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疼痛站起来,寻找可能有信号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手机上终于亮起了一个信号。她拨通秦堇言的电话,说话的声音在不稳定的信号里断断续续:“堇言,我现在脚踝受伤,情况有些糟糕。”秦堇言的声音焦急:“你现在看一下周围有什么特别的标志?”“高桥下面……”还不待江曼说完,电话已经没有了信号,她的脸色刷得一下褪去了血色。伞在她跌倒时已经不知去向,她靠着仅有的一个手电筒,将光打亮,希望秦堇言能够看到。雨水冲在江曼身上,她感觉身上的热意一点点褪去,只剩下透骨的凉。
江曼听着秦堇言胸腔里传出的笑意震得她耳朵发烫,抬眼望着他,阳光打在他脸上让江曼有一瞬间晃神。
女朋友?
是为了维护她吗?
江曼强压下心中的异动。
霍知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
他压下这种陌生的感觉,将阮泠儿带走。
看着远去的两人,秦堇言微微抿唇。
他看着怀中的江曼,再一次心生迟疑。
江曼面色微红从秦堇言怀中挣脱出去,声音断续:“我们……我们回去吧。”
秦堇言看着挣脱出怀抱的江曼,眼中一丝失落滑过:“好,我们回家。”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各怀心事。
晚风微微吹动江曼的发丝,缠绕在秦堇言的衣扣上。
江曼到家门口,转身时头皮被扯得生痛。
秦堇言扶着她的肩膀,柔声开口:“别动,头发扣到衣服上了。”
木质香再次袭来,江曼一瞬慌了神。
最近她和秦堇言的肢体接触越发的多,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
她不敢多呆,只觉得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去了。
入夜,江曼一夜难眠。
脑袋中不时地出现孤儿院的事情和阮泠儿的声音。
“江曼,你早就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紧接着又是霍知越的否定。
江曼脑袋一片轰鸣,紧闭双眼,徒然下定决心。
明天就把她的疑惑告诉秦堇言。
迷糊中江曼听到有人在梦中唤了一声‘江曼’。
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疲惫不已,她没有精力再追究‘江曼’究竟是谁。
翌日,江曼一早起来回到学校,天气阴沉。
她眉头微蹙,看来又是个雨水天气。
不一会雷声鸣鸣,与教室里的晨读声交织。
门卫急忙走进教室,把江曼喊住:“温老师不好了,茗雅那边出事了!”
江曼浑身一震,让隔壁老师帮忙管理班级。
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听学校老师说她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在院里,肖院长刚刚找过来,你去看看吧。”
江曼请了个假。
下午她刚到孤儿院,就直接去了监控室。
监控只在孤儿院这块安装了,当初是怕孩子们出事。
但小镇上的设施不全,他们上学路段并没有安装监控。
茗雅去学校的路要绕过一段高桥。
会不会在这途中出事?
江曼脸色霎时苍白。
高桥靠近一座山体,这种雨天极容易出现滑坡。
江曼不敢深想。
未满24小时还不能报警,只能孤儿院的大人分散去找。
江曼撑着伞,声音在雨中渐渐被淹没。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江曼打着手电筒,一个踉跄,脚底一滑摔倒在地。
泥水把江曼的全身打湿,她起身时发现后脚踝传来一阵刺痛。
让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但现在找人已经是越发麻烦,自己会不会出事还是个问题。
江曼打开手机,看到上面的信号格已经完全没有了信号,雨天本就信号波动得大,更何况是突如其来的暴雨天气。
她忍着疼痛站起来,寻找可能有信号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上终于亮起了一个信号。
她拨通秦堇言的电话,说话的声音在不稳定的信号里断断续续:“堇言,我现在脚踝受伤,情况有些糟糕。”
秦堇言的声音焦急:“你现在看一下周围有什么特别的标志?”
“高桥下面……”
还不待江曼说完,电话已经没有了信号,她的脸色刷得一下褪去了血色。
伞在她跌倒时已经不知去向,她靠着仅有的一个手电筒,将光打亮,希望秦堇言能够看到。
雨水冲在江曼身上,她感觉身上的热意一点点褪去,只剩下透骨的凉。
在她意识模糊中,隐约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鲸语,你在哪!?”
是秦堇言的声音。
江曼极力聚神,说话的声音太小,在雷雨声中根本没办法传出。
她轻轻摇晃手中的手电筒,希望他能看见。
秦堇言到她身边时,江曼浑身冷得发颤。
秦堇言将身上的雨衣脱下罩在她身上,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下,出声安慰:“别怕,别怕,我来了。”
他背起江曼,看着周围的环境,出来的时候都是分散去找的。
现在是没有办法回去了。
只能暂时找一个地方避雨,等搜救队找到他们。
秦堇言轻唤:“鲸语,别睡。”
他耳边传来江曼微弱的呼吸:“好。”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你一定不要睡着好不好?”
江曼微微点头。
“故事的开端,男孩家和女孩家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男孩从小就喜欢女孩,但不管男孩站在什么位置,女孩眼里从来没有他。”
“后来他们再相遇,女孩已经把他忘了,还喜欢上了另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对她并不好,他看着女孩一步步走向深渊,连上前劝她的资格都没有。”
“有次两个女孩都遇难了,那个男孩却救了另一个女孩。”
秦堇言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变得干哑:“男孩知道后,赶过去的时候女孩已经受了重伤……”
江曼虚弱开口:“后来呢?”
秦堇言听着江曼的声音暂时将捏紧的心放下,轻声说:“等我们回去了,我再告诉你。”
江曼的脑袋却越发沉重,意识涣散时她似有若无地在秦堇言耳边低声。
“男孩那么好,女孩一定会看到的。”
闻声,秦堇言身形一怔,半晌声音沙哑:“鲸语,回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