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也回了个拱手:“任掌柜,久仰了。”“好说好说,请问是何事相问呀?”他坐下,笑着对二人问。周舒示意书生说,这任掌柜倒是会说一些官话,但是不太标准,夹杂着方言,周舒半懂半不懂得。书生告知来意,周舒在旁边听着书生和任掌柜的对话,时不时听听书生翻译的重点,然后又提出问题。最后总结就是,没有背景的人想分利给官府也是不太可行的,因为给官府的分利是由官府定的,背景大的一般打上了自己家的徽章,偶尔有人想出来自己挣点外快,官府也不敢分利太多。
少年扭扭捏捏的,不敢进女子房间,周舒索性房门大开,扯着他袖子进来,少年脸都红了。
“请坐,我有些事情找你商议。”周舒开门见山。
听到有事,少年也没推辞,红着脸坐下了。
“我初来杭城,语言不通,你也知道,这几日我得逛逛杭城,也得买些东西,所以我想雇你几日,若我以后定居在此的话,你也可以继续帮我做事,我则是资助你学习,如何?”识字又能说官话的人在杭城不好找,别的书生未必愿意做这些活,周舒一来就遇上书生,自然想把人留下来帮她熟悉这杭城。
“那——那这价钱。”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没怎么和人谈过这些东西。
“价钱好商量,你说个数。”周舒还不知道杭城的消费水平,她也没法开价。要是这人开高了,她也认了,给钱就行,要是开低了,赏钱多给点就是。
“一两银子一天可以吗,因为我原来要读书的,你占用了我读书的时间,我后续得花钱买油灯补回来,一两银子一天真的不贵。”少年语气快速的说,生怕被周舒拒绝,还说了理由。
“行,做的好了有赏钱。”这个价格低于周舒的预期。杭城是个富庶地方,物价一直都比较高,一两银子一天实在是不算贵。
少年大喜,也没问更多的了。
“那你先在这等等吧,等我吃完饭了我们就出门。”周舒肚里空空,也正好想尝尝这江南菜。
过了一会儿,菜上到房中了,周舒留少年一起吃了顿饭,他实在是不好意思与周舒同桌吃饭。
周舒也不勉强,把菜分了两份,这客栈的天字房地方大,外边是待客的,有吃东西的圆桌,里边也有一张桌子放茶水之类的。周舒自个进里边去吃了。
吃饱喝足,要开始在城里寻摸寻摸,看看能不能留在这城里。
叫上少年,周舒也没驾马车,就这样走着在路上逛。少年尽职尽责,问了周舒要看啥以后,边讲解边带路,偶尔周舒看见感兴趣的东西,还帮忙解释,砍价对于古代的读书人太难了,周舒只能靠着翻译砍价。
一路上买了不少东西,周舒也把客栈的附近的商铺都看了一遍,每家每户的牌匾下都有家族徽章或者官府徽章,看来在这城里开家店还真得找个靠山。
既然有的人靠着给官府分利开铺子,那她可以吗?
向书生询问了这事,书生也不太清楚,不过给她引荐了一个人,他同窗的爹。
人称任掌柜,是一家书铺的管事,背靠着江南盐官家族。
少年说这人心善,在抄书卖书一事上给了他很多方便,贫穷学子或者文盲百姓去书铺里买东西,也都是好好相待,没有别的店铺那种瞧不起人的行为。
周舒决定去看看,顺便签一次到,也不知道会出些什么,可别再给她字帖了。
前面赶路的那半个月也写了一些字帖,但是感觉没啥用,不认识字写字帖就跟画画一样,记忆不了。写了几回就没再写了。
希望在书铺能签到对她有用的东西。
一同到了书铺,这书铺是个二层楼的铺子,上面有茶饮什么的,还有一个露台,周舒远远就看见不少穿着学院服的书生在露台上大声谈论诗文。
整个铺子书香气很浓,比周舒这一路见过的书铺都要雅致豪华。
旁边的少年对着露台面露向往之色。周舒也没说什么,还不知道这人底细,虽说看着单纯,但她也得保留一些警惕心。
对他好可以,但不能无缘无故的,在等价交换的基础上得来的才是最不牵扯的。
到了书铺,少年向招呼人的伙计打招呼,询问掌柜的可否出来谈一谈,周舒边听着他俩交谈,边签到。
得到了一个点读机、一整套配合点读机的书,内容是这个时代的启蒙书籍、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
周舒现在是不能拿出来看,不过一看这签到内容,她就觉得,这系统简直就是许愿系统,想啥得啥。
看来不用请夫子了。省了一笔钱,也不用跟人打交道。
周舒开小差的功夫,少年已经和伙计说明过来的理由,伙计已经去找掌柜的问了。
二人站在门口等,这间书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是穿着学院服或者书生袍的人,富贵的有,贫穷的也有,但都被一视同仁的接待了。
想来也是,科举时代,读书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考上举人做官了,江南这一片更是文风鼎盛,大家对待读书人的态度都很好。
等了一会儿,那个伙计出来了,邀请二人去里间详谈。
周舒给那个伙计塞了半钱银子,他更是眉开眼笑。
到了里间,还殷勤的上了茶水。看来掌柜的还没有到,里间就是普通的待客室,除了桌椅和墙上挂的画,什么都没有。
坐定喝了口茶水,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进来了。一进来就向二人拱手:“邵公子,在下来晚了,实在是后边有事处理。请问这位女侠是?”
书生也站起来回礼:“任掌柜,这位是我现在的雇主,我们过来是有事想问,还望您指教指教。”
周舒也回了个拱手:“任掌柜,久仰了。”
“好说好说,请问是何事相问呀?”他坐下,笑着对二人问。
周舒示意书生说,这任掌柜倒是会说一些官话,但是不太标准,夹杂着方言,周舒半懂半不懂得。
书生告知来意,周舒在旁边听着书生和任掌柜的对话,时不时听听书生翻译的重点,然后又提出问题。
最后总结就是,没有背景的人想分利给官府也是不太可行的,因为给官府的分利是由官府定的,背景大的一般打上了自己家的徽章,偶尔有人想出来自己挣点外快,官府也不敢分利太多。
要是没背景的去,可能连本钱都分不回来,更糟糕的,连铺子都被官府占去了。
那外乡人在这江南怎么活呢?只有自己做工,或者开个不起眼的小摊子勉勉强强度日罢了。做的好的铺子背后全都是靠山,普通人根本开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