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朝半垂着眸。视线落定在少年睁大的眼睛上,微微张开唇缝,吻住了时奚柔软的下唇。绵延的酒香变得粘稠,如同这个盛夏燥热的天气,一把又一把的荒火点燃了大脑。时奚都快崩溃了。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拽着许意朝脑后的黑发,手脚并用去推他。谁料许意朝更来劲,竟然咬了他一口,又低低亲了亲。时奚翻来覆去地骂,“死变态”“走开”“你完蛋了我要揍你”“你哥来了呜呜”许则令真的来了。酒吧对面的马路,一辆低调奢华的加长版黑车停在路口。
唇上一瞬间酥麻的触感激得时奚脑袋一片空白。
他眼睛睁得圆圆的,背脊抵在坚硬的墙壁上,像被钉子钉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长这么大,这还是时奚第一次经历这种架势。
陌生、奇怪。
他细密的眼睫毛动了一下,酒吧门口的光影落在湿润的眼底,倒映出眼前男生冷峻的面容。
恶毒炮灰这种时候应该干什么来着?
时奚脑袋瓜努力集中注意力,视线有些飘忽。
哦,对,应该狠狠将面前人推倒在地,然后大骂一句你真恶心。
时奚手指蠢蠢欲动,正要用力,然而他tຊ忘记许意朝已经醉了。
对待醉酒的人,不能以常人的心态来应付。
所以当时奚被许意朝先发制人攥住手腕时,第一时间就怔了一下,条件反射挣扎起来。
“松手!”
许意朝俯身,滚烫的嘴唇轻轻贴在时奚颈侧,像是醉得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一样,几乎半身都压在时奚身上。
从外人看来,更像是他弯腰去抱比自己矮些的小男友。
“你完蛋了。”时奚咬着牙,雪白的脸微微偏了偏,瞪着许意朝的侧脸,“等你清醒了我要揍你!”
许意朝垂下晦涩漆黑的眼眸,鼻尖贴在少年温软的皮肤上,嗅到了点沐浴露的清香。
酒精麻痹了大脑的神经,说醉又算不上。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
许意朝缓缓伸手,冰冷的指尖落在了时奚白皙的后颈处。
冷得时奚条件反射绷直了背脊。
他冷下小脸,骂了一句发什么神经,许意朝丝毫没有被骂的自觉,反而还抬起脸,逼近了时奚唇侧。
时奚根本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
他拽了下许意朝的头发,想强迫许意朝滚到一边去,可下一秒,唇上传来了清晰无比的滚烫温度。
许意朝半垂着眸。
视线落定在少年睁大的眼睛上,微微张开唇缝,吻住了时奚柔软的下唇。
绵延的酒香变得粘稠,如同这个盛夏燥热的天气,一把又一把的荒火点燃了大脑。
时奚都快崩溃了。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拽着许意朝脑后的黑发,手脚并用去推他。
谁料许意朝更来劲,竟然咬了他一口,又低低亲了亲。
时奚翻来覆去地骂,“死变态”“走开”“你完蛋了我要揍你”“你哥来了呜呜”
许则令真的来了。
酒吧对面的马路,一辆低调奢华的加长版黑车停在路口。
西装革履的青年从车内走了出来,漆黑的月色中,他站在路灯下,身形颀长,平时显得温和疏离的眉眼在此刻深邃如浓墨。
【叮当!炮灰值+10,奚宝是勇往直前超级厉害的大宝宝!】
【叮当!炮灰值+5,奚宝天上地下绝世大天才!太棒啦,一共有 40 啦!】
时奚哪还听得见炮灰值提示音。
他用余光看见许则令站在路灯下一动不动,怒从心中起,用膝盖去撞许意朝,然后大喊:“你还看!很好看吗?你弟发神经发大疯了!”
“许总……”
特助的提醒令许则令从怔然中回过神来。
他动了动僵硬的脖颈,掩下面上情绪,端得一副滴水不漏的作派,上前将许意朝用力拽开。
力道看似松弛有度,实则只有许意朝能感受到其中暗藏的汹涌情绪。
他被推得匆忙站稳,抬起漆黑森冷的眼注视着眼前人的背影。
“小奚。”许则令反复调整自己的语气,从怀中拿出纸巾递给时奚,“擦擦吧。”
时奚眼眶湿润,甚至掉了一滴眼泪。
这对恶毒炮灰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时奚冷着脸抢过纸,胡乱在自己白皙的脸上擦了擦,又用力擦了擦嘴,瞪着许意朝。
不出所料,后台又响起炮灰值提示音。
【叮当!炮灰值+5,芜湖太棒啦小奚。】
“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时奚冷声将纸团砸到许则令西装上,许则令下意识抬手接住。
他暗暗攥紧手中湿湿的纸团,低声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要这个。”时奚指着许则令袖口内的腕表,第三次提出这个要求。
许则令无奈:“小奚……”
“算了吧,知道你不给,懒得和你扯皮了。”时奚冷着脸走到车边,一把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许则令看了许意朝一眼,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车内,“醉鬼”许意朝单独坐在角落,他不开口,谁都当他醉狠了神志不清。
而许则令则和时奚并排坐在一起,两人一个恹恹冷脸,一个面带歉意。
“这么晚了,小奚怎么还出来喝酒?”
“关你什么事。”时奚语气很差。
许则令慢慢也习惯他作精的脾气了,闻言神情不变,关切地问:“他还有对你做什么吗?”
“有这个还不够?还能对我做什么?”说到这个时奚就忍不住抱怨,“不是我说,你弟撒酒疯怎么是这样的?逮着人就亲,这是我初吻啊。”
谁都没有注意到,此刻光线昏暗的车角处,面容清俊的男生在听到这句话时倏地抬起了如鹰般的黑眸,里面似有别样的情绪在酝酿。
许则令却敛了眸,“初吻?”
时奚恼道:“第一次跟人接吻就这,一点也不浪漫,烦。”
【叮当!炮灰值+5,哇塞今晚收获满满,进度条过半了哦小奚。】
时奚表情还是恹恹。
现在都分不清炮灰值是谁给的了,许则令不可能因为这个不高兴,许意朝凭什么因为这个不高兴?
世界还是毁灭吧。
许则令抬手取下眼镜,捏了捏疲惫的眉心,心中似有一团毛线纠缠在一起。
他分不清自己此刻的情绪。
有点嫉妒、有点怒意、又有些心疼。
时奚肯定因为许意朝受了很大的委屈。
他不该发散思维,毕竟——时奚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他,这至少说明他在时奚心里是排得上号的。
许则令垂眸,温和地安抚道:“这不算初吻,初吻是要和喜欢的人才算。”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时奚直白问,“初吻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