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个月大的宝宝:“……”“随便。”嘴上这么说着,但他心里都清楚,晚饭一定会有鱼汤。黎疆见他嘴角还噙着笑,汗水打湿的头发一股脑拢上去,整张脸全露出来,本来凌厉的五官偏偏生出点柔情。他凑过来,“看什么呢?”“点餐呢。”他收起手机,利落地收拾东西。“今天到这儿吧,回家吃饭了。诺修的一些资料都发我,我回去看。”这么早就回家吃饭?这才六点半。瞿允洲绝对是转性了。黎疆跟教练对视一眼,“咱俩不用比赛,走,喝酒去!”
DR搏击俱乐部。
“允哥来了!”黎疆看见他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凑过去。
“下个月的比赛啊,距离比赛还有一个多月,这些天你得好好准备,之前你也打过不少,但是这次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可别忘了,你这次的对手是个T国人,诺修打比赛3年,你千万要当心,不然有你受的!”
“疆啊,你越来越婆婆妈妈了。”瞿允洲换好衣服、戴上拳套,去往训练场地,这期间黎疆的嘴一停没停,在他耳朵根上絮叨。
“我这不是为了你嘛!”他在一旁继续补充道:“诺修的打法就像温水煮青蛙,他最突出的就是耐力,所以千万不能跟他打持久战,你的爆发力跟他旗鼓相当,所以,这次胜算的几率不是很大,还得做好心理准备。”
“打不死我就一直打,输不了。”
黎疆闭嘴,照他这个意思,是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赢。
说实话,黎疆既佩服他又心疼他,瞿允洲从小跟着瞿阿姨四处搬家,居无定所。瞿阿姨工作忙,管不上他,跟放养没什么区别,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一个人,本来以为赚钱了,瞿阿姨就不用每天那么忙了,结果现在连妈都没了。
不到18岁的年纪孤身一人,没几个人真心心疼他,也没几个人对他好。
他身边总是不缺短暂的喜欢,勾勾手就能得到一大堆的爱,可是他眼高于顶,根本瞧不上。
瞿允洲先开始热身,做基础训练,一点点将教练给制定的计划落到实处。
瞿允洲出拳快准狠,尤其是他的拳风凌厉霸道,反应迅速,动作敏捷。
他的脑子好使,只要跟他打过一场的人,对方的招式、速度、习惯他都能了如指掌。同时脑子里会形成自己的一套打法。
时间已至傍晚,瞿允洲在俱乐部里挥汗如雨,苏荆挽已经完成了一科作业。
“今晚想吃什么?”她给瞿允洲发了个消息。
彼时的瞿允洲刚刚训练完坐在凳子上喝水休息,大肚杯里出现一个又一个大泡泡,喉结被汗水浸湿,伴随着吞咽一次次滚动。
手机一响,他侧眸一看,想起了自己的恶作剧,唇瓣微微扬起。
两百多个月大的宝宝:“作业写完了?”
大美铝:“没有!【发怒】”
“快说,晚上吃什么。”
两百多个月大的宝宝:“想喝鱼汤。”
大美铝:“我不敢摸鱼。”让瞿允洲杀鱼就是因为她害怕那股湿滑黏腻的感觉,一摸鱼,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两百多个月大的宝宝:“你当然不敢摸鱼。”他的作业她敢摸鱼试试!
大美铝:“那怎么做鱼汤?【疑惑】”
两百多个月大的宝宝:“……”
“随便。”
嘴上这么说着,但他心里都清楚,晚饭一定会有鱼汤。
黎疆见他嘴角还噙着笑,汗水打湿的头发一股脑拢上去,整张脸全露出来,本来凌厉的五官偏偏生出点柔情。
他凑过来,“看什么呢?”
“点餐呢。” 他收起手机,利落地收拾东西。
“今天到这儿吧,回家吃饭了。诺修的一些资料都发我,我回去看。”
这么早就回家吃饭?这才六点半。
瞿允洲绝对是转性了。
黎疆跟教练对视一眼,“咱俩不用比赛,走,喝酒去!”
“不瞒你说,我看你那朋友不单单是个天才,你看我的肩膀。”教练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到现在还在颤抖。
“他付出的努力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多,正常18岁的男生能有多少力气,但是你看他,就单看这杀伤力,他没少练。”
……
瞿允洲回到家时,苏荆挽还在做题,她做题做得投入,丝毫没注意到他回来。
拇指和食指简单碰撞就让一支简单的笔在手中开出花。
长发扎成丸子头,身穿浅黄色恐龙睡衣女人还沉浸在题里,一脸认真。
左边是还没完成的作业,右边放了好几张卷子以及一些资料书。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洗完澡出来,缓缓走过去,绕到她身后,盯着她正在苦思冥想的题。
“还在做题,可真听话啊苏荆挽。”头发上的水滴落在习题册上,苏荆挽抬起头。
“你特么……咳咳。”水都滴到卷子上了。
她刚想发脾气,可是一看那人是她惹不起的少爷,清清嗓子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又换上温柔的语气开口,“是咱们允哥回来啦!来来,快过来吃饭。”
“我特么什么?你要不再说一遍?”
“没什么呀,我嘴瓢了。”她给他拉开椅子,将卷子推到一边,将晚饭端出来。
糖醋里脊,烤羊腿,黄瓜炒鸡蛋。
瞿允洲面色一沉,没有鱼汤。
也不知道为什么,胸腔里突然生出一把火,将他的脸也烧得通红。
他顿时不想吃这顿饭。
苏荆挽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姗姗来迟,“瞿允洲你看,这是什么!”
“是您心心念念的鱼汤!怎么样!有没有让你垂涎欲滴?”
她在厨房折腾了好几个地方才把外卖盒子藏好,生怕被瞿允洲发现这鱼汤不是她亲手做的。
心里的火苗不再喷涌,暂时维持稳定。
他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口,“真难吃。”
苏荆挽一次次提醒自己,没事,难吃就难吃吧,反正又不是她做的。
剩下的时间里,两人相安无事。
回到自己房间,苏荆挽收到姜应橙的消息。
“老娘下个月回国,苏荆挽你这小娘子必须给老娘接风洗尘听见没有?”
“听见啦,到时候带你去大吃特吃!辛苦我滴宝贝啦~”
“懂事儿!”
她俩每次开始聊天都聊得很正经,聊到最后就是苏荆挽被迫看些黄色废料。
“这些好东西都给我一点不落地看完,下次见面要检查的!”
大美铝:“看!我敢不看吗!”
姜应橙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急忙在下边逗她。下面的消息一律变成“哈哈哈哈哈哈”。
而另一间屋子的瞿允洲到现在还没睡,他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上完全不会迷糊,诺修比赛的视频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有他的个人分析报告,几乎都印在脑子里,闭上眼睛就是他的一招一式。他想好几个策略,打算明天跟教练讨论讨论。
下楼接水,看到餐桌,他今天居然差点因为苏荆挽没给他做鱼汤发火。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就好像是,笃定了自己会有的东西,突然发现那个笃定只是自己以为的笃定。
期待落空的失落、愤怒、懊恼,他这辈子都不想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