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妥协了。在祁烟面前他总是在让步妥协。这话让祁烟多看他一眼,见他不走还开始打电话,忍不住催促。“您该走了吧,我这里实在不适合您再待下去。”沈饶不知跟对方说了什么,挂断后,坐到祁烟旁边。“我走可以,你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他盯着祁烟的脸,黑眸恢复沉静,只是周围的气氛在凝滞。沈饶当然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以及祁烟差点经历了什么。
不是赵芝思想跳脱,就祁烟这张脸,完全可以男女通杀。
她虽想了这么多,但她打心里觉得,祁烟不是那样的人,没有证据,全靠感觉。
祁烟听着这些,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只是攥紧名片,轻轻摇了摇头:“抱歉,我暂时不考虑这些。”
赵芝有些失落,但也没法强求。
“那你什么时候考虑,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
她指了指名片tຊ上的电话。
祁烟点点头,再抬头清亮的眸中满是急切。
“今天的事很感谢,只是我现在一无所有,不知道怎么回报您,您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吗?”
这副样子,让赵芝愣了下,恍惚间想起曾经的自己。
也是这样落魄又赤诚。
她笑笑,温柔的如水中月:“好,那我有什么事一定找你,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你不要拘束,可以常来家里玩,我和老范都第一眼就看你就喜欢。”
祁烟赶紧单手掏出手机,两人交换完联系方式,车也到了她的住处。
周燃看着面前破旧的居民楼,忍不住感叹。
“帝都现在还有这种地方啊?”
助理在一旁哼哼:“周哥,你这种有钱人当然不知道,现在多少打工人,为了通勤方便住这种城中村。”
助理想起自己刚毕业,怀揣梦想来到帝都,甚至连地下室都住过,忍不住抹了把辛酸泪。
周燃轻嗤,扔给助理一包抽纸:“要哭出去哭。”
祁烟告别后上楼,赵芝看着黑漆漆的居民楼,叹气让助理开车。
保姆车开出一段距离,坐在副驾驶的周燃才幽幽开口。
“赵姐,你不会真的想把刚才那个收下吧。”
他们的谈话不算小声,就算不想也能听个一清二楚。
“怎么,不行?”
赵芝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不是,你说你都怀孕了,再带个新人,不会太累了吗?”
周燃转头,瘪着嘴道。
“我的事你少管,离预产期还早的很,那小姑娘很有灵气,如果可以我想让她进圈发展。”
赵芝秀眉拧起。
想是这么想,人家不乐意啊。
想到这她就烦,连看周燃都没好气起来。
“你还好意思操心别人,今天这事我还没骂完你呐!”
周燃察觉不对,立马双手合十,成求饶状
“周姐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大发慈悲别生气了!”
赵芝被他这活宝样气笑了,瞪他一眼笑骂道。
“你最好记住了,不然到时候被媒体拍到有你好受的。”
“是是是。”
居民楼。
祁烟刚进门,任经理就发来了消息。
【既然今天回去了,就好好休息,明天别忘了来上班。】
祁烟回了个句号,将手机随手一搁,隆起散乱的发丝,另只从始至终都紧攥着的手松开,鲜红的血顺着手掌流下来。
她面无表情的将嵌在掌心的碎片拔了出来,扔在桌子上,疼痛减少身上的燥热变的更加明显。
那些酒里有药,药量还不小。
祁烟无视不停流淌着鲜血的手,向里屋走去,血顺着白皙修长的手指往下落,滴到地上像是开出一路嫣红的花。
这一幕妖冶又病态。
她从箱子里翻出没有标示的药,倒出一颗,不用水生咽了下去。
吃完后,冷着脸处理手上的伤口,身体内的燥热,随着药效慢慢压制下来。
效果显著,但这药也有副作用。
祁烟坐在地上,地上散落着双氧水和医用纱布,她的身体开始发冷,窒息的冷意冲击着内脏,只能大口呼吸缓解。
她忍着不适,将自己裹进被子里,这次面上是真的毫无血色。
寂静的夜色中,她缩在被子里,即便盖了两层,也缓解不了多少从内脏处传来的冷意。
祁烟是第二天下午醒的。
她扶着胀痛的头起来,身体已经没有异样。
那种伤身的烈性春-药,不吃药缓解,怕是会有什么后遗症,药物副作用虽然难熬,但对身体没什么危害。
她到餐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喝手机便疯狂震动起来。
祁烟默默喝了一口水,才将手机捞过来,无数条未接来电和信息充斥着整个页面。
她打眼一扫,便不再想看了。
淡定的将剩下的水喝完,才继续翻看。
就在她内容还没翻到一半时,大门突然被人从外破开,祁烟皱眉看向门外,脸色不虞。
本就防盗力度薄弱的门,此时中间凹陷,歪歪斜斜的挂在门框上,等修长笔直的腿跨进来。
‘嘭——’
铁门掉了下来,祁烟看着光荣退休的门,不动声色的磨了磨后槽牙。
她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进来的人。
“你不说自己有自尊,不再来了吗?”
“沈少的尊严就这么不值钱?”
沈饶无视她的讥诮,目光直直落到她缠着绷带的手,眉锋蹙起,快步靠近,想伸手又怕弄疼她。
“怎么受伤了?是不是昨天出事了?”
他讳莫如深的眸里,是不加掩饰明晃晃的担忧,心疼的轻轻捧起她的手,不敢贸然查看伤口。
“我们去医院。”
语气沉重,不像是在打商量。
可祁烟不是能被他一两句话指使动的人,她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大概是沈饶怕扯到伤口,抽回来格外顺利。
她冷冷睨他:“不用您费心,修门的钱,就扣在我欠的钱里吧。”
“祁烟!”
沈饶被惹怒了,眸里染上红光,如同黑暗中的炬火,顷刻能点燃一切。
可视线触及到祁烟漠然的脸,他又像是被人当头淋了刺骨的冰水。
“好,你不想去医院就不去。”
他妥协了。
在祁烟面前他总是在让步妥协。
这话让祁烟多看他一眼,见他不走还开始打电话,忍不住催促。
“您该走了吧,我这里实在不适合您再待下去。”
沈饶不知跟对方说了什么,挂断后,坐到祁烟旁边。
“我走可以,你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盯着祁烟的脸,黑眸恢复沉静,只是周围的气氛在凝滞。
沈饶当然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以及祁烟差点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