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四爷第一个女人,四爷是给足了体面的,府上下人自然不敢敷衍。不过今天她告了假,还在病着,这阵子府医跑了多少趟了,没什么起色。耿新月等了没多久,李侧福晋带着两个孩子来了,一身绯色旗装,几乎满绣的芍药花。让人觉得,这衣服真是富态……就挺俗的。福晋也到了。她不同于进宫的朝服,往日在府上舒适为主的常服,今儿这身衣服确实极其端方夺目的。银红色的旗装,金银丝线夹杂着水红色绣成的牡丹,整套点翠甸子头,倒是一别于大家的一字头,端方华贵,耳畔一对明珠,摇曳生辉。
不知是午膳太好吃,耿新月一时没控制住,吃得太饱,还是早上起得太早,耿新月这一觉睡得出奇的熟。
山桃叫醒她的时候,她都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格格,可不敢再睡了。今儿是大日子,要提前打扮好,不能迟了。”
家宴出席,虽然不至于打扮得出挑,但该穿的戴的那是一样都不能少,不然是失了礼数。
山桃、山杏两人忙不过来,半夏和白芷也跟着动起来了。
梳洗、化妆、梳头、拿衣服,一气呵成。
耿新月实打实体验到明星演唱会抢装的感觉。
耿新月在穿着上从来不肯委屈自己,不至于出挑却也要精致。
上次赏赐的料子,送去针线房,封了银子让赶制出来的刺绣,确实比之前好看不少。
节庆日子,提前穿什么戴什么都是准备好的,片刻的功夫,就完成了。
玉色旗装上用碧色细线绣成翠竹,银线绣成暗影,图案从腰间贯穿下摆,随着步伐摇曳间,有种风吹竹林的秀丽清雅。
外穿件鹅黄夹袄,夹袄是配套的,上面是少许错落的嫩竹叶。
头上简单,一字头,碎玉发钗,再簪上两朵绒花。
自己带来了一套白玉首饰,挑拣一对水滴形耳坠,再戴一只镯子,就算是齐全了。
家宴上山桃、山杏一来没有经验,二来不好每次都只用她俩,耿新月叫半夏和白芷跟着。
夜晚的府邸,四处掌灯,节庆气息十足。
“奴才给格格请安。”刘氏和乔氏早早过来候着,见着耿新月过来,忙请安。
“起来吧,我去里面,你们随意。”耿新月笑着摆手,侍妾日子本就不好过,她可做不出欺负人家的事。
“谢格格。”乔氏在耿新月进去后盯着看了好几眼,她觉着耿格格今日当真好看。
旁人在这日子多数穿些艳丽的颜色,她这么一身清雅,倒衬得分外出尘。
福晋把宴会的事交代给了柳格格,这会儿她正在厅上忙着张罗。
“耿妹妹来了,快坐。”
柳格格显然也特意打扮过,桃红绣梅花的旗装,海棠红的夹袄,一字头上,是一套点翠梅花的首饰,特别是一只蝴蝶流苏步摇,随着她的行动摇曳生辉。
耿新月瞅着,只觉得她的长相可能更加适合粉紫色,这身虽美,却有点显得老气了。
耿新月顺着柳格格入座,“今儿你忙,不必招呼我。”
柳格格看着奴才进进出出乱糟糟的,也是头疼。
自己第一次做这些,没有威信,没有银钱,能办成已经极其费力。早就没了当时一口答应下来的干劲。
“那妹妹先坐,我去看看下面准备得如何,失陪了。”柳格格苦笑,如此想来,还是耿氏聪明,这差使,不是她们能应承的。
宋格格能办,不代表她们就能。
她是四爷第一个女人,四爷是给足了体面的,府上下人自然不敢敷衍。
不过今天她告了假,还在病着,这阵子府医跑了多少趟了,没什么起色。
耿新月等了没多久,李侧福晋带着两个孩子来了,一身绯色旗装,几乎满绣的芍药花。
让人觉得,这衣服真是富态……就挺俗的。
福晋也到了。
她不同于进宫的朝服,往日在府上舒适为主的常服,今儿这身衣服确实极其端方夺目的。
银红色的旗装,金银丝线夹杂着水红色绣成的牡丹,整套点翠甸子头,倒是一别于大家的一字头,端方华贵,耳畔一对明珠,摇曳生辉。
不亏是嫡妻,这一身,尽显尊贵优雅。除了她,府上还有谁有资格穿?
这么一比,旁边的李侧福晋就更俗气了些。
“奴才拜见福晋。”苏培盛利索请安,“禀福晋,主子爷在前院会客,稍晚些才到,主子爷让奴才传话,请大家不必等他,福晋主持开始便是。”
福晋点头,“知道了,你且去伺候主子爷吧。”
“嗻。奴才先行告退。”苏培盛打千。
“柳格格,那就开始吧。”
“禀福晋,今日宴席,婢妾安排了歌舞和古琴、古筝奏乐。”
随着柳格格招手,宴席算正式开启序幕。
耿新月看到入迷,第一次参加这种宴席,家宴左不过就是寒暄,聊天,没什么新鲜的。
倒是歌舞表演,她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古代贵族都喜欢这个。
确实优雅,一颦一笑,韵味十足。领舞的女子长得极美,尤其是一双眼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以后有这种机会,还得交给你们布置。柳氏这次就极好,你们瞅,耿氏都看呆了。”福晋这么一说,基本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过来了。
耿新月闻言转头,迎上不少人的目光,尴尬一笑,“舞妓舞艺精妙,婢妾看得痴了。”
李侧福晋一脸戏谑,好似耿新月说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笑话,“耿氏倒是乐得自在。福晋和柳氏忙颁金节,妾身有孕也是难受。府上也就她了,享福得很。”
耿新月这暴脾气一下就来了,这不明摆着挤兑自己?
给她家姑娘一个鸡毛毽子,还没完没了了。
“李侧福晋教训的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李侧福晋的福气,婢妾实在无能,既不能帮福晋分忧,也不能给四爷延绵子嗣。想来真是惭愧。”
说罢,一脸委屈状,低头不语。
走发疯的路,让别人不好意思说。
大概李侧福晋实在是没想到耿新月这么癫,大节日的也不合适争吵,笑得咬牙切齿,“你说你,我不过同你玩笑几句。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柳格格冷汗都下来了,好不容易组织的宴会,现下冷场总要缓和。
“耿妹妹怕是理解错了,李侧福晋只是与你闲谈。中秋佳节,下面还有节目……”
“我与耿氏说话,你插什么嘴!再看你这身衣服,哪就是格格该穿的规制!福晋在这儿呢,这般没僭越。”
李侧福晋刚被驳了面子,逮着柳格格做出气筒。
本来柳格格被福晋今日夸,明日夸,就连主子爷跟前福晋都夸了几次。
主子爷去柳氏那留宿的日子也频繁了,李侧福晋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这就逮着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