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拿起手边的纸巾,轻轻擦了擦嘴,正要起身离开,就听到男人又开了口——“你房间里衣柜的衣服,不是巧合。”黎念身子一僵,“什么意思?”靳宴深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幽深的瞳孔凝视着她,眼尾隐隐藏着狡黠的笑,反问:“男人把一个女人带到家中,你觉得他想对她做什么?”
黎念僵持在原地,沉默片刻,还是决定和他说清楚。
“靳宴深,我知道你恨我,我以前也确实伤了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报复我?”黎念问。
“怎么报复?”
靳宴深扬眉,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神隐隐忧伤,纤长的身姿在灯光的掩映下异常单薄……
仿佛轻轻一碰,就能马上碎掉。
“过来。”他说。
黎念走到他身边,紧接着就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声音。
“取悦我。”
男人半眯着眼睛,眼神慵懒肆意。
黎念一惊,一阵羞耻感涌上心头,垂眸低语:“我不会。”
“那就学。”
男人话音刚落,黎念就被他一个用力,扣到怀里。
柔软顺滑的旗袍面料贴合着男人的白色衬衫,明灭的灯光,勾勒出沙发上交织的暧昧气息。
“靳宴……啊——”
不足一握的腰身被男人提起,紧紧锢在怀里。
“现在,吻我。”
靳宴深命令着,口吻强势又霸道。
“……不行。”
黎念垂头,不去看他。
“要我教你?”靳宴深抬手拢了拢她耳边垂下的一绺发,眸中漾出一些温柔。
“靳宴深……”
怀里的女人旗袍裹身,身姿曼妙,漂亮的瓜子脸泛上一抹胭脂红,嘴唇轻咬,轻轻发颤。
“就这样,一直叫我的名字。”
靳宴深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在她腰间游走,掐着她的腰。
他喜欢她叫他的名字。
他感到自己有一种病态的执着——
他必须要再三确认,她只把他当成“靳宴深”来对待,而不是那个男人。
男人温热的手掌按在黎念的肩膀上,一路滑到雪白的锁骨处。
就在她感到自己要被按在他怀里的时候,突然感到身下一股暖流流出……
黎念低头,发现他的西装裤上,蹭上了一抹殷红。
“靳宴深,你的裤子……”
黎念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脸颊“蹭”得红了。
“怎么了?”
靳宴深放开她,再一低头,就看到那抹红色。
“……黎念,你存心的?”靳宴深目光沉了沉。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蹭上了……”黎念尴尬地笑了笑,“你去换个裤子吧。刚好,我也回家换个衣服。”
“衣服你在这儿换,我让人给你收拾间房。”靳宴深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黎念没有再和他争执,反正眼下这种情况,他也不会真对她做什么,不过是在这里借宿一晚。
随后,黎念跟着一个管家上了楼,来到一间卧室。
“黎小姐,衣柜里都是您能穿的衣服,您挑着换一件吧。”管家说。
黎念道过谢,打开了衣柜。
竟然是清一色的旗袍,各种各样的风格,不过设计较为保守,色调清冷的居多。
还有少部分是居家服、睡裙,以及较为舒适的衣服。
每一件都是她的尺码,甚至都没拆吊牌。
黎念愣了愣,心里有些疑惑。
难道……他是特意给她准备的?
黎念又检查了一下,不止是旗袍,竟然还有内衣这种私密性强的衣物……
甚至,内衣的号码也是她刚好能穿的。
他怎么知道她的……
顿时,黎念的脸有些发红,忽然想起了那晚他们在香澜会所疯狂的一夜……
很快,她就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为什么靳宴深家里有这么多新买的她刚好能穿的女装?
难道……他要她长期在这里住下吗?
光是想想,黎念就有些害怕,换了衣服,把门反锁上了。
次日清晨。
昨晚那条被弄脏的旗袍已经被佣人洗好晒干了送来,黎念重新穿上,推门而出。
昨晚黎念就已经注意到,这层楼的每一个房间都开着门,除了尽头那个房间。
一直关着门。
佣人们会定期进入其他房间开窗通风,打扫卫生。
但唯独那一间,还没有人能涉足。
黎念心里有些好奇,但终究是与她无关的事情,询问也不太礼貌。
餐厅里,靳宴深正等着她吃早餐。
各种精致的早点摆满了一桌,以广式居多。
香味四溢,刺激着黎念的味蕾。
但是她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
“我上班时间快到了。”黎念说。
言外之意,要先走了。
靳宴深自然听得出她的话里有话,挽起居家服的袖子,端起茶壶,斟了一杯普洱茶。
漫不经心的动作,却举手投足都是贵气。
“你可以试试,走不走得出去。”他说。
黎念拗不过他,只好乖乖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饺放入嘴里。
馅料有肉有笋,鲜美爽滑,顿时唤醒了黎念的食欲,忍不住多夹了两个。
其实黎家在饮食上也颇有讲究,但是只要和张芷妍跟黎欢坐在一张餐桌上,她就吃得很不舒心。
黎欢喜欢在餐桌上找她的茬,张芷妍从不管,甚至有时候推波助澜。
如此一来,再好吃的菜肴也让她没什么兴趣了。
“这么瘦,吃得倒是不少。”靳宴深说。
闻言,黎念举着筷子的手在空中悬了几秒,随即,像是表达不满一样,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
“....我吃饱了,先走了。”
黎念拿起手边的纸巾,轻轻擦了擦嘴,正要起身离开,就听到男人又开了口——
“你房间里衣柜的衣服,不是巧合。”
黎念身子一僵,“什么意思?”
靳宴深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幽深的瞳孔凝视着她,眼尾隐隐藏着狡黠的笑,反问:
“男人把一个女人带到家中,你觉得他想对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