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人走后,温漫这才拿起手机继续放在耳边:“闻先生,你还在吗?”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温漫又问了一遍:“闻先生?”闻彦川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先天性脑梗?”温漫一怔,随即瞪大了眼睛。车厢内混乱声一片,信号又不好,她还特意把手机拿远了些,本想着闻彦川听不见,结果不仅被听的一清二楚,还被抓着问罪了。温漫捂住额头,脸上满是苦恼。见温漫不回答,闻彦川又说道:“温小姐面对搭讪的回应还真是千奇百怪。”温漫低着头,用脚尖踢了踢脚下的铁板。
车厢内嘈杂声不断。
两人之间安静了许久。
男人看着温漫一脸认真,振振有词,一时还真分辨不出说的是真是假。
但温漫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再纠缠脸就挂不住了。
男人做了个‘不好意思’的手势,对温漫说道:“抱歉,看不出你已经结婚了,打扰了。”
等男人走后,温漫这才拿起手机继续放在耳边:“闻先生,你还在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温漫又问了一遍:“闻先生?”
闻彦川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先天性脑梗?”
温漫一怔,随即瞪大了眼睛。
车厢内混乱声一片,信号又不好,她还特意把手机拿远了些,本想着闻彦川听不见,结果不仅被听的一清二楚,还被抓着问罪了。
温漫捂住额头,脸上满是苦恼。
见温漫不回答,闻彦川又说道:“温小姐面对搭讪的回应还真是千奇百怪。”
温漫低着头,用脚尖踢了踢脚下的铁板。
“出门在外嘛,闻先生多担待。”
闻彦川轻笑一声,温漫还真是会找借口。
温漫靠在车厢里,转移了话题。
“闻先生今年过年要留在上海吗?”
闻彦川在伦敦长大,直到今年才独自一人回了国,在国内发展。
也没看出闻彦川要回伦敦的意思。
闻彦川喉结轻轻滚动,沉声回道:“伦敦以元旦为新年,闻家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过春节了,公司事忙,不回去。”
温漫点了点头,小声的‘哦’了一声。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等车内广播到站提醒,温漫才意识到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
温漫看着外面漆黑的天气,连忙对电话那头说道:“闻先生,我到站了,等我回去了再跟您说。”
闻彦川低沉的‘嗯’了一声,嘱咐着温漫。
“注意安全。”
北方的冬天天气寒冷,车站外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温漫刚下车时就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拖着行李箱向车站外走去。
行李箱上的静音万向轮在雪地上发出清脆的嘎吱嘎吱响,温漫随着人流一路出了站,门口是黑车司机堵在那里,一个个拦着人问。
“需要打车吗?差一个人就走。”
温漫无视掉身旁的人,在车站外四处张望着。
人群之外的角落里,有个身材瘦小的女人,扎着一个大光头马尾,身着褐红色的羽绒服,脸上还带着棉质的黑色的口罩挡风。
她摇摆着手,大声喊着:“漫漫,这呢!”
温漫闻声看去,张口喊着:“舅妈!”
浓白色的雾气从口中吐出,温漫拉着行李箱快步走向张凤,脚底生风。
张凤提前两天就知道温漫要回来,特意问了她的行程车次在这里等着。
温漫说了几次不用来接她,太晚了,天气冷,在家休息就好。
张凤不放心,非要出来接她,说是天太黑不安全。
小城市不比外面,天黑了路灯也关了,只能打着手电筒,治安不比大城市,临近过年,大家走夜路都注意着呢,张凤不敢让温漫一个人回来。
张凤接过温漫手里的行李箱,从口袋中拿出一双黑色的皮质手套递给温漫。
“这么冷怎么也不多穿点?把手套带上,再把手冻坏了。”
温漫接过手套‘嘿嘿’一笑,乖乖套上了手套。
张凤拖着温漫的行李箱在前面走,嘴里念叨着:“我晚上给你留了饭,在锅里热着呢,你回去吃完了洗个澡,屋里有暖气,好好热乎热乎。”
温漫点了点头,跟在张凤后面。
张凤日子过的节俭,打车要不了几个钱,但离家里又不是很远,两人走了二十分钟的路才回去,温漫就随了张凤。
居民楼里一片黑暗,附近的小区住的大多是老年人,作息时间都早得很,基本没有几户开了灯的。
温漫拖着行李箱上了楼,张凤从鞋柜里拿出来一双白色的毛绒拖鞋。
那是温漫专属的。
她回来不多,但张凤会好好保存她留下的东西。
温漫脱了鞋子,看向紧闭的房门,轻声开口问张凤:“舅妈,我舅舅怎么样了?”
张凤将脱下来的鞋子摆放整齐,脸上没什么情绪。
“还是那样,医生说他时听见时听不见的,反应也不大,我有空了就跟他说会话。”
温漫点了点头。
温平昌自从出了事之后,躺在床上六年了。
这六年来他都是植物人的状态,不曾醒过来。
最开始的温家没钱,张凤哭着想弃了治疗,温漫不同意,咬牙硬扛了下来。
“舅妈,我进去看看舅舅。”
张凤摆了摆上:“去吧。”
房间内。
温平昌躺在床上,手指上还夹着测心率的仪器,脸上的呼吸机不断给他供着氧气。
屋里的暖气十足,但温平昌的脸色依旧苍白。
温漫走上去,轻轻坐在床边上拉过温平昌的手,仔细地按摩着他的肌肉。
“舅舅,好久不见啊,漫漫回来了。”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温漫的声音和冰冷的机器声响。
温漫捏着温平昌的手,随后又掀起被子,按摩着他的小腿肌肉。
医生说要经常按摩,不然长时间的不动,肌肉会萎缩。
“舅舅,你头发长了,明天我和舅妈帮你剪剪头发吧。”
温漫的声音轻柔,她的话少,平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温平昌躺在这里后,她的话匣子也没有打开。
温平昌疼她,对她极好。
温漫待她像是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张凤才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快把这汤喝了,我切了点姜丝,用可乐煮的,我看你回来穿的那么少,驱驱寒气。”
温漫小时候就讨厌姜的味道。
张凤怕她不喝,每次都把姜丝煮好了捞出去,用可乐煮,又甜又暖和。
温漫接过张凤手里的碗,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谢谢舅妈。”
张凤摆了摆手,对温漫说道:“快去洗漱睡觉吧,累了一天了。”
温漫看了一眼温平昌,随后出了房间。
临出门前,她还听见张凤捏着温平昌的手念叨着。
“老头子,你小闺女回来看你了,你咋都不睁眼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