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延。”裴千芸笑着招呼,“怎么没带枝枝一起回来?”傅延没看她,“雨婷。“傅雨婷心里“咯噔”的一下,“小叔……”“出来,有话问你。”“小叔,你要问什么呀?不能在这里说吗……”傅延勾唇,“你慌什么?”裴千芸看着女儿,“怎么了雨婷?”傅雨婷:……但转念一想,林威那是自作自受,跟她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林威说了些什么,反正他没证据,她不承认就好了。于是起身,跟着男人走出别墅。
盛从枝并没有看到某人,她下车后,弯腰看向车里,“我朋友马上过来,你有事先去忙吧,再见。”
说完就要关上车门。
谁知……
“我今天没事,也不忙。”
盛从枝一愣。
所以呢?
傅延眯眼看着她,手指在方向盘上慢慢敲打,倏尔一笑,“不方便?”
盛从枝睁眼说瞎话,“她不知道我跟你结婚。”
傅延点头,“原来是塑料姐妹花啊。”
盛从枝:……
她关上车门,转身就走。
没看到……
黑色轿车在那儿停了很久,直到她身影看不见了,才缓缓开走。
**
进入店里,眉清目秀的洛元九迎上来,“欢迎光临。”
盛从枝挑眉,“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洛元九惊愕,“你……你是大师姐?”
盛从枝点头,“画呢?”
“画在楼上,我现在带你上去。”
盛从枝提着裙摆,高跟鞋笃笃的踩在半旧的楼梯上。
到了楼上的房间,她抬手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如画的完美脸庞。
然后认真的看着那副画。
她已经快四年没接触古画修复工作,若不是这次陆老爷子托她帮忙,不会答应接这个活来练手。
房间安静。
洛元九忍不住偷偷打量她。
记忆中的大师姐是一个文静内向的小姑娘,没想到三年多不见,变化这么大,言谈举止都是万种风情。
微风从窗外吹来,带来她身上玫瑰的清香,仿佛还夹杂着淡淡的沉香……
等盛从枝抬眼。
洛元九被捉包,心脏猛地一跳,瞬间耳朵都红了。
“有什么要求吗?”
洛元九回过神,“画主说了,只要大师姐能把画修复好,多长时间,多少钱他都愿意。”
盛从枝若有所思,“那就一个星期?”
洛元九再次面露惊愕。
“太久了吗?”盛从枝啧,“我最近有点忙,最多五天。”
“不是不是。”洛元九忙解释,“一星期可以的,我只是觉得太震惊了。”
就说这一行的老师傅吧,但凡这种破损程度的古画,就算能修复,也需要最少两三个月的时间。
不愧是大师姐!
佩服佩服!
盛从枝看了眼时间,“那就从明天开始吧,我今天还有点事。”
“好,大师姐我送你。”
盛从枝戴上墨镜,到楼下就直接离开了。
然后有人凑过来,“九哥九哥,那妹子谁呀?长得也太漂亮了吧。”
“我女神。”洛元九笑,“也是我爷爷这么多年唯一的女徒弟。”
卧槽!
洛老被称为文玩界的“修复鬼手”,因为不管破损多严重的古董,经由他手都能焕然一新。
不管在云城,乃至全国的古玩界,洛老都颇有威望。
所以这么多年想当他徒弟的不计其数,前来拜师的更是趋之若鹜,但洛老性情古怪,鲜少收徒,没想到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妹子,居然是他唯一的女徒弟!
**
傅家。
下午,傅延突然回来,让所有人猝不及防。
“阿延。”裴千芸笑着招呼,“怎么没带枝枝一起回来?”
傅延没看她,“雨婷。“
傅雨婷心里“咯噔”的一下,“小叔……”
“出来,有话问你。”
“小叔,你要问什么呀?不能在这里说吗……”
傅延勾唇,“你慌什么?”
裴千芸看着女儿,“怎么了雨婷?”
傅雨婷:……
但转念一想,林威那是自作自受,跟她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就算林威说了些什么,反正他没证据,她不承认就好了。
于是起身,跟着男人走出别墅。
谁知到外面,傅延依然脚步不停,一直来到后院,最后进入傅家祠堂。
这里陈列的都是傅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除了特殊日子,傅雨婷从来不敢来这里,总觉得阴气很重,“小叔,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
傅延拿出烟盒,敲了一根衔在嘴里,“你喜欢陆怀宸。”
听到这话,傅雨婷霎时心里一松,甚至还有点羞涩,“嗯……”
“呵。”傅延将烟点燃,银质的打火机发出“咔咔”的声音,“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拿酒泼你?”
傅雨婷心里一上一下的,“小叔,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在外面说你和小婶婶结婚的事情,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傅延眯眼吐着烟圈,吊儿郎当,又漫不经心,“你跟林威很熟?”
傅雨婷这颗心啊,“没有!我跟他不熟!”
“不熟……能在一起聊那么久?”傅延扯着嘴角嗤笑,“说说,你们在寿宴上都聊什么了?”
男人眉眼修长,笑起来更是如沐春风。
可明明笑的那么好看,却让傅雨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好像突然被人扼住喉咙,差点就要喘不上气来。
在傅家,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小叔。
但以前她是不怕的。
因为傅延回傅家的时候才15岁,傅家所有人都看不起他这个私生子,尤其是跟他同龄的小辈们,统一战线的欺负他。
比如给他吃的东西里加药,趁大人不在把他锁在地下室,甚至大冬天的把他推进后院的冰湖……
一开始,傅延每次都逆来顺受,就算傅老爷子问起也沉默不语,所以大家觉得他懦弱、无能,很好欺负。
直到五年前有一次,傅雨婷的表哥周博凯和傅延突然发生冲突,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当时的傅延就像疯了一样的拿着砖头不停砸他……
那画面太血腥,给她留下了很重的童年阴影。
从那以后,傅家小辈们再也没人敢欺负他。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蛰伏的恶魔,往往比张牙舞爪的猛兽更可怕。
傅雨婷心惊肉跳,说话磕绊,“就、就随便聊聊……”
傅延说,“想不起来了?”
他将烟头掐灭,“那就在这里好好想,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再出去。”
说完阔步离开。
门关上,“咔”的一声。
傅雨婷忙跑过去,果然房门已经被锁上了。
心脏陡然一缩,弥天的恐惧袭来。
小叔这是要……关她的禁闭?
**
回到前屋。
除了裴千芸,客厅里多了一个人。
傅老爷子看着他,“雨婷人呢?”
傅延漫笑着在沙发坐下,“我找晚辈问句话而已,这么快就搬救兵了?”
裴千芸也只能赔笑,“阿延你误会了,是爸……他找雨婷有点事,说想给她相亲,毕竟雨婷已经二十三岁了,也该考虑婚姻大事了。”
傅延点头,“我觉得陆怀宸不错。”
“是不是太年轻了?”傅老爷子说,“我觉得陆家老大挺好。”
傅延继续,“陆江年也还凑合。”
“我觉得……”裴千芸笑容温和,“婚姻大事还是问问雨婷,得她喜欢才行。”
傅延神色喜怒不明,“那就三天后再问吧。”
裴千芸心里一惊,表情险些没绷住。
果然……
傅延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雨婷今天犯了错,要在祠堂关禁闭。”
“阿延。”裴千芸忙说话,“如果是雨婷哪里不小心冒犯了你,我替她跟你说声对不起,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傅老爷子眉头紧皱,“她怎么惹到你了?”
“她没惹我。”
傅老爷子:???
下一秒。
男人低沉着嗓音说道,“是惹到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