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川眸色黯下,藏起眼中闪过的阴鸷,混不吝道:“看他不爽。”这个回答他给满分。看不惯就整治,这是他的风格。…虞暖没有把胡思思打错电话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回家吃了饭洗漱后就全心扑在工作上,等眼睛干涩得发疼才停下来休息会儿。这会儿,她边揉着眼皮边刷朋友圈。蓦地,胡思思最新的动态跳了出来。照片是在车里拍的,昏暗的车里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出镜的裴明川闭眼小憩着,姿态格外的放松,不似平时那般端着。
胡思思道了歉就挂断了电话,转身走进了包厢。
裴明川姿态肆意地坐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耀眼的光束正巧避开他,任由他藏匿在黑影里。
胡思思走来把手机还给了他,笑脸盈盈道:“川哥,手机还你。”
他抬眸看了眼,接过后径自放进了兜里,俯身拿过茶几上的酒杯小酌起来,“下不为例。”
“知道啦,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注意手机没电了嘛,有了这次教训,以后会记住的。”
赵秋水坐在另一个角落,默默喝着杯中的饮料。
他的拘谨跟这些玩疯了的人比起来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特别是陆寄明,跟打胜仗的公鸡似的,异常兴奋。
苏翔屿见状,不由打趣道:“你买彩票中奖了?”
“彩票算什么,我这是找到了自我价值!”陆寄明严肃起来,倒了杯酒敬他,“哥,要不是你给我安排了事情做,我到现在还是条咸鱼,你慧眼识珠安排我办事,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一旁打着游戏的段临风听到这话不禁嗤笑道:“川哥,你这是多想不开,让他帮忙办事,也不怕搞砸。”
这话听得他不乐意了,陆寄明瞪了他一眼。
“老实告诉你,我认真起来鬼都害怕,看着吧,我定要你刮目相看!”
胡思思莞尔一笑,表示支持,“明哥,我相信你!”
“看,还是思思明智,我也相信你。”
陆寄明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目光过来,胡思思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裴明川,唇角勾起了笑。
赵秋水和胡思思就在线上聊过工作的事,没有见过面,所以就算当着面了,都没能认出彼此,而且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苏翔屿经常带他来参加他们的聚会,但混不进的圈子,不管怎么努力也没办法,赵秋水性子软,也不外向,他无法跟他们一样毫无顾忌。
苏翔屿看出了这点,也就不再勉强他。
“秋水明天上班,我们就先走了。”
赵秋水喝完手里的饮料,听到这话局促地放下饮料瓶站了起来。
“秋水?”胡思思惊诧出声。
“对,他叫赵秋水。”苏翔屿带他跟胡思思打了个招呼,“这是胡思思,她比你大,你喊思思姐。”
赵秋水跟着喊了她一声姐,胡思思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你是在YL工作吗?”
他茫然地点了点头。
胡思思心下了然,不经意向裴明川瞥去,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看来他早就知道这件事。
一一打过招呼后,苏翔屿带着赵秋水离开。
陆寄明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时脸上的笑意已然消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川哥,那个姓贺的本事不小啊,一句话就让那边又动摇了,我该怎么办啊?”
裴明川漫不经心地轻敲着膝盖,淡然道:“声东击西,给他找点事情做,会吗?”
陆寄明顿时恍然大悟,投去赞赏的目光,“还得是你啊,我马上去办。”
刚走两步,他意识到不对劲,退了回来。
“不对啊,这人是招你惹你了?你这么整他。”
裴明川眸色黯下,藏起眼中闪过的阴鸷,混不吝道:“看他不爽。”
这个回答他给满分。
看不惯就整治,这是他的风格。
…
虞暖没有把胡思思打错电话的事情放在心上。
她回家吃了饭洗漱后就全心扑在工作上,等眼睛干涩得发疼才停下来休息会儿。
这会儿,她边揉着眼皮边刷朋友圈。
蓦地,胡思思最新的动态跳了出来。
照片是在车里拍的,昏暗的车里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出镜的裴明川闭眼小憩着,姿态格外的放松,不似平时那般端着。
他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不拘一格。
目光落在手机屏幕右上角,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
孤男寡女,在这充满神秘的黑夜里发生什么都不足矣惊讶。
虞暖闭眼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关机放进了书桌下的抽屉里继续工作。
接下来两三天,贺庭舟忙得脚不沾地。
没人催促她们工作,虞暖也没半刻停歇。
只是没想到余冉那边还是受到了阻碍。
她这会儿刚来公司开电脑工作,戴着墨镜和帽子的余冉就一瘸一拐走了进来。
虞暖心底颤了一下,“你这是怎么了?”
余冉声音粗粝得像在沙漠里干了许久的旅人,“抱歉虞总,我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连忙起身,给她倒了杯水过来。
余冉哽咽地说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回去做了饭后就在忙着工作上的事情,儿子却因为各种原因放声大哭,她老公被吵得不厌其烦,闯进书房就大吵起来。
怪她眼里只有工作,没了家庭。
余冉不服气,回怼了一句,结果他直接暴怒,一拳打在了她眼睛上。
她叙述得很平静,声线却透着不稳。
虞暖听着心里不由一震,取下她戴着的墨镜后怒火横生。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打得乌青,嘴角也有块结了疤的血痂,身上就更不用说了。
虞暖甚至不敢看她身上的伤痕,整个人气得发抖。
“他这是家暴,你报警了吗?”
“没用的,我试过,虞总,我的电脑被摔坏了,整理好的资料都…没了。”余冉满脸愧疚,觉得对不起她们的看好。
虞暖没心思管工作的问题,“你做伤情鉴定了吗?没有到话现在趁着伤还没消,马上去做伤情鉴定,你手里必须握有保障懂吗?”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我还没想好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她不知道是继续忍让,还是一不做二不休提出离婚。
照他们那家无赖的架势,如果真离婚了,孩子的抚养权他们肯定不会给她。
余冉说出了她的顾虑,虞暖反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孩子愿意跟着你吗?”
闻言,她怔愣下来。
“余姐,孩子固然重要,但你要为了不愿意跟着你的孩子而委屈一辈子吗?”
余冉心里一阵悲凉,她说的道理她何尝不懂,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承认而已。
谁能想到呢,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在家视她为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