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无话可说,我才告别:“爸,你别担心我,我也挺好的。”离开墓地,我坐着公交来到一所中学。快放学了,校门口排着一辆辆豪车,我躲在报亭边,看着大门。没一会儿铃声响了,学生们鱼贯而出。我张望着,等得腿都麻了,直到人走得差不多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才走出来。他没有人接,身边也没有同学,自己拎着一个半旧不新的背包,慢慢走着。孤独又沉默。我望着他,心缓缓揪得疼。急忙从包里拿出一块木牌,我拜托报亭老板:“老板,我弟弟和我闹别扭,你能不能帮我把这牌子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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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厌恶了我,所有人都防备着我。
我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四面楚歌。
这是沈林冬最擅长的手段,时隔八年,我又一次体验到了。
‘惊喜’还在后面。
从这一天开始,没人点我了。
沈林冬的女人,谁敢碰?
他不来找我,我就只能干坐着,干坐着,就没有提成,没有钱。
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熬着我。
又干坐了一天,我请了假。
我准备去扫墓。
墓园的路是一条条黑漆漆的小路。
因为没什么人,周围的积雪白得反光。
我走到尽头,是一座灰色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上笑得开朗的中年男人。
我蹲下来,把带来的酒打开,倒在墓前。
“爸,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老白干。”
沈林冬说他害了自己的父亲,背信弃义,害得他母亲带着他受尽欺负。
可我始终不信他是个坏人。
他在我心里一直是那个怕老婆,有高血压还喜欢偷酒喝,有时候幼稚到和弟弟抢玩具的好老爸。
但我没机会听他的解释了,宁家的一切终结在他跳下塔的那个晚上。
“爸,你放心,弟弟在舅舅那挺好的,他马上就高考了,妈妈的墓虽然舅舅不肯告诉我,但我知道你们肯定相聚了……”
絮絮叨叨,没有条理的说着。
说到无话可说,我才告别:“爸,你别担心我,我也挺好的。”
离开墓地,我坐着公交来到一所中学。
快放学了,校门口排着一辆辆豪车,我躲在报亭边,看着大门。
没一会儿铃声响了,学生们鱼贯而出。
我张望着,等得腿都麻了,直到人走得差不多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才走出来。
他没有人接,身边也没有同学,自己拎着一个半旧不新的背包,慢慢走着。
孤独又沉默。
我望着他,心缓缓揪得疼。
急忙从包里拿出一块木牌,我拜托报亭老板:“老板,我弟弟和我闹别扭,你能不能帮我把这牌子送给他。”
报亭老板皱眉看着我,我连忙又拿出一百块塞给他:“您帮帮忙,他等下肯定会来买英文日报的。”
老板这才收下牌子。
我躲到树下,看着宁惜走到报亭拿起报纸,结账时,老板把木牌递给他。
宁惜一下抬头,扫视着周围。
我死死躲着,许久,他终于收下牌子。
但还没等我松口气,他拿着牌子就朝我走来。
我僵在原地,尴尬的攥着手看着他。
宁惜打量着我,冷冷说:“我说过,让你不要再来了。”
“我……”我喉咙发紧,“我就来看看你……”
话还没说完,他把木牌递给我:“拿走吧,我不要。”
我望着那牌子,不敢看他冰冷眼神。
“我自己刻的,拿去庙里开了光,你收着好不好……”
这块刻着‘万事胜意’的木牌,是原烈教我刻的。
万事胜意,就是希望他比所预料的最好的,结果还要好上一点。
我也只愿宁惜,万事胜意。
宁惜十指紧攥着木牌,从喉咙里刺出一声冷笑。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赎罪吗?宁冉知。”
“如果不是你,爸不会死,妈也不会病。”
“你记清楚,宁家,是被你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