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得脚后跟不沾地,几乎半年才回家一次,而我妈既要操持家里,又要照顾我和哥哥,同时兼顾我们学习,焦虑的每天躲在房间里哭,头发大把往下掉。”江刑洲说着,眼中竟泛起了泪光:“我能察觉到她不开心,却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直到那天,她忽然笑了,跟我说想吃茅莓。”“我知道茅莓很少有人卖,但河岸边、池塘边等阴湿处有很多,所以我立刻跑到了离家两公里外的河边去找,在摘茅莓的过程中……我落水了。”
瞥见温阮眸中闪过好奇的光芒,江刑洲低低笑了声,随即正了颜色缓缓开口:“我爸创业那年,我还在上初二,我大哥正在为高考做准备。”
“他忙得脚后跟不沾地,几乎半年才回家一次,而我妈既要操持家里,又要照顾我和哥哥,同时兼顾我们学习,焦虑的每天躲在房间里哭,头发大把往下掉。”
江刑洲说着,眼中竟泛起了泪光:“我能察觉到她不开心,却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直到那天,她忽然笑了,跟我说想吃茅莓。”
“我知道茅莓很少有人卖,但河岸边、池塘边等阴湿处有很多,所以我立刻跑到了离家两公里外的河边去找,在摘茅莓的过程中……我落水了。”
他眸光悠远,将伤痛的往事一一揭开来。
“其实我会游泳,可是那天的河水格外浑浊又湍急,在我快要溺死的时候,是苏语漾的父亲跳了下来,把唯一的浮木推给了我。”
溺水窒息的感受有多痛苦,那天险些淹死在浴缸里的温阮感同身受。
一股细细密密的心疼蔓延到全身。
她默了一瞬,伸出手握住江刑洲的手掌,无声的为他传递的力量。
“我被路人救上来的时候,苏叔叔已经不知道被河水卷到哪里去了,一想到我可能间接害死了人,心里的恐惧就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要把我吞噬殆尽。”
“我不停的给父母打电话,他们全都没有接听,不知道打了多少个,我爸的电话终于打通了,可他只是淡淡说了句……”
“只要你人没事就行,让你妈去接你吧,我还有会要开,先挂了。”
江刑洲自嘲的笑了笑:“你知道那种,看着父亲慢慢变成一个陌生人,而你却无能为力的感受吗?”
“我……”温阮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虽然她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但在父爱母爱这件事上,温阮确实比当年的江刑洲要富足很多。
想到自己的父母,温阮眸光黯了黯,眼底隐隐有泪光涌动。
“我一直没有拨通母亲的电话,所以只能自己走回了家,直到打开门,进到空荡荡的家……那时的我和哥哥都还没意识到,我们再也没有母亲了。”
说到此处,江刑洲的颤抖的语气中满是痛苦与自责:“假如我和哥哥多照顾母亲一点就好了,要是当时我们懂得什么叫抑郁症就好了……”
温阮心脏一阵抽疼,张开双臂将江刑洲拥入怀中:“江刑洲,这不是你的错。”
他目光空洞,哽咽着再次开口:“直到苏叔叔的尸体在下游找到,大哥带我去感谢他的家属,我才知道……那天他是休假的,他明明可以不管我的!”
“苏叔叔用生命保护了我,成全了别人的家,却让自己的家庭支离破碎……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我越来越坚定自己的信念。”
“我不能像我父亲那么活着,要是用冷血利己的态度过完这一生,那苏叔叔给我换来的这条命……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