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都在厅上坐着,一言不发。“四爷到,十四阿哥到!”十四阿哥进了厅堂,自然也是听奴才说了德妃娘娘在礼佛祝祷这一说法。事情紧急,他也没顾得什么,在他听得踱步几圈,抬脚就找德妃娘娘去了。四爷和乌拉那拉氏、李氏在厅上又等了片刻,仍不见德妃出来,起身准备回府。“咱们娘娘与圣上情深,这会儿心急如焚,在佛堂念经不能中断。请四爷体谅。”静韵姑姑也觉得这事做得不合适,奈何自己是个奴才,只能尽力帮着主子说些好话。
进宫的女眷依着规矩,要先去各自额娘宫中,晚些时候一起去上香祭祀的。
四爷等人则是去乾清宫找康熙爷一起。
乾清宫前,遥遥望着,站了不少人。
“梁公公,皇阿玛真的没事么?我们都会担心皇阿玛的身子,能否前去侍疾?”直郡王急切地问。
“圣上的口谕,是让各位阿哥现下速速出宫,或者回阿哥所。若是万岁爷需要哪位阿哥侍疾,奴才再去请各位。”
梁九功语气严肃,不容置疑,说完便转身,往殿里去了。
只剩下几个阿哥面面相觑。
“大哥,弟弟来迟,不知发生了何事。”四爷环顾四周,除了几个阿哥所的阿哥到了,就只有直郡王。
太子爷不见踪影。
直郡王摆手,眉头紧锁,声音极轻,“四弟先回吧,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
如此看来也是好笑得很,四爷无奈叹气,若是寻常人家,父亲身体不适,儿子关心伺候自然是应当应分的。
可他们身处帝王家。
若是不关心,便是不孝。
若是过分关心,便是窥探圣体,图谋不轨了。
四爷道了谢,转身往永和宫去。
就算是要出宫,也是要先去接了女眷的。
四爷自从分府办差后,多数都是跟着太子爷混的,如今这情形,他不肯多说也正常。
再看了一眼一道往永和宫去,却故意跟自己拉开距离的一母同胞十四弟,四爷没了再打听的想法。
十四弟就算是知道什么,也只会想法子传给老八,断断不会告诉自己了。
不过,这也不见得是老八的福气。
这种时候,最好就是乖乖待着,若是有什么举动,被皇阿玛知道了,真就是惹祸上身。
永和宫,气氛异常诡异。
德妃称为了康熙爷祈福,在佛堂闭门不出。
乌拉那拉氏、李氏,一早来请安,就没见着德妃娘娘的人影。
倒是奴才们给准备了客房,可她两人总不好就这么回房休息,传出去就跟完全不关心康熙爷身体一样。
只能都在厅上坐着,一言不发。
“四爷到,十四阿哥到!”
十四阿哥进了厅堂,自然也是听奴才说了德妃娘娘在礼佛祝祷这一说法。
事情紧急,他也没顾得什么,在他听得踱步几圈,抬脚就找德妃娘娘去了。
四爷和乌拉那拉氏、李氏在厅上又等了片刻,仍不见德妃出来,起身准备回府。
“咱们娘娘与圣上情深,这会儿心急如焚,在佛堂念经不能中断。请四爷体谅。”
静韵姑姑也觉得这事做得不合适,奈何自己是个奴才,只能尽力帮着主子说些好话。
“额娘的心意,圣上定会知晓。我们也速速回府,闭府抄经,为皇阿玛祈福。就不耽搁了,劳烦姑姑替我跟额娘辞行。”四爷礼貌而疏离。
四爷走后,德妃娘娘和十四阿哥才从佛堂出来。
十四爷放松不少,坐在下首翘起二郎腿,“额娘,要不我也回去抄经吧。”
皇阿玛病的突然,早上还好好的,不知梁九功禀报是什么,直接就晕过去了。
真是吓死人。
梁九功说皇阿玛不让侍疾,他总不好就在额娘这儿干待着。
“嗯,你回去,做做样子就是。左右你皇阿玛不会亲自来看你们抄的经。”德妃摆手。
“是,额娘要注意身子,只怕这阵子有的忙的。”十四阿哥打千告退。
德妃笑着看着小儿子出门,转头问静韵:“老四走的时候,可有不高兴?”
静韵叹气,“主子,万岁爷身子不适,四爷自然担忧,脸上不开心也是正常的。”
“他岂止是因为他皇阿玛,若是真心亲近,跟着小十四进来又能如何?我还能把他轰出去不成?”德妃白眼,这个静韵,总是替老四说话。
静韵不敢再说什么,心道:主子这脾气,就算是真把四爷轰出去,也是大有可能的。
马车一路摇晃。
“福晋,你回府便吩咐下去,从即日起,四贝勒府上闭门谢客。全府上下,抄经祈福。不得与外面往来。不得随意议论生事。”
四爷思忖片刻,“另,府上欢庆之事统统撤下来。红色之物,更不能见。”
福晋点头:“爷放心,妾身回去就布置。”
“除了李氏有身孕外,全府上下吃素。”四爷道。
福晋本想给四爷把披风拉好的手一僵,转而继续端庄地点头,“是,妾身会吩咐下去。李妹妹那里,会关照。”
“如今府上事情多,有劳你了。你自己的身子也要注意。”四爷握住福晋帮他拉披风的手,拍了拍她手背。
只觉得福晋的手瘦削得很,这些日子,是真忙坏了。
“妾身谢主子爷关怀,过了年就好了。”福晋眼神里,多了一些羞赧。
四爷点头,“府上的事,确实多。你若忙不过来,就找人来帮你。李氏有孕不方便,你就从格格里面找。仔细累坏了身子。”
福晋苦笑,这是四爷觉着自己把持太过了?
“是,妾身只是觉着几个格格入府太早。宋格格的身子怕是还不如妾身,柳格格干活实在,却有些软弱……”
“入府早晚不是问题,多少能做些帮你分担就是。你且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四爷摆手,说罢就闭目养神了。
显然一副不愿再多言的意思。
四爷心里了然,自己这位发妻乌拉那拉氏,年少便与他成婚。在她眼里,权利、地位、子嗣、名声,各个都比她自己的身子重要。
他今日说的,只怕又会让她多心。
言尽于此,她自己斟酌考量就是。
福晋在马车上坐的端庄,看着眼前这位似睡没睡的男人,心里的苦楚却无法对他言说。
自己无子嗣,之所以能在后院立住脚,一个是嫡妻的身份,一个是乌拉那拉氏的家族背景。
如今要子嗣有李侧福晋,要煊赫有钮祜禄氏,她没有一时一刻敢懈怠。
若是出了任何差错,自己的位子都坐不安稳。
更何况,四爷的身份,是可以再有一位侧福晋的。
若真是钮祜禄氏……
可今日四爷这么说了,自己再这么把持着确实着确实不合适。
看来,是要从长计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