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不完这么多。”余舒曼解释。“那就先吃着。”明程说着将自己碗里的青豌豆挑出来舀到安安的碗里。余舒曼果然没有吃完,明程见她停下来,“不吃了?”余舒曼点了点头,明程就把她盒子的饭都倒进了自己的盒子里。看着余舒曼目瞪口呆。这个男人还真不讲究的。苏洋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以前那些谣言是怎么传出去的。很显然明程这小子喜欢极了这对母子。啥时候他也没见明程对人这般细心体贴的。
第二天一大早,明程早早起床做饭,他煲了个粥,炒了个酸菜,还煮了四个鸡蛋。
好在今天余舒曼今天出来的比较早,明程看了一眼手表,对余舒曼说道:“我们那边饭菜十二点开始排队,你拿着我的卡就能打三到四份。”
这是饭堂对他们这群技术人员的特殊照顾。
说着从口袋掏出一个皮夹子,又从皮夹子里面掏出一个饭卡来。
“那边不提供饭盒,你记得多带两个饭盒过来。”明程将饭卡放在余舒曼的手上。
余舒曼接下,“好,我知道了!”
明程走后,余舒曼才拿出这张饭卡细细打量。
蓝色的硬壳,上面配着明程的一张一寸小照,照片上的他眉目清朗,旁边配着他的姓名和职位,明程,国家重点一级工程师。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余舒曼换好衣服,戴着一顶大大的遮阳帽,一手提着两个饭盒,一手牵着安安出门了。
因为安安还小,余舒曼不放心他一个人坐在自行车后,因此母子俩坐了公交车过去。
到时候的,已经有人开始排队了,她牵着安安站在人群中,显得特别打眼,时不时有人朝她这边张望。
有人问她,“同志,怎么以前没有看到你?”
不等余舒曼开口,安安就自豪的开口,“我们是来陪爸爸吃饭的。”
“你爸爸?”
“对啊,我爸爸就是明程啊!”
听到这句,人群中立即有人开始议论纷纷,“原来是陆工的爱人带着孩子过来陪吃饭了。”
“我这说这娃娃长得粉雕玉琢的,和陆工还真是有七八分相像呢。”
议论声传开,就时不时有人转过身子,偷偷的打量着余舒曼,她这一身打扮,时髦得就像从电视里走出来的。
长得也是好看极了。
有人想到从前的种种传言,但此刻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人家没离婚不说,还牵着孩子来陪男人吃饭了。
这时开始有人忍不住交头接耳,“会不会是看了报纸上的消息,急着来宣示主权了。”
“可人家到底是青梅竹马,她这个包办婚姻,也不知道陆工会是个什么态度。”
“穿得可真张扬,和陈海霞同志一比起来,简就不像是个会过日子的。”
声音虽然非常小,但余舒曼到底还是听到了。
好在像这种类似的话,她听得多了,早就免疫了。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安安欢快的喊了一声,“爸爸!”
随后松开余舒曼的手,像只离弦的箭一样,飞蹦到明程面前,明程将他一把抱起,满脸都是温柔的笑意。
明程的目光落在余舒曼身上,只见她穿着一件娃娃圆领月牙白碎花上衣,一条浅淡的鹅黄色长裙,头发编了一条长长的麻花辫放在胸前。
身材纤细高挑,手上拿着饭盒,目光专注的看到前面的窗口,整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就十分的醒目。
明程将安安放下,牵着他的手,走到余舒曼排队的位置,温声对她说道:“带着安安去找个位置坐下,我来打。”
余舒曼也没有和他推辞,将手上的饭卡和饭盒递到他手上,牵着安安找了一个没人的桌子,坐下。
这时陈海霞也来了,她看到余舒曼时,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像是没事的人一般,去到普通窗口打菜。
苏洋也来了,不过他来得比较晚,所以随在明程的后面隔了好几个人。
明程打好饭菜,径直走到余舒曼旁边,将其中一盒饭打开推到她面前,笑道:“吃吧!”
不过一个简单的细微动作,可落在陈海霞眼里却如同针扎一样。
明程又打开了另一个饭盒推到安安面前,最后才是自己。
这时,苏洋才端着饭碗跑过来,看到安安和余舒曼不自觉的嘿嘿笑了起来,“我说你今天吃饭怎么这么积极,都不用我喊,原来是媳妇孩子来了。”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却足够周围的人听见。
明程笑了笑,没有反驳。
安安扒拉着碗里的青豌豆,吃完了,又眼巴巴的看着余舒曼,“妈妈,你碗里的青豆能不能给我吃呀。”
余舒曼犹豫了一下,将饭盒推开安安面前,却被明程挡了回去,“我这儿也有。”
“我吃不完这么多。”余舒曼解释。
“那就先吃着。”明程说着将自己碗里的青豌豆挑出来舀到安安的碗里。
余舒曼果然没有吃完,明程见她停下来,“不吃了?”
余舒曼点了点头,明程就把她盒子的饭都倒进了自己的盒子里。
看着余舒曼目瞪口呆。
这个男人还真不讲究的。
苏洋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以前那些谣言是怎么传出去的。
很显然明程这小子喜欢极了这对母子。
啥时候他也没见明程对人这般细心体贴的。
而周围的人,吃着饭时不时朝这边看一眼,又看一眼陈海霞。
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这陆工的家庭关系怎么根本不像传闻中的那般,瞧儿子对他的那个亲切劲。
妻子轻言细语的,没有许多话,却也能看出明程对她的维护。
余舒曼起身去洗饭盒,回来时,将明程的饭盒交给明程,自己带着安安打算去找程又青。
今天陈海霞的脸色很精彩,可惜她没有看到。
“那你们回去小心一点。”明程临走时交待。
“好!”
夫妻俩道别,余舒曼打听了一圈,才找到程又青,只看她整个神情恹恹的趴在仓库的桌上。
看起来连饭也没吃,头发上不知是沾了汗水还是泪水,湿湿的粘在额头。
“又青,你怎么了?”
安安也上前喊程阿姨。
程又青见到余舒曼回,嘴巴当下瘪起,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溢出眼眶。
她抹了一把眼泪,笑道:“没什么。”
余舒曼多了解她,这丫头明明将有事写在脸上,怎么可能没什么?
“陈海霞的人欺负你了?”
“不关她的事。”程又青看了一眼手表,“马上要上班了,你先带着安安先回去,晚上我去找你商量。”
余舒曼看着她的模样实在有些担心,内心涌起一个不祥的预感,“是王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