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驾崩,祁栩顺理成章登基,废靖王为庶人,后来祁枢死在了天牢里。“没错,正是他,先帝的嫡长子。”“你说,他既已经是嫡长子,先帝又病重,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谋逆呢?”这件事银惜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嫡长子继位是无可置疑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铤而走险。清美人摇摇头:“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不过那个时候先帝也没立太子,他可能怕吧,毕竟四皇子也很得先帝青眼。”“四皇子是现在的青州王吧。”银惜低下头,串了几颗玛瑙珠上去。
“小主,清美人来了。”
听到星南的通报,银惜立马坐了起来,“快请。”
她正无聊呢,清美人来的真是巧。
清美人今日穿了一身苏梅色的薄纱长裙,身姿窈窕,娇美动人,手里还握着一把玉骨团扇,不住地扇着风。
团扇上绣着喜鹊,栩栩如生。
“今天有空来看我了?”银惜笑问。
“某个没良心的不去找我,我就只能亲自来了。”清美人说着,在椅子上坐下,把手中的团扇递给了若雪。
若雪握着团扇,给她扇着风。
“这两天日头太大了,我懒得动。”银惜为自己解释一句,又吩咐星北:“星北,去端碗冰镇的酸梅汤来给清美人解暑。”
不仅热,她和清美人的住处离得也远,倒是难为清美人走这么远来看她。
“冰镇的?用了不少冰块吧。”清美人问,“我看你屋内也有不少冰块,确是比我那里的多不少。”
“都是司侍处送来的。”
银惜想了想,送过来的冰块确实不少,她怎么用都够了。
“得宠就是好啊,冰块都有人孝敬。”
清美人感慨了一句,话中虽有艳羡,却不含一丝嫉妒。
“我也半个多月没见到皇上了,最近皇上只在贵妃那儿。”
银惜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犯嘀咕,既然最近不算得宠,那这多余的冰块是为什么送来的?
“贵妃最近得意。我来的时候还遇见玫妃了,她看上去怒气冲冲的,应该是又在贵妃那儿吃瘪了。”
“她们两个是老对头了,算计来算计去的,也都正常。”银惜笑笑,并未放在心上。
星北端了一碗酸梅汤回来,放在了清美人前面的桌子上。
清美人喝着酸梅汤,银惜摆了摆手示意星北她们下去。
“这用不着你们了,都下去吧。”
宫人们于是退下,清美人看了眼,不解地看着银惜。
“少几双耳朵听着总是好的,不然这背后议论贵妃的罪名,我们可担不起。”
清美人明了,然后让若雪也下去了,屋内一时只剩下她们两个。
银惜拿起桌上她先前串了一半的璎珞,又一颗一颗往上串珠子。
“你还自己做璎珞呀?”清美人好奇地凑过来,只见桌上的盒子有八个格子,每个格子都放着不同的珠子。
金珠、银珠、玛瑙、珍珠、琉璃、砗磲、青金石和碧玺。
“嗯,前些日子皇上赏了些琉璃珠,我看着够串两串璎珞了。”
清美人不禁感慨:“皇上对你真挺好的。”
银惜又串了一颗珠子,拿起来看了看,“还行吧。这串给你。”
清美人愣了片刻,轻声说了一句:“你真好。”
银惜不解地看向她,清美人勾着唇,笑容满是怀念,似是在透过她看向什么人。
“我小时候父母对我很好,后来被选中进了宫,就再没有人对我这样好了,银惜,谢谢你。”
银惜忽然有些愧疚,自己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拉拢人心,甚至都没有将她当做真的朋友,可她……
银惜转移了话题,问:“你说,这贵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清美人眨了下眼,又喝了口酸梅汤,缓缓道:“娇纵。”
“娇纵?”
清美人点头,叹了口气继续说:“贵妃是苏氏嫡女,真正的高门贵女,从小宠出来的,她的出身,按理说当皇后都够了。”
“苏氏最近很得圣意,贵妃更是专宠。”银惜道。
“是啊,贵妃专宠。其实苏家在皇上登基之时也算是元气大伤,最近又好起来了。”
“元气大伤?”
“嗯,苏家有好几房,贵妃是二房嫡女,之前的苏家大房的嫡女苏云晴,嫁了谋逆的祁枢做续弦,皇上登基以后,整个苏家大房都被处置了。”
“祁枢……是先帝的大皇子?”
她听说过这件事,平顺四十年,先帝病重,靖王祁枢谋逆,是祁栩平息了叛乱。
先帝驾崩,祁栩顺理成章登基,废靖王为庶人,后来祁枢死在了天牢里。
“没错,正是他,先帝的嫡长子。”
“你说,他既已经是嫡长子,先帝又病重,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谋逆呢?”
这件事银惜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嫡长子继位是无可置疑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清美人摇摇头:“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不过那个时候先帝也没立太子,他可能怕吧,毕竟四皇子也很得先帝青眼。”
“四皇子是现在的青州王吧。”银惜低下头,串了几颗玛瑙珠上去。
“是,青王妃是赵氏女,王妃的母亲是华容大长公主,她的出身比贵妃还要高上一筹。”
银惜叹了口气:“大周三大世家赵家的女儿……自然高贵。”
世间的贵人太多了,之前她在荣嫔身边,只知荣嫔是高贵的主子,后来才知玫妃、贵妃,如今又知道了比贵妃还要高贵的青王妃。
可世间之人,最尊贵不过祁栩,他是大周的主人,只要让他高兴,就什么都有了。
“大周三大世家,柳氏、苏氏、赵氏,皇后就是柳氏女,才貌双全。”清美人说着,又从桌上拿了块糕点来吃。
“我听说皇后是庶出?”银惜问。
她在大公主身边时,曾听宫人们说起过。
清美人咬了一口糕点,满不在乎地说道:
“庶出又怎么样?柳大将军的独女,照样压了那些嫡出的贵女一头,据说皇后娘娘当初未嫁之时,几位皇子都争得头破血流。”
银惜一顿,试探着问:“也包括当今皇上吗?”
“这倒是没听说,皇上和皇后好像是先帝赐婚,不过这件事挺忌讳的,没什么人敢聊,我也不太清楚。”清美人想了想,小声说。
她家并不是京官,这些事情她都是听宫里的老姑姑们说的。
银惜明了,心中忽而轻巧了起来,微扬唇角。
清美人打趣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