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的多谢你了。”主任闻言挠了挠头:“我这也算为自己赎罪吧,毕竟当初,我也有责任。”谈及这个话题,顾堇年不可避免地低垂了眉目。主任心里也明白,顾堇年心里的伤痛,不是三两句安慰就能抚平的。它只能随着时间的长流慢慢稀释淡化。第二天,顾堇年办理了出院,又送父母到了机场。程母看着愈发沉默寡言的他,仍有些担忧:“堇年,你真的恢复好了吗?你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一旁的程父揽过她:“哎呀好了,他也有这么大了,很多事情他自己心里有数。”
顾堇年攥住文件的手微微发颤。
这样一份薄薄的文件,却是沈苏婉迟来的正名。
顾堇年看向自己住院期间,替他为这些事忙前忙后的主任,由衷地道了声谢。
“这次真的多谢你了。”
主任闻言挠了挠头:“我这也算为自己赎罪吧,毕竟当初,我也有责任。”
谈及这个话题,顾堇年不可避免地低垂了眉目。
主任心里也明白,顾堇年心里的伤痛,不是三两句安慰就能抚平的。
它只能随着时间的长流慢慢稀释淡化。
第二天,顾堇年办理了出院,又送父母到了机场。
程母看着愈发沉默寡言的他,仍有些担忧:“堇年,你真的恢复好了吗?你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一旁的程父揽过她:“哎呀好了,他也有这么大了,很多事情他自己心里有数。”
“我们做长辈的不要干涉太多。”程父如此说着,顿了顿,转而又对顾堇年嘱咐:“但你也不要让我们太担心,不论如何,爸妈的心里还是牵挂着你的。”
顾堇年默了瞬,看着母亲眼里的水光,叹了声气:“你们也是,保重身体,有空我会去巴黎看你们的。”
他们听到顾堇年病倒的消息,几乎是立马抛下了手头的工作飞回来。
如今顾堇年看起来安然无恙,手上挤压的工作也让他们不能久留了。
程父低头看了眼手表,这才拍拍顾堇年的肩膀,和他告别。
走至半路,似是想起什么,转过身对顾堇年道:“今年过年,来巴黎一起,一家人团聚。”
而后在顾堇年还没开口前又特意叮嘱:“不许借口不来。”
顾堇年彻底无话。
傍晚的时候,顾堇年踏着月色,时隔两个月,第一次回到了和沈苏婉两个人的家。
他抬头看了眼漆黑的窗,仿佛那里本该亮着灯,投射出一道清丽的身影。
顾堇年收回视线,走近门时,第一次注意到了门前用喷漆涂鸦上的恶毒辱骂。
他长睫微颤,心再度被刺痛:“你从前到底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呢?”
“滴——”
指纹门锁打开,扑鼻而入的是长久未住人的灰尘气。
屋内陈设依旧,玄关入门处,摆放的是二人大学时期为数不多的合照。
冰箱里,沈苏婉未来得及处理的食材已经坏掉了。
沙发上,搭着沈苏婉收下后还未来得及整理的被子。
每一处都是沈苏婉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沉重地思念再也抑制不住。
宛如四散的碎片一般,顾堇年一一整理着,弯腰细心的捡起这一地属于沈苏婉的碎片。
收拾完时,顾堇年额上满是细汗。
最后停驻在阳台上,沈苏婉曾经养过的花草上。
他记得有一盆是沈苏婉最爱的海棠花。
他看到过,开得十足漂亮。
如今却也已经尽数枯萎,衰败成泥了。
顾堇年恍惚想起沈苏婉当时仿佛筋疲力尽说出的一句话:“顾堇年,你别忘了,我也是那168人中的一个!”
事到如今,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懊恼。
自沈苏婉离去之后,除了第一次吃药睡着以外,他再没有梦到过沈苏婉。
他摩挲着花盆边沿,轻声呢喃。
“等花再开的时候,你来梦里看看我,好吗?”
“苏婉,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