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吊儿郎当的大刷刷的往桑云舒对面坐了下来。他剑眉微微一挑道:“哟!这不是桑家大小姐,居然还活着,凡是进了监狱的没一个能活着喘气的走出来,桑大小姐倒是本事大得很,实在令陆某刮目相看啊。”桑云舒似笑非笑道:“我没死在里头,看来陆公子很失望啊。”陆岫白嘿嘿一笑,精致好看的眉眼微微上扬道:“确实挺失望的,你若死了,咱们陆家岂不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日后在商场上咱们陆家可就在整个淮城称王称霸了。”
等她们离开后,桑云舒和丫鬟墨画去了怡春茶楼。
桑云舒知晓怡春茶楼是江少卿在淮城秘密设置的联络点。
那是因为前世,她经常在怡春茶楼见到江少卿,每次都神神秘秘地见形形色色不同的人,坐一会就离开。
后来她特意留了一个心眼,派人暗地里调查了一番,这才得知此秘密。
只是前世,她故意装糊涂,毕竟这可是属于军部机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也不知道她怎么劝动刘掌柜将秘密联络点设置在了桑家商号的怡春茶楼。
她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军阀之间的混战,明争暗斗,跟她无关。
可如今整个淮军正四处搜查江少卿的下落,说不定,江少卿现在就藏匿在怡春茶楼的暗房内。
前世,虽然江少卿趁机逃脱了出去,可若是这一世江少卿被淮军给抓住了,到时候岂不是又会牵连到桑家。
她刚被当作乱党分子抓进了监狱,可不想因为他这个倒霉蛋再次进监狱了。
她微微沉吟了一下,走进二楼雅间内,让底下的人把刘掌柜唤了过来。
她试探地开口道:
“刘掌柜,最近咱们茶楼内可来过什么新面孔?”
刘掌柜抬手抚了抚镜框眼镜,微微思量了一番后,这才谨慎回道:
“咱们茶楼来来往往五湖四海的人都有,我倒是没留意,大小姐莫不是想找什么人?”
桑云舒端着桌案上摆放的白玉茶盏,用杯盖轻轻地刮了刮清茶上面浮现的白色泡沫,又别有深意道:
“最近淮军四处追查乱党分子,你也知道我刚因为此事进了监狱,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如今我妹妹还在监狱内关着。”
“咱们桑家最近不太平的很,指不定那天沐少帅就查封了咱们桑家商号的铺子,我不想再出什么乱子。”
“你办事向来稳当,这段时日,你好好的清点咱们铺子内是否有什么可疑人等出没,若是发现任何异常,记得随时禀告于我,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她明里暗里敲打他,让他通知江少卿尽快撤离此地,不要把她这里当贼窝了,只是这话又不能明着说。
否则,让江少卿知道了,她哪里还有命活啊,想必刘掌柜也不是个傻的,应该能听明白她的意思。
刘掌柜顿时心里咯噔一声,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躬身道:
“小的明白,大小姐放心吧!”
桑云舒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她转目看了看旁边墨画,嘱咐道:
“你用房契典当给钱庄换来的现大洋用来大批量的购买蚕丝和真丝面料,腾积的越多越好,另外将咱们库房内积压的貂皮全部进行低价售出,尽快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全部清空。”
墨画神色诧异道:
“小姐,低价抛售貂皮,可眼下正是貂皮行情最好的时候,若是现在进行低价售卖,岂不是做赔本买卖呢?”
桑云舒神色笃定道:
“近几年貂皮被炒作的价格越来越高,已经远远超过了本身的价格,有些东西物极必反,到时候必定会引起反弹,导致价格暴跌,你听我的准没错。”
她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一个月之后貂皮的价格便会陡然暴跌,前世,她为此亏空了不少的大洋。
相反一直价格低廉的真丝和蚕丝价格却紧跟着暴涨。
她话音刚刚落定。
一身罩暗格子剪裁适宜西装的男人,朝着这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就这般吊儿郎当的大刷刷的往桑云舒对面坐了下来。
他剑眉微微一挑道:
“哟!这不是桑家大小姐,居然还活着,凡是进了监狱的没一个能活着喘气的走出来,桑大小姐倒是本事大得很,实在令陆某刮目相看啊。”
桑云舒似笑非笑道:
“我没死在里头,看来陆公子很失望啊。”
陆岫白嘿嘿一笑,精致好看的眉眼微微上扬道:
“确实挺失望的,你若死了,咱们陆家岂不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日后在商场上咱们陆家可就在整个淮城称王称霸了。”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又嬉笑道:
“桑云舒不是我说你啊,你一个待字闺阁的大家闺秀不好好地绣花赏月,偏生跟男人在商场上厮杀抢夺地盘,何必这般辛苦操劳了。”
“反正以后你还得找婆家嫁人的,坐享其成过你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不好吗?非得抛头露面的出来瞎折腾。”
“身为女子性子过于好强,小心以后嫁不出去,这俗话说得好啊,女子无才便是德,尤其是要遵从夫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这可是沿袭至今恒古不变的规矩,你啊,就是性子过于掐尖要强,顾家公子才不要的你的,这女子一旦退了亲,以后很难找到好的婆家了——。”
桑云舒讥讽一笑道:
“陆家公子与其担心我嫁不出去,还不如担心你自个吧,陆桑两家本就势不两立,咱们怡春茶楼自然也不欢迎你,还请陆家公子请回吧!”
陆桑两家是商场上的死对头,向来水火不容,又旗鼓相当,谁也不服谁,互相撕咬对方,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
小时候,她跟陆岫白斗得天崩地裂,长大了,商场上更是厮杀的腥风血雨。
陆岫白轻哼一声道:
“我妹妹跟你还是知己好友呢,前几日你被关押进了监狱,我妹妹可没想法子捞你,即便咱们是竞争对手,你也没必要撵人吧!”
“况且,这打开门是为了做生意的,哪有将贵宾撵出去的道理,这就是桑小姐的经营之道。”
桑云舒冷哼一声,吩咐了一声道:
“我这是开门打狗,来人,还不快将陆公子给我扔出去。”
话音刚刚一落定,两位长得极其剽悍的壮汉便粗鲁地上前来,狠狠地驾着陆岫白的胳膊给直接扔到了外面。
惹的陆岫白十分狼狈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恼火的直嚷嚷道:
“桑云舒,你难怪没人要,简直太没风度了,被退婚也是你活该,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最好当一辈子的老姑娘——。”
身后跟着的小厮劝慰了一句道:
“少爷,您明明知道桑姑娘不喜欢您,小的劝您不要来触霉头,您非得来,这不又被扔了。”
陆岫白微微整理了一下西装,气哼哼道:
“我是看她死了没有,小没良心的,为了她的事,这几日我四处奔波劳累,找关系,可她倒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小厮扁扁嘴,小声嘀咕了一句道:
“少爷,您啊,就是嘴硬心软。”
明明自家少爷其实挺关心桑家小姐的,可一旦见面了,两人三言两语便剑拔弩张地掐起来,谁也不服谁。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