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杯子,旧衣服,止痛药,病历单……没几件东西,都收拾完,半个箱子就装不满。可屋子里却已经没有了她的痕迹。在这个家里,比起林砚泽带回来的那些女人,她更像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住客。“哐当!”药瓶掉在地上,叶周周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帆布包下面开线了。她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倒进箱子里,全然没有注意到一张薄薄的纸飘到了柜子底下……夜很快过去。天亮了。叶周周拖着一个简单的小箱子走到了门口,里面是她全部的家当,她转身回望这栋住了三年的房子。
平安扣四分五裂。
叶周周绝望扑到地上,将破碎的平安扣捡起,攥在手心里。
可玉碎了,怎么也拼不好。
“啪嗒,啪嗒”
眼泪一颗颗落下。
她回过头,红着眼,曾经那满腔的爱恋好像在一瞬被烧成了灰烬。
“林砚泽,你恨我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拿遗物撒气?”
林砚泽被打得脸颊微微泛红,深幽的眼眸蕴含着他人看不懂的情绪:“你以为你是谁,鬼还记得这东西是你爸的遗物?”
“明明是个虚荣拜金的女人,却偏偏能装出一副重情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很恶心人?”
“就是!我要是知道那是死人留下的东西,我才不戴!晦气!”
这两人一唱一和,如刀一般狠狠扎进叶周周的心。
她不自觉攥紧拳头,平安扣的碎片刺进手心里,她却感觉不到痛。
唐婠婠似乎也玩够了,抱着林砚泽的胳膊摇晃,声音娇柔。
“砚泽,别生气了,她这种人克父克母,以后说不定还会克你克孩子,光是和她站在一起我都觉得晦气。”
“我们走吧。”
“孩子?”林砚泽揽着女人的腰,居高临下甩出鄙夷,“我怎么可能允许这种女人生下我的孩子。”
唐婠婠得意地扬起眉毛,以一副战胜者的姿态,拉着林砚泽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墓园,只剩了叶周周一个人。
她跪在墓碑前,扶着妈妈的墓碑,掌心的鲜血顺着墓碑流下,一路蜿蜒到地上。
墓碑上的寒意刺进心里,冷得她发颤。
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将孩子的事情告诉林砚泽。
摸着小腹,她忍着心头的撕裂,一步一步缓缓离开。
“宝宝别怕,爸爸不要你,妈妈爱你,以后,妈妈会给你加倍的爱……”
细密的雨丝连接天地,整个世界融为一体。
雨雾中,叶周周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但却前所未有的笔挺,坚韧。
半夜。
叶周周浑身湿漉漉的回到家。
她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继续住在这里了。
走到角落拿出旧箱子,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件装进去。
毛巾,杯子,旧衣服,止痛药,病历单……
没几件东西,都收拾完,半个箱子就装不满。
可屋子里却已经没有了她的痕迹。
在这个家里,比起林砚泽带回来的那些女人,她更像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住客。
“哐当!”
药瓶掉在地上,叶周周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帆布包下面开线了。
她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倒进箱子里,全然没有注意到一张薄薄的纸飘到了柜子底下……
夜很快过去。
天亮了。
叶周周拖着一个简单的小箱子走到了门口,里面是她全部的家当,她转身回望这栋住了三年的房子。
空荡荡的,没有一点温暖。
那份不该有的爱恋,至此终于落幕……
她垂下眼眸,拧开了门把手,却与正要进屋的林砚泽四目相对。
男人已经换了件白衬衫,袖子随意折起,身上难得清爽没有女人香水味。
刚要说话,他就看到了叶周周手上的箱子,目光陡然一变:“你要走?叶周周,别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说着,林砚泽就伸出手,想拉叶周周进去。
但叶周周却侧身躲开,抓着箱子拉手冲男人摇头:“欲擒故纵的前提是你爱我,我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林砚泽,就算我当初分手伤了你的心,但这三年的折辱,我也算偿还够了。”
她说的很认真,眸子里却没有一点光。
林砚泽变了脸色,但很快又挂上一贯的讥讽:“偿还?别说的这么委屈,当初可是你自己为了钱甘愿留在我身边。”
“怎么,现在后悔了?”
叶周周的心又被刺痛,垂眸掩饰难堪,重逢后,林砚泽总是这样,一句话刺得她体无完肤。
见她沉默,林砚泽胸口那一瞬的绷紧很快松懈。
他就说,叶周周过惯了低个头就能从她这拿钱的日子,能舍得走?
可下一秒,却听到轻轻一句——
“嗯,后悔了。”
叶周周抬眼看向他,脊背挺直,平静又笃定吐出一句:“所以……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