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夜看着沈言阮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神,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刺了一下。第一次,他不敢再去看沈明珠,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出了病房。门被裴斯夜关上的那瞬,我只觉得自己全身心都坠入暗无天日的深潭,再看不见一丝光亮。……这一次,我昏迷了两天。再有意识时,耳边病房内传来议论声——“斯夜哥哥,真的不管言阮姐姐吗,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她命贱,死不了。”裴斯夜的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感情。纵使我闭着眼,也仍旧能感受到他厌恶的视线。
病房里,只有我如兽般呜咽的哭泣在回荡。
可就算是这样,我依旧没挣扎。
一双漂亮的眼睛蓄满了泪,不断顺着眼角滚落。
“妈妈……妈妈……”
我喃喃着,悲恸哀戚的让医生都红了眼。
可我爱的男人裴斯夜和我的亲生母亲,全都……无动于衷。
他们冷着脸,像是高坐在神堂上的神明,不肯奢侈给我半分垂怜的眼神。
麻醉的作用渐渐涌上来。
我紧紧揪着床单,不肯阖上眼。
那背上的刮骨一般的疼,此刻比不上心疼半分。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偏爱沈明珠?
那种关怀和偏爱,如同一把利剑刺进我的血肉。
“我……真的好嫉妒沈明珠……你们能记住她所有的好,给予她所有的爱……”
“……却没有一个人爱我。”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爱我?”
我的询问声穿透整个病房,却没一个人回答。
我是一个没有人爱的倒霉蛋。
裴斯夜看着沈言阮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神,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刺了一下。
第一次,他不敢再去看沈明珠,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出了病房。
门被裴斯夜关上的那瞬,我只觉得自己全身心都坠入暗无天日的深潭,再看不见一丝光亮。
……
这一次,我昏迷了两天。
再有意识时,耳边病房内传来议论声——
“斯夜哥哥,真的不管言阮姐姐吗,她身上的伤还没好……”
“她命贱,死不了。”
裴斯夜的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感情。
纵使我闭着眼,也仍旧能感受到他厌恶的视线。
等沈明珠离开病房,他抬手掀开我的被子:“还躺在床上装什么死!”
冰冷的空气瞬间激起我的战栗。
我猛然惊醒过来:“我没……”
话音未落,裴斯夜猛然拽起我,背上刚刚愈合的伤口陡然撕裂开。
我吃痛地喊了一声:“不要——”
裴斯夜充耳不闻,冷漠地说起沈家的事情。
“因为你的丑事在网上发酵,沈家股价大跌,明珠更是忙碌地几乎没有时间休息,你有什么资格舒服躺着?”
“现在就跟我去沈家的发布会,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裴斯夜嘴里的‘错’字,好似在我心上挖出一个豁口。
滴滴血泪流淌而出。
我扣紧掌心,难掩酸涩和麻木:“我有……什么错?”
裴斯夜动作一滞:“什么?”
从备受折磨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质问他。
我用尽全力甩开他的桎梏,字字泣血:“你们说我鸠占鹊巢,我已经离开沈家。你们说我要替沈明珠尽孝,我也捐了骨髓。”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所有的苦都要我一个人承担?”
“又不是我让爸妈抱错了孩子,为什么……”
裴斯夜眉宇间闪过不耐:“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
一句话,把我想说的全部堵了回去,内心只剩下荒芜。
我怎么忘了。
自己的委屈和宣泄,对裴斯夜来说根本不重要,他的心里只有沈明珠。
只要事关沈明珠,裴斯夜便会无条件偏向她。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扯了扯嘴角:“我可以开发布会认错,但我有个条件。”
闻言,裴斯夜冷笑一声,脸上满是戏谑。
我不意外也不在乎,只是气若游丝的说:“我希望,不再和你们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