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臻心里有了猜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们和他之间还有尾款需要结算吗?”“奇就奇怪在这里。按说事情没办完,对方怎么也要留一部分尾款的,可他一开始就把钱给付完了。”红毛脸上带着几分不解,,“tຊ我们老大说对方之所以敢这么做,要么就是他们不差钱,要么就是对方来头不小,笃定我们不敢黑他这笔钱。这两者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我们惹得起的。”没有尾款,让她想抓个现行也抓不到。不过对方越是如此谨慎,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
红毛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同样的酷刑。
那滋味,简直比缺胳膊断腿还要难受!
闻言他连忙道:“姑奶奶你别动手了!我说还不行吗?”
顾明臻言简意赅,“你们老大是收了谁的钱,才来找我麻烦的?”
“我不知道。那人神神秘秘的十分谨慎,一直只肯跟我们老大电话单向联系。”红毛道,“就连付款也是用的不记名支票。”
顾明臻冷着脸,用银针抵在他的太阳穴上,“所以你们一开始就是冲着要我命来的?”
红毛咽了咽口水口水不敢说话,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顾明臻:“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反而要这样遮遮掩掩的?”
“这是对方的要求。”红毛怯怯地说道,“他说,得让你看起来死得自然一点儿,最好像一场意外。”
顾明臻心里有了猜测,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们和他之间还有尾款需要结算吗?”
“奇就奇怪在这里。按说事情没办完,对方怎么也要留一部分尾款的,可他一开始就把钱给付完了。”红毛脸上带着几分不解,,
“tຊ我们老大说对方之所以敢这么做,要么就是他们不差钱,要么就是对方来头不小,笃定我们不敢黑他这笔钱。这两者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没有尾款,让她想抓个现行也抓不到。
不过对方越是如此谨慎,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
顾明臻冷笑一声,又接着问了红毛几个问题才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红毛顾不上地上的刀疤脸,拔腿就想跑。
顾明臻:“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红毛哭丧着脸,“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怎样啊?”
顾明臻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刚才那人说你还是个童子鸡?”
红毛脸上顿时摆出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一张脸涨得通红。
顾明臻借着月光仔细端详了他片刻,“你成年了吗?”
红毛支支吾吾不肯回答,顾明臻心下了然,
“还没成年就敢学人家出来混黑涩会,你这是古惑仔电影看多了吧?”
红毛终于忍无可忍,羞愤道:“你到底想怎样,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好不好!”
“帮我做件事我就放你一次。”顾明臻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但以后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出来混黑涩会,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红毛小声嘟囔道:“不混黑涩会我吃什么啊,我家里还有个瘫痪了的阿婆要养呢!”
顾明臻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只要你肯勤快点,干什么不能养活自己啊?小小年纪别学人家好逸恶劳的。”
说着她从钱包里数了2000港币递到红毛手上,俯身在他耳畔说道:“这钱你帮我交给红姑,让她帮我演场戏。”
红姑是“小刀堂”老大龅牙强的初恋女友,从小被好赌的父亲卖进风月场所。
早年龅牙强在外闯荡失去联系,是她靠做皮肉生意给龅牙强的寡母养老送终。
后来龅牙强闯荡出名堂,又嫌弃她出身不太干净,转头娶了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孩儿当老婆。
红姑从此断情绝爱,铆足了劲要活出个儿人样来。
但有时候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去年她无意中救了“忠义堂”的霍老大,于是枯萎了多年的桃花又再次盛开了。
据说红姑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至今还没对霍老大彻底松口。
所以顾明臻相信,今日这个机会送到霍老大手里,他一定会牢牢把握住的。
“不行。”红毛下意识地反驳道,“被老大知道了我会没命的!”
“你要是不照我的意思做,我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顾明臻阴恻恻地笑了笑,“是现在死还是过两天死,你自己选一个吧。”
红毛欲哭无泪。
“又不是让你杀人放火,你磨磨唧唧干什么?照我说的话做,我保证谁也不知道是你做的。”
见他不吭声,顾明臻又接着补了一句,“你要是把事情办得漂亮,我兴许可以去替你那瘫痪的阿婆看看病。”
“当真?”红毛见识过她用银针的功夫,闻言眼前一亮,“你真能治好我阿婆?”
“不确定。”顾明臻实话实说,“死马当活马医吧。”
红毛将心一横,咬牙道,“好,我去。”
他转身要走,路过刀疤脸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犹豫道:“你没杀死他对不对,你准备拿他怎么办呢?”
“放心,我只是让他昏睡过去了而已。”
敢打她主意的渣滓都该死!
但如今毕竟是法治社会,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顾明臻朝地上的刀疤脸踢了一脚,半眯的眼眸笑得狡黠,“不如咱们让他去陪你们老大如何?”
。
推开门的第一瞬间,顾明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沙发上,一道黑影如潜伏在暗夜的兽,正安静地坐在那里。
银色的面具在夜色里折射出冷冷的光辉。
顾明臻挑了挑眉,随手抄起门背后的棍子对着掌心轻轻敲打了几下。
黑影突然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妹妹仔,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吧。明知道是我,你也打得下手?”
顾明臻冷酷无情地说道:“偷偷潜入我家的,一律当贼处理。”
她没问容淮是怎么进的门,反正她家这个锁,对有心人来说顶多是个摆设而已。
“真狠心!”容淮轻“啧”了一声,“我还是个病人呢!”
顾明臻没理他,只抬手拉开灯,“你来做什么?”
容淮:“如果我说是因为欠你钱,所以特意过来还账的,你信么?”
顾明臻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你这个人啊,真是不好骗。”容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承认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想借你的地盘再躲两天。”
“不行。”明天她就要去警署把阿爸保释出来,要是被阿爸发现容淮的存在,她估计得被念叨死!
容淮没跟她讨价还价,只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然后指了指满桌打包回来的饭菜,突兀地转移了话题,“你饿了吗?”
顾明臻扫了一眼,发现桌子上除了烧腊拼盘、猪肚鸡、虾皇饺和咖喱鱼蛋外,还有蛋挞菠萝油和“桃胶雪燕”。
每一样都是她想吃的!
顾明臻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妥协道:“就一晚上。”
“成交。”容淮面具下的眼眸弯出狡黠的弧度,笑得像只奸计得逞的狐狸。
顾明臻拿来碗筷,“你今天出了城寨?”
“没有。”容淮将桃胶雪燕推到她面前,抬眸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我找人送过来的。”
顾明臻动作一顿,“既然已经联系上了你的人,为什么还要赖在我这里?”
“看戏。”容淮神秘地笑了笑,“顺便给你送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