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一声,“你呢?是赵妙元的手中的刀,还是情郎?若你死了,她会给你收尸吗?”不知是不是点到了他的痛处,崔恪恼羞成怒,“死到临头,还嘴硬!等会进了围场,看你能撑多久!过了那道门,神仙也救不了你!**程丰和他的兄弟们个个都垂头丧气,因为他们快把整个射熊馆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林婠婠。傅羿安一身玄色劲装,再也没有往日的神姿高彻,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全是雾霭。这时,侍从拎着一个狱卒摔了进来,那狱卒战战兢兢,“一炷香之前,的确有个姑娘来了这里寻她弟弟。”
眼看着弟弟林鸿终于走远,林婠婠冷笑,“崔恪,把我弟弟带到这里,是赵妙元的主意吧?她就要嫁入王府,你舍得吗?”
崔恪对她不敢再有半分松懈,紧握着弩箭,时刻对准她后背心,逼她朝前走。
上次,没把她放眼里,就遭了她的道,他修养了很久,到现在都还没好得利索。
“呵,上次在大相国寺的人,果然是你!林婠婠,你不要仗着你有几分姿色,有了傅羿安做靠山,就得意忘形了。
你以为傅羿安为什么喜欢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苏灵音那个婊子而已!”
林婠婠有一瞬间的茫然,蓦地问道,“你身上的刀伤是因为调戏苏灵音,被傅羿安捅的?”
崔恪笑道,“哈哈,还不算太笨!当年他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你算个什么东西,无非就是个替代品,还给你张狂上了。
你好好想想,他若真对你好,为何要了你的身子,却从不给你一个承诺,你连个妾都没混上,啧啧,白瞎了这好身段!
如今你命在旦夕,傅羿安为何不来救你?”
林婠婠知道他不怀好意,可心口依旧泛起一阵阵钝痛,好似被无数箭矢扎得千疮百孔,强烈的痛楚渐渐蔓延全身。
她苦笑一声,“你呢?是赵妙元的手中的刀,还是情郎?若你死了,她会给你收尸吗?”
不知是不是点到了他的痛处,崔恪恼羞成怒,“死到临头,还嘴硬!等会进了围场,看你能撑多久!过了那道门,神仙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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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丰和他的兄弟们个个都垂头丧气,因为他们快把整个射熊馆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林婠婠。
傅羿安一身玄色劲装,再也没有往日的神姿高彻,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全是雾霭。
这时,侍从拎着一个狱卒摔了进来,那狱卒战战兢兢,“一炷香之前,的确有个姑娘来了这里寻她弟弟。”
傅羿安掀起眼皮,“她在何处?”
那狱卒额间上冷汗如雨,“被人带走了,哦,对了,是崔公子!说什么,让她见识一下真真的熊。”
程丰倒吸一口凉气,林姑娘柔弱不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如何能与猛兽搏斗!
只听咔嚓一声,男人大指头上的翡翠玉扳指猛地被他捏碎,温热的鲜血从指缝里一点点渗出,“好,好,你个崔恪!”
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全族陪葬!
“公子,人找了,已经进了围场!”赤羽的声音传来。
傅羿安勃然大怒,一把抄起桌上的大刀,一个箭步朝围场奔去。
程丰追了上去,拉住他的手臂试图阻止他,“爷!恒王和晋王都在,太后的近侍也来了,让赤羽去,你亲自去会暴露的......”
“他能对付得了几头熊?给我换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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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一声,围场闸门被锁死。
这道闸门只进不出,只有胜利者才能踏着猛兽的尸体从另一侧闸门出去。
这个规矩是从太祖皇帝开始,就定下的。
林婠婠连同其他几个人被推了进来,她无疑是踏上了一条绝路!
先帝喜狩猎,尤喜登台观武士与猛兽搏斗。
逐命地方官员捕兽网置,将捕捉到的熊罴、豪猪、虎、豹、麋鹿等用槛车载送到长杨宫射熊馆。然后用围栏把野兽圈住,让胡人到兽群中厮杀搏斗,谁捉住什么野兽就归其所有。
可如今,武士竟变成了女人。
这射熊馆的围场俨然变成了谋害他人性命的屠宰场!
林婠婠根本来及思考,围场内忽地多出了十多只凶猛的恶狼,一道道利箭划破了长空,紧接耳边着传来一道道骇人的狼嚎声。
围场外登时呼声大作,锣鼓翻天。
恶狼们因为害怕利箭,不停地奔腾,围场内还被投掷了几只活鸡,在血腥味刺激,狼群的攻击越发凶猛彪悍。
浓烈的血腥气迎面扑来,凄厉的惨叫和哀嚎声不绝于耳,一个个仓皇乱窜的活人倒在了血泊中。
不知何时,在一众囚犯中,竟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利落地斩杀了四五头狼!
林婠婠缩在栅栏处,浑身颤抖,她紧紧地握着匕首,她身上带着避兽用的草药包,只要她不主动攻击这些猛兽,她暂时就是安全的。
这一幕被崔恪看得清清楚楚,他咬了咬牙,对着下属悄声吩咐,“先把狼都给我射杀了,再把黑熊给放出来!”
属下惶恐,“可规矩不是这样的,一个时辰之内只可挑战一种猛兽啊。”
崔恪怒吼,“再不去,我先砍了你!”
与此同时,高台上。
晋王死死地盯着那个身手矫健的男人,待他看清他带着那熟悉的银制面具时,赫然起身,仔细又看了看。
他喜怒难辨,陡然开口,“三哥,你的这些勇士从哪里来的?”
恒王得意大笑,“都是些无足轻重的死囚而已,六弟感兴趣?”
晋王端着茶盏的手指已悄然捏紧,“只是我竟不知,何时女人和小孩也能与熊搏斗,三哥这样做,就不怕母后怪罪吗?”
恒王微顿,随即皱了下眉头,“六弟,三哥提醒你一句,我们的母后,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我们越是纨绔,越是安全!太子也是母后的亲子!再说,你以为今日这局是谁想看?正是韩侍郎想看啊!”
韩侍郎是陆太后的男宠,仗着陆太后的宠爱,日渐专擅跋扈,晋王和恒王都得避其锋芒。
淤泥之下,腐根连片。
夕阳西下,长杨宫的宫殿被残阳镀上一层层红霞,原本该归于静谧的城郊,正在进行一场残忍的杀戮。
晋王眼看着围场又进了两头黑熊,怒道,“怎么又放熊?规矩不是这样的!住手!让他们停下来!”
恒王毫不在意,“六弟,不就是些死囚犯吗?你至于吗?”
围场上,眼看有一头黑熊朝那个囚犯冲去,男人不慌不忙,一个闪身轻松躲开,黑熊差点一个趔趄。男人乍然跃起,一把锋利的大刀直接割断黑熊的喉咙,鲜血喷射出来,洒了一地。
看台上的观众们顿时热血沸腾,高声欢呼起来。
一只利箭朝另一个黑熊射了过去,黑熊暴躁不安,径直朝林婠婠扑去。
陡然,一个庞然大物张着血盆大口朝自己扑来,林婠婠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握住手中的雪亮的匕首,可身体却僵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清瘦的身影飞一般地冲了过去,抱着她闪到了一边。
她恍惚中好像看到那抹天青色的披风,好像是她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