一处共沉浮,凶险同担,祸福相依。这必然不是一条简单的道路。
眼下,如三皇子所说,不嫁,她的未来或是死局。
嫁,她与时家或许死局中间还可转圜,若能拼出一线生机,未必没有柳暗花明的可能。
"清漪兰竹,你二人从两侧掀帘往外后头瞅瞅,马车后可有那流年的影子?"时慕青原本闭目养神,她忽然睁开眼睛,坐起身,转头吩咐。
若有人驾马跟随,应有马蹄声。而今道上只有松石驾马的喊声,和她们马车的马蹄声,并未见别的声响。
"小姐,无人跟随。"清漪兰竹照做回复。
"既如此,你现在照我后面说的做,咱们可要布个局,试一试三皇子手下私侍的能力。清漪兰竹你们······"慕青附耳在两人耳畔低语许久,安排一通。
"救命呀,停车,停车,救命呀,小姐晕过去了!松石,停车!"兰竹和清漪急忙大声呼救。
松石听闻车内呼救,急忙停下马车,打开车门,往里望去,只是时慕青双眼紧闭,晕在车案之上。
"小姐怎么了?"松石问。
"救命呀!小姐晕倒了!"清漪依旧大声呼喊。兰竹则慌张的和松石解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至车案。少年側刀别身,是流年。
松石见状,看见少年腰间的刀,瞬间抽出别在腰间的佩剑,大声吼道,"来者何人?不经同意闯入女眷马车是何居心?快快下车!不然休怪咱家不客气!"
清漪见状,连忙示意松石收刀,"松伯,这是我等刚刚在山间赏花偶遇的少年侠客,刚刚奴婢差点摔下山崖,少年还救了奴婢一命,此番怕是听闻奴婢呼救特来相救。"
松石闻言收刀入鞘,低声道,"既如此,咱家便收刀。不过尔等既是男子,便不可私进女眷马车,小姐乃未出阁贵女,尔等岂可毁其清誉!速速下车!"
"是在下唐突了!只是忽闻求救声,救人心切,竟未思及此。"流年一个飞身,便至马车之下,"如此这般便好。清漪姑娘,小姐是怎么了?"
"少侠,小姐不知怎的晕倒了,这可如何是好。山中并无郎中,不知是何缘故。"
"姑娘莫慌,在下略懂一些岐黄之术,小姐玉体珍贵,不适宜在下诊脉,这是金丝线,你拿此线一头系在小姐玉腕,缠绕两圈,再把另一头递吾手上,在下即可诊脉。"流年从怀中拿出一卷金色的细丝线,如发丝般轻薄,如铁丝般有韧劲。
清漪按要求做好一切,流年食指轻搭细金线,上下按动金线,金线上下波动。流年在马车外,闭目站立,沉默不语,只有指尖轻动。
"在下已诊脉,小姐脉象不浮不沉,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并无大碍。许是今日登山劳累导致晕厥,日常生活也要注意休息,莫过劳累便可。现可坐车回府,到达府邸后另寻郎中开两剂安心凝神、补充气血的方子便可。"流年沉思便可,睁眼作揖答话。他方才诊了许久,脉象稳定,并无问题,按理不会突然晕厥,他对自己的医术向来信得过。
"借少侠吉言,如此变好,奴婢便依少侠所言,带小姐回府就诊。就此与少侠别过。松伯,可开路回府!"清漪闻言行礼言谢,嘱咐好一切,马车又一次正常行驶。
过许久,时慕青睁开眼,坐起身,神色泰然,目光清明,并无任何晕厥之象。
"小姐,如您所料,流年少侠竟是依靠内力轻功,跟上我等的轻骑马车。三皇子座下的侍从,看起来确实不简单。"清漪见状回话。
时慕青闻言,已然明了。她前阵子从书社买了本《大齐志异录》,上面就曾提及千机阁的榜单。其中有一例,是武者榜。大齐武者,三类武者,善使兵器暗器,单借兵器蛮力为伤,此为三类。二类武者,善使兵器暗器,修内力心法。鲜有内功深厚者,轻跃即可达半里,唯马蹄不可追也。以气为刃,片叶寸草皆可如剑,纵观大齐,寥寥数者可达其境界,谓之一类武者。
这流年,看似年纪轻轻,实则必然内力深厚,不可小觑。这三皇子,愈发有意思了,时慕青嘴角绽出一丝微笑。看来,她似乎没有选错未婚夫。
马车一路轻骑,直至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