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哭声忽地把我拉出梦境。睁眼一看——我的儿子年年,又被江媛一虐待着!“吃!给我吃下去!竟然敢趁我不注意偷吃,既然怎么想吃,就给我吃下去!”江媛一用力掐着年年的下巴,把发霉的包子塞进年年的嘴里,面目狰狞。年年苍白的小脸都发紫,快要窒息。江媛一又不解气,对这年年小小的身体又捶又踢:“早点死,去陪你那被车撞死的妈!”“住手!”“江媛一,你住手!”我想推开江媛一,可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看着年年都翻白眼了,我无比痛恨自己的无力。
南市,冬天。
我没想到做了半年孤魂野鬼,竟然还会做梦——
我梦见临死的那一天。
大雨滂沱,我正在开车。
结婚五年的老公,段嘉恒忽然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来,视频自动接听——
屏幕上,男人面如玉冠,剑眉英挺,可表情却冷漠,正站在民政局门口。
“戚安然,立刻来民政局办离婚!”
我心一滞,握着方向盘的手忽地痉挛,没注意到前面闯红灯冲撞来的大货车!
“嘭!”
剧烈的撞击,鲜血四溅,我就这样死了。
“坏女人,放开我!”
“我好痛!爸爸妈妈,快救救我……呜呜呜……”
凄厉的哭声忽地把我拉出梦境。
睁眼一看——
我的儿子年年,又被江媛一虐待着!
“吃!给我吃下去!竟然敢趁我不注意偷吃,既然怎么想吃,就给我吃下去!”
江媛一用力掐着年年的下巴,把发霉的包子塞进年年的嘴里,面目狰狞。
年年苍白的小脸都发紫,快要窒息。
江媛一又不解气,对这年年小小的身体又捶又踢:“早点死,去陪你那被车撞死的妈!”
“住手!”
“江媛一,你住手!”
我想推开江媛一,可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看着年年都翻白眼了,我无比痛恨自己的无力。
年年已经被虐待了半年。
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是段嘉恒的初恋白月光,用手段瞒住了我车祸死亡的消息,又借口段嘉恒工作忙,主动照顾年年。
可江媛一所谓的照顾就是虐待孩子!
“铃铃铃——”
手机响起,江媛一这才松开奄奄一息的年年。
划开接听,她就像变了个人,声音温柔:“景初,你出差回来了?”
“我马上去机场你!”
挂掉电话。
江媛一又转头踹了踹地上缩成一团的年年,炫耀着:“你爸爸要见我,他可是一句都没提你,你这贱种就给我老实待在这地下室!”
她走后,年年才敢大口呼吸。
“年年……”
我心疼俯身,想抱抱他。
可伸出手,指尖却什么都碰不到。
我痛恨自己的无能。
又听孩子呢喃:“妈妈,我好想你……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我好痛……”
凝着他瘦骨嶙峋,浑身青紫的小身体,我心如刀割,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灵魂,是没有眼泪的。
“年年,妈妈在,一直在……”
第三千六百次,我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想伸手,再努力试着去抱他,可眼前忽地闪过一道白光,接着我忽地出现在一家装潢高级的餐厅面前。
面前,是丰盛的烛光晚餐。
段嘉恒正把切好的牛排,细心递到江媛一面前:“小心烫。”
夫妻五年,他从来没有为我切过牛排。
也从来没给年年喂一口饭。
如今,却讨好着虐待他亲骨肉的刽子手。
多讽刺。
江媛一满脸羞涩:“景初,你还记得我最喜欢这种澳洲牛排,我以为你和予笙结婚之后,把这些都忘记了。”
好像是听到我的名字,段嘉恒像是瞥见什么垃圾,温和的脸忽得原本难看。
见状,江媛一眼中划过得意,倒了杯红酒递给段嘉恒,又说:“予笙这一走大半年都没音讯,实在叫人担心,别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要不要派人找找看?”
这话看似关心,可我知道,江媛不过是在试探,想看看段嘉恒有没有注意到我的死亡。
谁知下一秒,段嘉恒竟甩出一句:“管她做什么,她就是死在外面也跟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