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人的藤椅换成了软绵绵的大床,乐娆翻身时蹙了蹙眉,伸手摸索了一会儿,察觉到不对猛地睁开眼睛,意识一点一点回笼。她不是应该躺在小花园里的藤椅上么?为什么回到曲淮房间里了?梦游回来的?房间里有什么窸窣声响传出,乐娆咽了咽口水,脑子里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随即掀开被子下床。“醒了?”一道温润的嗓音从更衣室里传出来,曲淮刚洗完澡,原本身上穿着的是吊儿郎当的露出大片胸肌的睡袍,但考虑到乐娆醒来估计会骂他流氓,于是随手拿了件T恤换上。
这小花园是曲淮的地方,乐娆大晚上来这里,想必这地方是俩人的秘密基地,曲梵想到这一点,识趣地先一步走了。
乐娆原本只是想在这坐一会儿看看月亮,没想到一个不留神竟然在藤椅上睡着了。
月光倾洒在她恬静的睡颜上,偶尔有风吹过来,拂过脸颊,乐娆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嗅到一股熟悉的木质香,但眼皮太沉,她只动了动睫毛,指尖好像抓住了什么布料,她嘴唇微动,呢喃出声:“曲淮。”
抱起她的人脚步微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这种被挂念着的心情难以言喻,曲淮深吸了一口气,将人抱回房间安顿好。
给她盖上被子,曲淮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最后停在她嘴角处。再想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沉了沉目光,克制着自己的行为,直起身来松了松领带,打算去洗掉这一身的风尘仆仆。
他受邀参加的是南城那边的中秋之夜,庆幸的是节目靠前,结束活动后他便紧赶慢赶地赶回来。
庆幸的是赶上了。
可偏偏乐娆没拿手机,他回到老宅也没找到人,要不是曲梵刚好路过提醒乐娆在小花园,他估计就跑去找老爷子老太太要人了。
没人知道他在看到乐娆在藤椅上睡着的那一刻有多懊恼和心疼。
走出房门,曲梵坐着轮椅仍旧是一副“刚巧路过”的模样:“不是说不回来么?果然有老婆了就是不一样,开直升机回来的吧?”
曲淮瞅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去了浴室。
曲梵也不恼,就是很少见过自己这位弟弟这副模样,觉着新奇,加上这几年断了腿无聊得很,好不容易遇上点新鲜事,还是自家弟弟的,自然要凑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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硌人的藤椅换成了软绵绵的大床,乐娆翻身时蹙了蹙眉,伸手摸索了一会儿,察觉到不对猛地睁开眼睛,意识一点一点回笼。
她不是应该躺在小花园里的藤椅上么?
为什么回到曲淮房间里了?
梦游回来的?
房间里有什么窸窣声响传出,乐娆咽了咽口水,脑子里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随即掀开被子下床。
“醒了?”一道温润的嗓音从更衣室里传出来,曲淮刚洗完澡,原本身上穿着的是吊儿郎当的露出大片胸肌的睡袍,但考虑到乐娆醒来估计会骂他流氓,于是随手拿了件T恤换上。
听到床上的动静,他一边穿衣一边走出来。
乐娆一抬眸,眼前的男人正往身上套着衣服,虽然穿衣的动作很快,但她还是看见了那片好风光。
乐瞳孔微微放大,一时有些失神地站在床边盯着曲淮腹肌的位置移不开视线。
虽然现在多了片白色布料挡着,但刚才那一幕挥之不去,她仿佛能透过这片多余的布料看清那性感的腹肌。
就只看了一眼,她不知道有多少块腹肌。
但是她看清了,这男人身材嘎嘎好。
心跳好似漏停了一拍,乐娆明显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怎么?不认识我了?”曲淮不动声色地扯了下衣摆,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掠过她微微发红的耳垂,于是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她脑袋。
乐娆咳了一声:“你怎么回来了?”
“我要是不回来,全家该声讨我了。”注意到她躲避自己的动作,曲淮只当她还在害羞,于是转移了话题,“给你带了礼物,现在看看?”
乐娆囫囵点了点头,在曲淮出去拿礼物的间隙里脱了鞋子钻回被窝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调整表情,试图把自己脑子里不该出现的画面拍散。
深吸了一口气,乐娆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这么不争气。
不就是不小心看到腹肌么,那是自己老公,名正言顺的,看一眼怎么样了,以后有机会,不仅要看,她还要摸!
