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德静静凝视着她。秦芸毫无半分躲闪地与他对视。谢淮德痛得不能自抑,哑声:“作数。”秦芸仰头想了想:“那就定结婚日期吧,三个月后怎么样?你还要养伤。”谢淮德小心翼翼攥紧她的手,眼中迸出压不住的喜悦:“好。”
秦芸瞪大眼:“谢淮德不是说,那女人带着孩子失踪了吗?”
谢母沉默着,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过了好久,她才摇摇头。
“抱歉,江小姐,阿德这么久以来打扰你了,小芸去世后,阿德他状态一直不太好。”
秦芸没接茬。
这哪是不太好,只差没直接说是精神病了。
不过她不会直说。
二老比之前看着老了许多,原本在秦芸的记忆中,这两人一直是尊贵优雅的。
谢母道:“江小姐,是阿德太无理了,你若是有事可以直接离开,阿德那边我来处理。”
秦芸无意中得到楚飘然可能死了的消息,也是有些心绪不宁。
怎么会突然死了?
谢母这么一说,她匆匆离开。
走出医院,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她拨出一通越洋电话。
“哥,帮我查一件事,我把你之前丢的百亿订单还你。”
对面,秦晏似乎还没睡醒,声音带着些沙哑的鼻音:“不管多少亿,在这个点打扰一个倒时差睡觉的人也是极其不礼貌的。”
依旧那样优雅清冷的语气,秦芸却背脊一凉,无端感受到一股怨气。
她一拍脑袋,忘了。
她连忙好声好气地道歉。
秦晏缓了缓:“说吧,查什么。”
秦芸望着阴沉的天,有些艰涩地吐出一个名字:“楚飘然。”
挂了电话,秦芸却没走,在门口的一家店里买了碗粥后,便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梧桐树的落叶发呆。
几分钟后,背后突然有一道略带歉意的声音响起:“江小姐,你ʐɦօʊ还没走太好了。”
秦芸转头颔首:“谢伯母,怎么了?”
谢母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你……你能陪着阿德先把伤养好些再离开吗?”
回到病房,只见谢淮德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手臂绷带上沁出瘆人的鲜血。
谢父脸色难堪地喘着粗气,房间里许多东西碎裂一地。
秦芸看见这情形并不意外。
她淡淡道:“我没走,给你买粥去了,喝吗?”
谢淮德蓦地睁开眼,一双漆黑眼眸亮的惊人。
看着谢淮德爬起来安静喝粥的模样,谢父谢母对视一眼,皆是无言。
两人又坐了一会了,神色中带上歉疚:“对不起,江小姐,人就麻烦你了。”
秦芸看着两人背影阑珊地搀扶离开,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似乎只是短短一瞬,这两人挺直的背脊都有些弯了,看着令人心酸不已。
她对谢淮德道:“谢淮德,你不觉得քʍ你很对不起他们吗?”
谢淮德动作一顿,平静地说:“我知道。”
他知道,可是他没办法。
秦芸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谢淮德看着她沉默地收拾吃完的餐盒,低声道:“我等会儿就通知我的律师拟出放弃抚养权的协议。”
秦芸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又漫不经心问道:“之前你不是说我们联姻,你就将那个与政府合资的项目联合盛世一起开发,现在还算数吗?”
谢淮德静静凝视着她。
秦芸毫无半分躲闪地与他对视。
谢淮德痛得不能自抑,哑声:“作数。”
秦芸仰头想了想:“那就定结婚日期吧,三个月后怎么样?你还要养伤。”
谢淮德小心翼翼攥紧她的手,眼中迸出压不住的喜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