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龙纹玉佩?!”完了!赵氏立马就瘫软了下去。这世上能佩戴龙纹玉佩的,除了天子,还能是谁!北院里。裴卿礼身上的朝服还没来得及换下。院子里乌泱泱跪了一群奴仆。和整个北院鸦雀无声,比起方才的喧闹嘈杂,她们这会儿似乎要安静多了。北院有一凉亭,裴卿礼面色阴沉。对面的青年一身素雅白衣,看似素雅,可那白衣却用银丝勾勒着暗纹,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泽。腰间的玉佩更是晃眼。
“住手,你们都住手!”
孟婉心里堵了一口气,强撑着自己的身子从矮榻上起来。
那常嬷嬷眼尖,立马就瞧见了。
嗓音尖锐道:“既然少夫人这屋子里找不到,想来定然是在少夫人的身上来!”
孟婉预感不妙,忙后退了两步。
“常嬷嬷,你要做什么!”
常嬷嬷冷哼了声,一双倒三角的吊梢眼十分难看恶毒。
“少夫人,您要是乖乖交出印章,婆子我也就不为难你了,可你偏偏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好向老夫人交代了!”
“给我搜!”
常嬷嬷在这侯府里,几乎就相当于是半个主子。
恶奴背后,必有恶主。
孟婉病弱之躯,根本就抵抗不了。
只能被她们摁着搜身,她便是个寡妇,好歹也是这侯府的少夫人,怎么说也是个主子。
然而这些恶奴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在她们看来,这侯府上下都是老夫人说了算的,她孟婉是生是死也是老夫人说了算。
只要老夫人一句话,她们想怎么对孟婉都可以。
她这个少夫人,不过就是个笑话罢了。
“放开……放开我!”
孟婉眼前都是一片模糊混乱的,耳边是嘈杂混乱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胸口一凉,刹那间,莫大的耻辱感传来,她从小到大,都未曾受过这般羞辱。
被一群婆子女使压着搜身!
这于女子而言,分明就是在践踏羞辱!
“放肆!”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怒喝,一双滚烫的手将她粗蛮扯了过去,紧接着便是一件外袍罩在了孟婉的身上。
她浑浑噩噩的,眼前什么都看不清。
“侯、侯爷?”
那一瞬,云珠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常嬷嬷被一脚踹飞出去,倒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能起得来。
有女使看情况不对,忙跑去东院给赵氏通风报信了。
“老夫人,不好了,侯爷回来了,侯爷似乎……还带了宫里的人!”
“你说什么?!”
这下子赵氏彻底坐不住了。
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瞳孔都在震颤着。
“宫里的人?可瞧见是宫里的哪位贵人?”
那小贱种好端端的,怎么会带着宫里的人回府了?
女士想了想,说:“奴婢不认得,不过奴婢瞧着那位贵人穿着十分华丽,腰间还佩戴了龙纹玉佩。”
“什么?龙纹玉佩?!”
完了!
赵氏立马就瘫软了下去。
这世上能佩戴龙纹玉佩的,除了天子,还能是谁!
北院里。
裴卿礼身上的朝服还没来得及换下。
院子里乌泱泱跪了一群奴仆。
和整个北院鸦雀无声,比起方才的喧闹嘈杂,她们这会儿似乎要安静多了。
北院有一凉亭,裴卿礼面色阴沉。
对面的青年一身素雅白衣,看似素雅,可那白衣却用银丝勾勒着暗纹,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泽。
腰间的玉佩更是晃眼。
一头墨发用发带束着,瞧着贵气慵懒,矜贵典雅。
与一身戾气狂躁且阴郁的裴卿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何了?”
太医甫一从屋子里提着药箱子出来,裴卿礼就没忍住。
身后的青年冷不丁轻笑了声。
裴卿礼脸色更沉了。
青年无奈摇头,只得闭嘴。
“回侯爷,少夫人身子亏空的厉害,想来是这些年在侯府劳心劳力所致。”
“这又突发高热,更是伤了根本,以后也只怕是不好受孕。”然太医刚说完这话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侯府的少夫人可是个寡妇,这寡妇如何来的孕?
裴卿礼脸色阴沉的可怕,像是即将降临的暴风云。
周身都酝酿着可怕的风暴。
“许久不来,我都不晓得,这侯府里的奴才,竟可以欺辱到主子的头上来了。”
顾行渊坐在凉亭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可那周身的气度,着实逼人。
还有裴卿礼那个煞神在,就更是可怕了。
“侯、侯爷,并非奴婢们欺辱,而是少夫人她欺人太甚!”
跪在地上的常嬷嬷开口了。
她可是老夫人从外头带进来的,这么多年一直伺候在老夫人身边,这府里的人见了她,谁都得客客气气。
他一回来,竟然要让自己跪在这里!
常嬷嬷心里自是不痛快的。
且她又想着,裴卿礼大抵也是不大喜欢孟婉的。
故而这会儿她只需要找着机会好好挑拨,孟婉就死定了。
“那你倒是说说,本侯的这位嫂嫂,如何欺人太甚了?”
裴卿礼站在常嬷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
千丝万缕的烈阳匀在他那颀长挺拔的身姿上,也无法驱散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凛冽寒气。
那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常嬷嬷那被他踹了一脚的地方还疼着。
“老夫人院子里没有了冰,我们不过是想要过来找少夫人要些冰票罢了,没成想少夫人竟然不给,如此热的天儿,她分明就是想要热死老夫人,那可是她的婆母啊!”
常嬷嬷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不是的,侯爷,不是这样的!”
云珠冲出来,红着眼眶说:“东院这个月的冰票,已经提前预tຊ支超出了许多,是他们挥霍无度都用完了,所以就过来抢少夫人手里的印章,只要拿了章,她们就能带着冰票去领冰。”
“少夫人不愿意,她们就要搜少夫人的身……”
云珠一边说着,一边没忍住嚎啕大哭了出来。
虽然很失礼。
可她家小姐从未受过这种委屈和羞辱啊。
“云珠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我们何时搜过少夫人的身了?”
“撒谎。”
头顶上传来阴沉冷厉的声音,常嬷嬷身子一抖。
但她还是不怕。
说:“侯爷,老夫人是您的母亲,您总该是要帮着自己的母亲,而不是向着一个外人。”
“外人?”头顶上的声音更冷了。
云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侯爷,我家姑娘自从嫁进来后,嫁妆都用了不少,这天底下,哪有婆家用女子嫁妆过活的,今儿少夫人病了,他们还将府医全都请到东院去了,明摆着就要我家少夫人病死。”
“侯爷,您要为我家夫人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