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粮食也囤的足够,应付个三五个月倒是不成问题的,没想到被人劫了。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燕无名俊脸黢黑,单手握拳。心底隐隐有所猜测,这事和阮棠绝对脱不了干系。“大当家的,您倒是说句话啊!”这人长一张嘴,睁眼就得吃饭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粮食吃个得儿啊!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破空之声,冷锋眼疾手快地推开自家主子。叮~,一支利箭直直嵌入一旁的柱子内,黑色的剑尾不停震颤,发出嗡鸣声。箭身上绑着一张信纸,有人取下来递给了燕无名。
“大当家的,粮食没了!”
“下蛋的阿花也不见了。”
“菜地里的菜也没了。”
“造孽啊,我地窖里藏的女儿红也没了。”
“瘸子,你孤家寡人一个,藏什么女儿红啊?”
“呜呜,要你管,我藏着给大当家的当嫁妆不行吗?”
瘸子跛着腿,面上悲愤不已。
另一人给了他一个脑瓜嘣:“你傻啊?咱们大当家的是男的,男的要什么嫁妆?”
“大当家的,那人连我晒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咸鱼都没放过,着实可恨!”
他还想着做酒糟鱼给大当家的下酒呢,这下全没了。
“嘿,没想到土匪窝竟然被别的土匪给一锅端了,真他娘的晦气。要让俺知道是哪个鳖孙带人干的,绝对饶不了他。”
“奇怪,这附近也没听说有其他的土匪啊!”
“唉.....因果循环,报应啊!”
“没有粮食,咱们吃什么啊?”
此次邺城地龙翻身,到处一片狼藉,唯独他们无名山受灾轻微,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山上的粮食也囤的足够,应付个三五个月倒是不成问题的,没想到被人劫了。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燕无名俊脸黢黑,单手握拳。心底隐隐有所猜测,这事和阮棠绝对脱不了干系。
“大当家的,您倒是说句话啊!”
这人长一张嘴,睁眼就得吃饭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粮食吃个得儿啊!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破空之声,冷锋眼疾手快地推开自家主子。
叮~,一支利箭直直嵌入一旁的柱子内,黑色的剑尾不停震颤,发出嗡鸣声。
箭身上绑着一张信纸,有人取下来递给了燕无名。
缓缓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不义之财,当疏之!”
字里行间,满是猖狂。
署名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萧字。
萧乃西玄国姓,普天之下,敢留这个署名的人屈指可数。然而又来了这邺城的,仅有阮棠那厮。
他眼前不禁浮现出阮棠那张欠扁的脸。
“萧、翊、衍!你够狠!”
掌心的信纸寸寸碎裂,手一扬,飘散于风。
一身红衣的燕无双站在山顶的边沿,死死盯着翊王消失的方向。
冷风从被割破的衣袍处倒灌进来,冰冷一片。
看着如此落寞的老大,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哪句话又触痛了他。
良久,燕无双缓缓吐出几个字:“散了吧!”
“哦!啊?大当家的,您是什么意思?”
众人听出他的语气有些不对,不会吧?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像是为了印证他们心中所想,燕无双对着旁边的护卫道:“冷锋,把银子给大家分一分,各自下山吧!”
“大当家的,我不走,我要跟着您。”
“对,我也不走,无名山就是我们的根。”
“不就是没吃食吗?我们上山打猎,下河摸鱼,实在不行就啃树皮,再苦的日子也熬过,这点苦算不得什么,只求大当家的别赶我们走。”
说话的是一个左臂天生发育不良的人,他说完便跪了下来。
由于先天发育不良,他从小便被爹娘嫌弃,ᴊsɢ幼年时更是狠心将其遗弃。
后来,他便以乞讨为生,一直以来,他备受众人冷眼、嘲笑。饥一顿饱一顿,对于人生早就丧失了希望。
要不是遇到燕无双,他指不定早就饿死了。
其余同样身体有缺陷的众人也齐齐跪下,高声喊道:“誓死跟随大当家的!!!”
他们由于自身原因,命运坎坷,或多或少遭受着世人的白眼。
直到遇到大当家的,来到无名山。他们才感觉那颗早就死寂的心又重新跳动了起来。
这个男人虽不是神明,却救赎了所有人。
看着一双双赤诚的眼眸,燕无双咽下喉间的哽咽。
他知道,是时候说再见了。
“走吧!”
这两个字说的极轻,像是被人卸去了浑身的力气。
众人见他心意已决,虽心有不舍,但却不敢违抗。
在冷锋处领了银子,临下山前,又朝着燕无双深深叩首。
“愿大当家的:洪福齐天,身体无恙,今后若有召,吾等必定两肋插刀,誓死追随!”
“两肋插刀,誓死追随!!!”
热血的誓言如惊雷一般,惊了不少林中的飞禽走兽。
“大当家的,保重!”
燕无双背着手,并未回头。
待身后再无动静,他方才缓缓转身,望着众人离去的方向,凤眼中满是回忆与不舍。
他们......又何尝不是他的救赎呢?
冷锋上前问道:“主子,为何要遣散众人?”
看得出来,主子对众人还是有感情的。
虽说他家主子平日里对手底下的人较为毒舌,可到底心里是偏袒着的。
燕无双伸手捋了捋身前破裂的衣衫,随口道:“不散能如何?现在西玄皇室已经盯上了这里。阮棠也不是个好敷衍的,今日他的目标,想必一开始便是山上的药草和粮食,与我打斗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他拿了粮食,咱们又帮他干了不少苦力,现在放大家下山,无疑是最正确的。
想必此刻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在他的约束下,众人也从未做出伤人性命的事。
“那您将众人都放走了,翊王拿谁交差?您不会是想把自己交上去吧?”
看到自家主子微微颔首,冷锋脸色一凝。
“不行,要不趁着翊王暂时没时间管咱们,咱们也逃吧!”
“逃?哼!你爷的脑子里就从没有过逃这个字。
再说了,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一天天的,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阮棠那厮,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阴得狠,一点儿也不光明磊落,爷我根本就咽不下这口气。
走,咱们下山去看看阮棠手忙脚乱的慌乱样儿。”
冷锋跟在他身后,轻轻摇头,他家主子算是废了。
竟然还上赶着凑上去,这不是找揍吗?
微风吹过,山寨门口的木叶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如从前。
只是......再也迎不来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