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笙点点头,垂下头看着捏红的手指,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另一边。宋宛秋挽着路程上了车。本以为路程会夸她,等了片刻,却发现他竟然翻看起了文件。宋宛秋脸色不好,却又不敢质问,只能试探地将奖杯递到了路程面前。她笑得温柔深情:“三爷,我也算是不负众望了。”路程伸出修长的两指,硬生生推开了奖杯:“挡到文件了。”宋宛秋脸色发白,久久无法回神。直到她不经意抬眸,眼底不由得惶恐起来。车窗外的路上,帮宋宛秋刁难温云笙的记者正在被一群看似普通的行人群殴。
这一出的确是温云笙没有预料到的。
宋宛秋为了打压她还真是无奇不用。
到底谁抄谁的,宋宛秋比谁都清楚,现在居然想诬陷她抄袭。
借鉴这个词用的真好。
加上记者提醒众人,温云笙提前看过宋宛秋的设计稿。
承认借鉴,那就等于她承认了宋宛秋比自己厉害,所以参赛作品也要借鉴宋宛秋的。
不承认借鉴,那她就是死鸭子嘴硬,这第二名拿得都不光彩。
宋宛秋在旁边打圆场道:“大家快别这么说,能被知意借鉴也是我的荣幸。”
然后又一副伤心模样道:“不过这次我在作品中添加太阳元素,是因为我把太阳比作了三爷,有了他的光照,万物才会如此美妙。就这么被借鉴了,心里的确有点不舒服。”
说着,她脸颊微红,甚是娇羞。
有些人起哄,拍照拍得更加起劲。
路程却冷冷淡淡,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记者连忙奉承:“要是我肯定不高兴,我用太阳,你就用星月,这不是摆明了故意的?只可惜宋小姐的大度,有些人不领情,竟然不愿意承认。”
话落,温云笙轻笑一声,觉得很可笑。
记者有些拿捏不准,问道:“你笑什么?”
温云笙道:“你知道自古用太阳,星月做题材的珠宝有多少吗?那请问宋小姐又是借鉴的哪一位?”
记者语塞。
宋宛秋抿了下唇,提醒道:“知意,大家说的是这次比赛,你提别的干什么?”
闻言,记者士气大涨,反驳道:“对啊,这场比赛,唯独你们两位用的是空中事物的题材,我这么问有什么问题吗?”
温云笙盯着两人,平静道:“既然你们觉得是借鉴,那你们说说我为什么不用日月,非要用星月?”
记者不明:“你什么意思?”
温云笙抬眸看向镜头,一字一顿道:“太阳属于白天,永远都不属于夜晚,更不属于星星和月亮,不是一个世界的东西何必要放在一起?”
现场静默。
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东西,根本不存在借鉴的意义。
路程侧首看着温云笙,双眸点墨,深得可怕,深得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温云笙攥紧了拳头,才让自己稳住身形。
她反问宋宛秋:“宋小姐,你的珠宝体量这么大,太阳元素却只有那么一点点,原来三爷在你心里这么小?这点光芒可照不了你的万物。你这么深爱三爷,不应该以太阳为主体吗?”
温云笙将问题抛给了宋宛秋。
记者的镜头也对准了宋宛秋。
“对啊,宋小姐,你既然也觉得温云笙借鉴了你的作品,为什么太阳元素只有这么点?”
“……”
宋宛秋张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当然答不上来,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她根本不知道温云笙当初的设计理念。
趁着记者围住宋宛秋和路程时,温云笙转身离开。
身后那道冰冷的目光如影随形。
……
后台。
温云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突然,一束鲜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知意,恭喜你。”
温云笙抬眸,看着温煦的宫晏,她接过花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谢谢,大哥。”
“我定了位置,去庆祝一下?”
“好。”
温云笙点点头,一场硬仗下来,她的确是饿了。
宫晏笑着自然地接过了她的包。
温云笙低头看花的时候,宫晏突然凑近了她。
“别动。”他低声道。
“怎么了?”温云笙不明道。
“你头上有彩带,我帮你拿掉。”
宫晏顺势抚上她的发丝,手指穿梭其中,看着她的眼神变换着,不由得凑近闻了闻她的发丝。
察觉宫晏的凑近,温云笙脸一红,一把挡住自己的脑袋。
“我,我忘记洗头了,是不是味道很奇怪?”
宫晏轻笑:“没有,很好闻。”
“大哥,你真会开玩笑。”温云笙挺不好意思的。
“走吧,我的车在侧门。”
“嗯。”
温云笙与宫晏并肩而行,她下意识的挽了一下自己头发。
这是她的小动作。
害羞才会做的。
路程看着这一幕,薄唇微抿,周身气场阴沉骇人。
咔一声,侧首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后缓缓转身。
走廊里,主办方负责人被陈瑾捂着嘴跪在地上。
“唔唔唔……”三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路程走到他面前,扑出白雾,冷声道:“我是不是赛前就叮嘱过,公平。这么想讨好我?”
对方用力点头,只求路程放自己一条生路。
路程看了看手里的烟,直接将滚烫的烟头摁进了他的脑门。
对方疼得两眼都往上翻。
路程则越过他走了。
走出演播厅,宋宛秋在众目睽睽之下奔向路程,她一袭华丽的礼服,就像是公主奔向王子那般唯美动人。
让人纷纷驻足关注。
其中就包括坐在宫晏车上的温云笙,她淡淡看着王子与公主相爱的画面。
宫晏笑道:“真是没想到小叔这么冷淡的人,居然会如此宠爱一个女人。”
“嗯,没想到。”
温云笙点点头,垂下头看着捏红的手指,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另一边。
宋宛秋挽着路程上了车。
本以为路程会夸她,等了片刻,却发现他竟然翻看起了文件。
宋宛秋脸色不好,却又不敢质问,只能试探地将奖杯递到了路程面前。
她笑得温柔深情:“三爷,我也算是不负众望了。”
路程伸出修长的两指,硬生生推开了奖杯:“挡到文件了。”
宋宛秋脸色发白,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她不经意抬眸,眼底不由得惶恐起来。
车窗外的路上,帮宋宛秋刁难温云笙的记者正在被一群看似普通的行人群殴。
从打人者的身手看,就知道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记者撕心裂肺大喊:“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拿钱办事了!”
宋宛秋的心也跟着颤了起来。
此时,路程头也不抬一下,好像车窗外的一切与他无关。
哗一声,他翻过一页文件。
纸张刮擦的声音,就像是锋利的刀片,一下一下的划过宋宛秋的心口。
宋宛秋终究是怕的,手一颤,奖杯脱落,咣当一声,连同被奖杯砸中的东西,四分五裂。
她定神一看,不知何时自己的珠宝作品竟然被放在了车座地上,刚好和水晶奖杯硬碰硬。
碎的看不出原本的造型。
就像温云笙那个被砸碎的样品。
宋宛秋死死盯着地上的东西,目瞪口呆。
很快,车子停在了路边。
路程下车,关门时,冷声道:“下车前,把垃圾收拾一下。”
……
后台厕所。
沈胭脸色惨白,捂着肚子一点一点站起来。
还没站稳双腿就发麻发软,咚一声直接倒了下去,刚好摔在了自己的排泄物上。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