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在心中浮起,叶颜歌白了脸色,挣扎的从床上爬起,夺门而出。等赶到叶家时,只瞧见一片废墟。叶颜歌怔怔望着眼前的一切。一瞬间,她如同身处冰天雪地,寒气将四肢百骸都冻麻。她连哭都哭不出来。这时,叶颜歌听到耳边传来身旁百姓的探讨声。“帝师平日里这么忙,竟还陪曲小姐上街出游,真是宠爱的紧。”“那当然,圣上昨日刚下旨给二人赐婚,相信今后定是一段佳话。”
上京郊外一座私宅内。
房中弥漫着中药的苦涩。
叶颜歌躺在简易的床上,猛地猛开眼,惊喊:“不要!”
濒死的窒息感太过强烈,一直在心头激荡。
当叶颜歌看着眼前陌生的摆设时,警惕心起。
这时,门外有人推门而进。
瞧见醒来的叶颜歌,男人脚步一顿:“叶将军,你醒了。”
叶颜歌怔了一瞬,很快就认出了此人。
西昭的三皇子裴子凌,三年前,在丹阳,他们曾交过一战,打了个平手。
“怎么是你?这是哪儿?!”
她记的很清楚,自己在西海遇到伏击,押送的护卫全死了,血流成河,死伤惨烈。
裴子凌目光平静:“上京。”
话落,他上下打量着叶颜歌,再次开口:“一个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女将军,竟会被自己的君王迫害的生不如死。”
叶颜歌鲜血淋漓的伤口,仿佛被撒了把盐,疼的蚀骨。
叶家世代忠烈,最后却被永远钉在大晋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缓了片刻,她抬眸冷盯裴子凌:“你想说什么?”
裴子凌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大晋君王昏庸无度,百姓流离失所,叶将军何不另谋明主?”
“明主?你吗?”叶颜歌言语间带着冷嘲。
裴子凌也不恼:“枉你叶家世代忠君爱国,蒙冤受死后却连老宅都留不住!可悲啊!”
扔下这话,他便转身离去。
叶颜歌怔忪在原地,耳边一阵嗡鸣。
他刚刚说什么?
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在心中浮起,叶颜歌白了脸色,挣扎的从床上爬起,夺门而出。
等赶到叶家时,只瞧见一片废墟。
叶颜歌怔怔望着眼前的一切。
一瞬间,她如同身处冰天雪地,寒气将四肢百骸都冻麻。
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时,叶颜歌听到耳边传来身旁百姓的探讨声。
“帝师平日里这么忙,竟还陪曲小姐上街出游,真是宠爱的紧。”
“那当然,圣上昨日刚下旨给二人赐婚,相信今后定是一段佳话。”
赐婚?
叶颜歌脑袋一片空白,心像突然被人割了一块。
马蹄声近了,她朝人海中看去。
只见冷宸淮一袭白衣踏马而来,龙章凤姿,小心呵护着怀里的曲白裳。
隔着茫茫人海,他们四目相望。
冷宸淮深邃的眉眼微变,勒紧了马鞭。
曲白裳察觉到异样,也循着视线看了过去,微微惊讶:“师兄,那不是叶颜歌吗?”
冷宸淮目色一沉:“叶颜歌已经死了。”
曲白裳悻悻的没有再作声。
而冷宸淮的视线从叶颜歌掠过,再无留恋。
叶颜歌目光黏在他背影上,久久没有收回。
突然,裴子凌出现在叶颜歌身后,话语带着淡嘲:“他明知你还活着,却广告天下你死了。如今还大张旗鼓迎娶曲白裳为妻。”
他句句如刀,刀刀捅进叶颜歌心脏最深处。
裴子凌凝着她眼底的死寂,又问:“连你叶家祖宅都是冷宸淮亲手少烧的,你还在放不下什么?”
叶颜歌望着冷宸淮远去的背影,心如撕裂。
当晚,雨色淅沥。
叶颜歌撑着把伞,来到帝师府。
曾经她也想过,若与冷宸淮在一起,这里会不会是自己的家?
可如今,心死即空。
失神间,一道凌厉的剑风朝她脖颈袭来,直指喉咙。
冷意袭来,叶颜歌徒手握住了冷宸淮的剑锋:“冷宸淮,你欺我瞒我多年。可曾对我有过半分喜欢?”
冷宸淮淡淡睨着她,一字一顿:“从未。”
这一刻,叶颜歌听到自己的心一点点破碎,终归寂灭。
她拿出一枚光泽透亮的双莲玉佩,对着他凄笑:“这是我及笄那年你送的,现在不作数了。”
话落,叶颜歌当着冷宸淮的面,狠狠摔下!
“啪——!”
玉砸在地上,霎时碎裂!
冷宸淮沉默的看着,袖下的手却发紧的颤。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腥气上涌,叶颜歌嘴角渗出血来,却生咽下去,直视着冷宸淮的眼,一字一句。
“我祝,帝师坐拥无上权柄,临万人之上,享永世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