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心急如焚,开口求助也不是,不求助也不是。她刚才的说教完全变成了打自己脸。陆微微看她们也挺难的,好心给寿衣店打去电话。【喂,寿衣店吗?这边定十套好看点的寿衣。嗯,全要绣金丝的。】打完电话,对奄奄一息瞪着她的沈诗画道,“我穿了你一件金丝裙,送你十套够公平了吧?要是嫌少,我再多定点。”
“小姐,这……”家里的菲佣们很是为难。
慕家的菲佣和保镖也都是很高涵养之人,他们仰慕老太爷的国学造诣,在这里工作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学习。
他们把沈诗画当做慕家的小姐对待,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听从。
但是老太爷离开前特意交代过,任何人都不得欺负微微小姐,更不能趁着他不在,把人给赶出去。
“舅妈你看,他们都不听我的了。所以我才是这个家里的外人,对不对!”
沈诗画气的直跺脚,“区区下人都不把我当小姐对待了,她不走我走!”
慕夫人拉着她,顽疾刚好一些,感觉头又疼了。
“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叔叔阿姨在我们家是工作的,又不是旧社会,什么下人不下人的。”
在慕家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这是慕家的家风。
沈诗画以前不过是表面上遵从,内心深处不以为然。
“什么嘛……”她赌气的道,“陆家还有其他家族根本没有这些规矩。初初姐在家里就跟公主似的,所有菲佣都得看她的脸色。”
“我在沈家,所有佣人也都听我的。为什么慕家就不可以?”
沈诗画毕竟是大家族千金,身上有公主病在所难免。
今天她的要求没有被满足,尤其是在假千金面前丢了面子,更是恼羞成怒。
“我不管,现在就把她给我赶出去。这个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沈诗画态度非常坚决,今天她就要把这个假千金赶出去。
一是为了给初初姐出气,二则是防患于未然。
现在大家就已经不听她的了,若是再让这个妖女留下来,以后恐怕整个慕家都会变成她的。
“你这孩子……”慕夫人只有无奈叹气的份。
不懂外甥女怎么变得这么任性了?
她下意识看向陆微微,这边吵成了一团,那边还在倒计时,小数点都出来了。
“0.9,0.8,0.7……”
也不知道她在倒计时什么,倒了半天,突然又开始营业了。
“算命喽~算命喽~不准不要钱~”
吃完饭的小姑娘直接在桌子上摆起了摊。
原地营业。
“我要算,我要算~算一卦多少钱?”慕云止积极主动报名。
沈诗画气的牙痒痒,把她家餐厅当成小市场了?
就算是在市场营业,也得有营业执照。
“舅妈,你看她……”沈诗画快要被气哭了。
这个该死的假千金,明显就是在故意气她。
慕夫人自然看得出来陆微微是仗着拿她没办法,故意和沈诗画斗气。
“微微,虽然你是收养的,自小也是接受过大家族礼仪教育的。画画年纪小,你也不能仗着自己有理故意和她斗气。”
慕夫人颇有微词,虽说是自家外甥女胡闹了些。
但是作为名门千金,而且还是姐姐,理应不跟妹妹斗气让着她才是。
陆微微点头,非常赞同,“对对对,慕阿姨说的没错。”
“是我气量小,姐姐就应该让着妹妹。慕阿姨也是有妹妹的人,从小到大都让着妹妹,所以才远嫁,一年到头都不回苏家,对吧?”
慕夫人一噎,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连这事也知道了。
陆微微语气悠悠的仿佛自言自语,“整个苏家现在都是另妹的,虽然慕阿姨在苏家是最尽心尽力的,谁让人家年纪小呢。年纪小就活该被让着,对吧,慕阿姨?”
慕夫人被一连串的反问,怼的哑口无言。
慕云止和沈诗画并不清楚这些事,听得一头雾水。
“老妈,原来这就是你不喜欢回外婆家的原因?”
苏家本家并不在京都,而是遥远的南城。
慕夫人自从嫁到慕家后,很少回苏家。大家都默认是因为距离远,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一层原因。
“说实话,那个至今未嫁的小姨我也不喜欢。”慕云止回忆着少有的记忆。
他只去过苏家几次,那个有公主病而且还病的不轻的老姑娘小姨,没有几个人喜欢。
但不知道为什么,外公外婆就是宠的不得了。
慕夫人不喜欢这个话题。她拉下脸,老太爷和丈夫不在,她就是一家之主。
“微微,就算你真的有些道行,也不能仗着自己有本事随意窥探别人的隐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处处显摆没有人会把你当好人。”
陆微微收起脸上的笑容,慕夫人的话,如同一把刀,正中她的心脏。
“是啊……”她收起三枚铜钱,差点又犯了前世多管闲事的毛病。
“慕阿姨说的没错。好人没好报,看来我得心狠一点才行。”
她重新露出人畜无害的笑,笑容非常灿烂,却又异常疏离。
接着倒计时。
“0.01,0.001,0.0001……”
沈诗画快要被她烦死了,“你到底在倒什么……”
话没说完,伴随着陆微微一声,“零。”
刚才才张牙舞爪的沈诗画突然浑身奇痒,脸色扭曲。
“怎么回事……”
她抓着胳膊脖子,露在外面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红疙瘩。
“是不是过敏了?”慕夫人赶紧让家里的老中医过来察看。
红疙瘩越来越多,沈诗画嘴巴丝毫不软,“肯定是她那些奇怪的符,那些都是烧给死人用的,不过敏才怪!”
老中医检查半天,摇头叹息,“不是过敏,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要不还是请西医来看看吧。”
“怎么会这样……”慕夫人吓得脸苍白。
这位老中医可是非常有本事的,从来都是西医看不好才来找他。
一旦他说这话,就意味着事情严重了。
当初老太爷的病情,他也是这样说的。
“舅妈,我到底怎么了?我感觉心脏好疼,舅妈救我……”沈诗画呼吸急促,眼看着要不行了。
陆微微谨听慕夫人教诲,不做好人,只看戏。
“啧啧啧,”她手托下巴,贴脸围观,“惨啊,太惨了……”
慕夫人心急如焚,开口求助也不是,不求助也不是。
她刚才的说教完全变成了打自己脸。
陆微微看她们也挺难的,好心给寿衣店打去电话。
【喂,寿衣店吗?这边定十套好看点的寿衣。嗯,全要绣金丝的。】
打完电话,对奄奄一息瞪着她的沈诗画道,“我穿了你一件金丝裙,送你十套够公平了吧?要是嫌少,我再多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