曲淮一回来,乐娆便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随后故作淡定地盘腿坐在一边先入为主地展开话题:“我本来在小花园赏月亮的,你怎么还给我弄回来了,也不知道喊醒我。”
不说还好,一说又联想到曲淮把自己抱回来的情形,乐娆登时又红了脸。
曲淮坐下来,盯着她故作正经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这么说还是我坏了你的好事儿?”
乐娆撇撇嘴,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回都回来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曲淮笑意渐浓,打开手里的盒子给她看礼物:“在南城偶然看见的,想着你应该喜欢,就买下来了。”
盒子里,一根海棠花样式的发簪静静躺在那,乐娆微微垂睫,盯着那根发簪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南城的中秋很热闹,小时候,乐娆的母亲每逢中秋都会给她穿上古代服饰,母女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逛南城文化街。
从记事起,乐娆每年中秋都会收到自己母亲送给自己的灯笼和发簪。
灯笼是猜灯谜赢来的。
发簪则是乐娆母亲亲手做的。
可十岁那年,一场车祸带走了她拥有的一切。
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收到过海棠花发簪。
“不喜欢?”她低着头,曲淮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将簪子拿出来捏在手上,故作失望地叹了声,“曲太太,给点面子呗,我可是在琳琅满目的簪子里一眼挑中的这支,别的太庸俗,但海棠正好配美人。”
曲淮承认,他多少有点心机在里面。
“没有不喜欢。”乐娆抬起头,慌乱地眨眨眼睛,急忙解释,“我喜欢的,我就是,情难自已。”
小姑娘一时情急,坐在床上张着一双剪水的秋瞳一脸真挚地回应他,再配上“喜欢”“情难自已”这样令人想入非非的词,曲淮只觉得燥热难耐。
她再说一个字,怕是得把他魂给勾了去。
好半晌,曲淮不动声色地滚了滚喉结,抬手点了点她额头,失笑道:“既然喜欢,那就笑笑,眼睛红了算怎么回事儿?”
乐娆咬着唇,抬手擦了擦了眼角,倔强道:“没红,那是困的。”
“困了?”曲淮将发簪收回去,顺便看了一眼时间。
这个点,确实该睡了。
可是乐娆的反应似乎不是惊喜和感动那么简单。
乐娆捏了捏指尖,应了声:“嗯。”
曲淮放下手机,在乐娆疑惑的目光中从善如流地上床躺到了她身边。
乐娆僵住,条件反射地抱着被子往旁边挪了挪。
这么大个男人忽然躺上来,乐娆完全没做好准备,诧异之间,刚才陷入回忆的悲伤情绪一下子被冲散,只剩下不知所措。
“不是困了么,曲太太,睡觉么?”说着,他拍了拍另一个枕头。
乐娆没敢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一丝开玩笑的气息。
可结果是完全没找到。
他面不改色地,从容不迫地,无比认真地,在邀请她睡觉!
邀请她睡觉?
“你……”乐娆有些语无伦次,吞了吞口水,“不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睡觉,可是,这里是一张床……”
她还没做好准备。
“傻姑娘。”曲淮仰躺着看向她,语气认真,“放心吧,我不做什么,你要相信我们之间纯洁的合法的夫妻情谊,你还是个学生,我不至于这么禽兽。”
一听到他拿她当小孩儿,乐娆随即冷了脸,挪了挪位置,一身正气地慢吞吞躺下来,幽怨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听见曲淮短促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乐娆表情很郁闷,她总觉得曲淮在捉弄她。
曲淮翻了个身,抬手往她身上探去。
乐娆眼疾手快地坐起,耳朵微红:“干什么呀!”
她急得尾音微颤,嗓音软软的,带着点嗔怪的意味,跟她唱江南小调时如出一辙。
到底没跟男人同床共枕过,乐娆瞪他一眼,本来就因为他拿她当小孩生气着,这会儿一喊,倒显得她有点凶。
曲淮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满脸的无辜:“晚上凉,曲太太总得分一半被子给我吧?”
乐娆:“……”
一边喊她曲太太,一边又强调她还是个学生。
乐娆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强调他不能对一个学生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