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庙门口时,又飘起了小雨。空气中香火气味颇浓,甚至有些冲鼻子,段执再三叮嘱她不要踩门槛。“好。”丁思渺兴致勃勃地跟在他身后,跨进庙门四处张望,这里占地面积不小,门左右各有一座石塔,进门正对着一栋二层建筑,应当是主殿,主殿侧后方还各有偏殿,以建筑造价看,这里花的钱应该不比镇政府少。不过再怎么超然世外,这儿也得归政府管——主殿前的空地上,竖着几块展示栏,丁思渺凑近了一看,上面写的是宗教场所活动法则,xx年x月云出镇政府宣,
到达庙门口时,又飘起了小雨。
空气中香火气味颇浓,甚至有些冲鼻子,段执再三叮嘱她不要踩门槛。
“好。”丁思渺兴致勃勃地跟在他身后,跨进庙门四处张望,这里占地面积不小,门左右各有一座石塔,进门正对着一栋二层建筑,应当是主殿,主殿侧后方还各有偏殿,以建筑造价看,这里花的钱应该不比镇政府少。
不过再怎么超然世外,这儿也得归政府管——主殿前的空地上,竖着几块展示栏,丁思渺凑近了一看,上面写的是宗教场所活动法则,xx年x月云出镇政府宣,以及转载的新闻文章,杜绝宗教腐败等等。
展示栏后是一片菜地,这时节菜地里正郁郁葱葱,青菜叶子肥厚脆嫩,看的人想当场掏出钱来买两颗。
丁思渺回头问段执:“这儿的菜能卖吗?”
谁承想段执朝菜园边嚼馒头的农民伯伯抱歉地鞠了一躬,反手把丁思渺拽走了。
“不卖吗?”丁思渺把袖子从他手里挣出来,又凑上去小声道:“不让问吗?”
段执同样小声回她:“那是出家人吃的,你出家吗?”
丁思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摇头:“不出,我是俗人。”
段执忽然无厘头道:“我不觉得你俗。”
丁思渺:……
她说的俗和段执说的俗好像不是一回事,要解释吗?还是算了,她顿了顿,一边跟着段执上楼梯,一边低声回了段执一句:“你也不俗。”
段执脸上挂着未散的笑意迈进了大雄宝殿,佛像威严,此时看却是慈悲和蔼,功德箱前置一枕木,枕木外包着软垫,丁思渺有样学样,跟着段执一起跪在了枕木上,余光瞥着段执,段执弯几次腰,她也弯几次腰,段执作tຊ几个辑,她也作几个辑。
低头时她想,幸好段执没有行叩头大礼,否则她是学不来的,对面是佛祖也不行。
作完辑,段执掏出几张准备好的现金,塞进了功德箱里,前面手持棒槌的老尼见状敲了两下——丁思渺不认识那是什么,但声音意外的悠远、宁静,回荡在整间正殿里,余音不绝,一瞬间好像真有涤荡灵魂的功效。
丁思渺没带钱,赶紧闭上眼,双手合十补了个愿望。
捐完功德,段执带着她从右到左在大殿里环绕了一圈才出来,丁思渺猜大致是因为佛祖面前不能走回头路,心里腹诽着,既然这样,设计师就应该在佛像后面的墙上再开个门,不然转一圈回来不还是掉头么?
或许是因为分心,她出门时一时忘形,右脚险些踩上门槛,紧急抬起脚,扶了一把门才不至于摔倒。
“我去,吓死我了!”
段执站在槛外,看着她笑个不停,丁思渺实在不懂:“笑什么呢!”
“笑你,特矛盾的一个人,你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啊?”
丁思渺想说她和大部分无神论者一样,说她好她就信,要是说她不好……一律认定为招摇撞骗。临了又改了口,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太好的、太坏的,都信,不好不坏的不信。”
段执正经起来,问:“什么叫太好的、太坏的?”
丁思渺:“超出我能力极限的成就、未曾敢期待的惊喜,这叫太好的;糟糕到我无法承受的噩运、永远不能挽回的遗憾,这叫太坏的。”
段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丁思渺失笑:“你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