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各位请随小的楼上坐。”几人上了楼,随小二来到了二楼的一间雅间,不太宽敞,放着一个小圆桌,窗前是两个椅子,望出去并不是正对着舞台。南荞白惑还没出声,薄绪倒是皱了眉:“没有视野好点的雅间了么?”小二讪讪笑:“薄先生,所有的雅间早就被定完了,您几位也是来得巧,这间是预定的客人超时未到,自动取消了的,小的、小的也……”薄绪面上挂不住,看向白惑:“境主,您看……”白惑也不回答,转而问南荞:“你觉得怎样?”
说罢,她向一个门口走去,只见门口站了一个男子,琼衣似乎与他认识,两人聊了几句,琼衣笑着跑回来,道:“能进去了。”
“可以啊,小琼衣,没想到,你魅力这么大。”南荞竖起大拇指。
琼衣脸一红,道:“哪里,那人是罗笙阁的副裁薄绪,我是认识的,他能带我们进去。”
说话间,那男子上前来了,规规矩矩向白惑行了个礼,说了个奇怪的称呼:“境主。”
白惑只点了点头。
南荞觉得这个称谓好生奇怪,太息宫人人称白惑为“少尊”,还没听过“境主”。
薄绪继续道:“小的能带各位进去,但是所有的座位都已售出,恐怕不能入座,待小的去禀报我们阁主,阁主定然会邀各位一同到金荷楼观赏。”
“阁主?”绾茵一双眼唰的直放光,“是、是青玖公子吗?”
薄绪回道:“正是。”
绾茵激动地一把拉住南荞直摇晃:“主子,我们能见到青玖公子了!你待会就会知道我tຊ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南荞被她晃得头晕,只得敷衍几声:“好好,看看,看看。”
白惑忽然出声道:“这样的日子,阁主想必事务繁忙,也不必特意招待我们,随便找个地让我们坐就行了。”
薄绪微微笑了笑,低头道:“请随小的来。”
几人随这男子入了场内,穿过这片水幕,视线豁然开朗,原来里头还有一个巨大的圆形高台,同样用鲜花羽毛装饰得美轮美奂。高台中央是一个升降台,已有乐师奏乐,服装艳丽的男男女女从升降台中步出来,或翩翩起舞,或满场绕圈,都在展示自己身上的服饰。
高台周围摆放了一层层的座位,分作米字型的八块区域,约莫能坐两三百人。离得最近的自然是贵宾位,不仅座位宽敞,还设置了案几茶盏,供宾客享用。往后一些,就是普通的宽椅。这些座位上大多已经有人坐着了。
南荞看呆了,这妥妥便是一个大型时装秀场啊!哪里来的商业奇才,将这一套摩登做派,搬到了这么一个没有科学技术的世界?莫非……这人同她一样,是个异世界穿越而来之人?若是如此,她便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这么一想,南荞觉得浑身涌起一阵难以压抑的热血,激动不已,她按捺着兴奋的口吻问道:“这个服装表演的舞台和形式是谁设计的?”
薄绪颇为自豪道:“是我们阁主。”
阁主?那个青玖公子?他会是同她一个世界的人吗?
这么一来,她很想见一见这个青玖公子。
南荞的眼里泛起晶亮亮的光芒,好似小女孩见到了渴望已久的珍宝。
白惑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但是见她如此,心里却有些闷闷的拥堵之气。前些日子还能坦然淡定地同她讨论为她纳夫郎的事,如今却在看到她为别的男子神采奕奕时平生酸涩,这根本就不像他自己!
她是圣女,纵然师尊说他是她天定的夫君,她也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夫君,至少面圣之时就得选一个皇子与他并做夫君,日后会有更多的势力垂涎她,笼络她,有更多的男子成为她的夫郎。
他不该放入太多的感情,他有他的使命和责任,不该让感情左右理智。
白惑深吸一口气,将胸膛里的闷气悉数压下去。
薄绪带着南荞白惑几人绕过舞台与座椅,往广场的一头走去。
他们绕过客人座位区时,贵宾区里有两人露出诧异的神色,其中一个黑衣服的人道:“阿瞻,你看,这不是太息宫那白惑么?他怎么也来了?”
另一人身穿红金相间的金丝华服,头上一个金玉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面目英气凌厉,尤其是一双眼,饶是阳光也照不到其中黑色的角落,他冷哼一声:“的确稀奇,这个白惑仗着有太息宫撑腰,从来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不过本次的圣女是他们太息宫举荐,太息尊者已经向父皇禀报过,下月二十八便是圣女面圣的日子,今儿是十八,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本王倒要看看,这个自恃清高,从来不屑于与我等庸俗之人同流合污的太息宫,到底举荐一个什么样的圣女?”
“方才同他一道去的几个人,一个应是长祁,曾做过宫门守卫,两个寻常女子看打扮应是前段时间招的丫鬟,至于那个蒙面的女子……”黑衣男子一惊,“莫非就是他们的圣女?”
红衣男子不屑一笑:“一个女人而已,还能掀起什么大风浪不成。”
广场另一头是一片商业楼,其中门面最大,装饰得最为富丽堂皇的是一幢名为“金荷楼”酒楼,也被囊括在水幕之中。此时,酒楼里依旧熙熙攘攘,人满为患。
他们一进去,便有小二跑上前来,笑容满面道:“薄先生,有何吩咐?”
薄绪道:“这几位是罗笙阁的贵客,在楼上安排一个雅间,要能看到外头的展示台。”
“好嘞,各位请随小的楼上坐。”
几人上了楼,随小二来到了二楼的一间雅间,不太宽敞,放着一个小圆桌,窗前是两个椅子,望出去并不是正对着舞台。
南荞白惑还没出声,薄绪倒是皱了眉:“没有视野好点的雅间了么?”
小二讪讪笑:“薄先生,所有的雅间早就被定完了,您几位也是来得巧,这间是预定的客人超时未到,自动取消了的,小的、小的也……”
薄绪面上挂不住,看向白惑:“境主,您看……”
白惑也不回答,转而问南荞:“你觉得怎样?”
南荞微笑道:“我觉得已经很好了,不必麻烦。”
“嗯,那就如此。”白惑转向薄绪,“不必换了,这里就可以。”
薄绪看向这个一直蒙着脸的女人,境主听她的,看来此女来头不小。
不过,自从她知晓了舞台以及表演形式的设计者是他们阁主之后,一路东张西望,表现得十分感兴趣。也不奇怪,阁主声名在外,多少女人一见到他就挪不动脚步。但是很奇怪,他自己从未向任何女子求过亲,甚至明里暗里拒绝了无数爱慕他的女子,说要找什么与他灵魂契合的女子。什么叫灵魂契合的女子?他这个副裁兼贴身侍从,怕是要辜负女皇陛下的嘱托了。
“好。那诸位请自便,小的先告退了。”薄绪礼了礼,便走了。
几人进去之后,走在最后的望海将门关上了。
南荞松了一口气,将面纱摘了下来,这玩意戴着很是不舒爽。她跑到窗口,向外望去,那圆形舞台上的表演者纷纷从升降台上退回舞台下方。乐师团的奏乐也变了。乐曲换做了一首恢弘大气的旋律,无端叫人听着分外庄严与神圣。
整个会场忽然飞起了一大片粉色的花瓣,那些花瓣将整个会场渲染得落英缤纷,而将会场圈起来的水幕,刹那间全部变成了一块块巨型屏幕,亦是投影着花瓣飞舞的景象。
“啊!”绾茵一下子挤上来,抓住南荞的胳膊,激动得直叫嚷,“来了来了!”
南荞耳朵快都被她震聋,茫然道:“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