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办的同志麻溜地离开了。林思思愁眉苦脸,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她和林光辉要去下乡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而且还是去冬天最冷的东北黑省。“到底是谁偷偷给咱们报了名?”林光辉气的一脚踢烂了客厅里的茶几。方慧兰听说孩子们也要走,更加难过了,直接躺到了地上。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了。林清颜,林清颜,又是林清颜!那天拿了家里的户口本,定然做了这件事。林清颜那死丫头,可把他们一家给害苦了。
知青办的同志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害怕,一直说的很激昂。
“三天后,你们就可以去东北黑省好好锻炼了,年轻人能吃苦,有冲劲,有干劲,你们是好样儿的,我们以有你们这样的大好青年而感到光荣,祖国的未来靠你们了。”
“可是我们……”
“你们是值得表扬的,是值得其他人学习的,希望后面还有更多像你们一样懂得奋进,懂得拼搏,不怕苦不怕累的好青年。”
“其实我们……。”
“你们就不要谦虚了,是好青年,好同志,这谁都看得出来。”
“我们想说……”
“你们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都懂。那些知青想说的话无非就是那些,‘我们一定好好干,努力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做五好青年。不辜负我们对我们的期望。’之类的话,其实说不说都一样,我明白你们一心报效祖国的心,好同志,好青年,继续加油,像闪闪的红星一样,发挥发热吧。”
林思思,林光辉:“……”
为什么一直不让他们说话?
“好了,你们下乡的事情我已经通知到了,走了,你们到了乡下好好干,还要去通知下一家呢。”
知青办这个同志是个话痨,呜呜啦啦说了一大通话,说完转身就走,一点也不给那两个要下乡的人说话机会。
林思思和林光辉一大会儿还没弄明白他们怎么就要下乡了,谁把他们报下乡了。
最后林思思追上去,详细询问了一番。
“我们没有去报名。”
“啊?原来我白夸你们了?浪费我口水。我说你们思想可真够不积极的,报了名还想反悔不去,哪有那样的好事?你以为知青办是你家开的,你想去报名就报名,不想下乡了不承认就算了?呵,也不看看自己是谁,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
反正你们的名字已经在名单上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赶紧准备东西吧。要是到了规定期限你们不下乡,会有人过来把你们绑下乡,小丫tຊ头,想耍我们,门儿都没有。”
林思思莫名其妙被教训了一顿,“同志,我们真的没有报名。”
“骗鬼去吧。别再跟我哔哔了,我不听。”
“同志。”
“也不许再追我了,再追我我就要报公安了。”
知青办的同志麻溜地离开了。
林思思愁眉苦脸,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
她和林光辉要去下乡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而且还是去冬天最冷的东北黑省。
“到底是谁偷偷给咱们报了名?”
林光辉气的一脚踢烂了客厅里的茶几。
方慧兰听说孩子们也要走,更加难过了,直接躺到了地上。
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了。
林清颜,林清颜,又是林清颜!
那天拿了家里的户口本,定然做了这件事。
林清颜那死丫头,可把他们一家给害苦了。
“妈,这可怎么办?我不想下乡,不想去东北。”林思思死命摇晃着方慧兰:“妈,我不想去东北,那里冬天冷的要命,只有林清颜那个病秧子适合去那里自生自灭,妈,我不要去。”
大概是方慧兰因为太过伤悲,躺在地板上很大一会儿,都没有张口说话。
过了会儿,她居然呵呵笑了几声。
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突然就安慰到了自己。
林清颜害他们这么苦,可是林清颜那个弟弟却没有好过过,呵呵……
再想到林清颜从小被她磋磨,估计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如此想着,她似乎才出了一口恶气,缓缓坐起了身来。
“妈,到底该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啊?”
林思思委屈地抹起了眼泪。
方慧兰却没理会这些,又伸手朝林思思胸口抓去,吓得林思思赶紧起开,并捂住了自己的胸。
“妈,妈你要干什么?”
她妈不会是受的打击太大,突然变性了吧。
呸呸呸,她妈才不是变性,她妈是变态,居然要抓她的胸。
“妈,你怎么了?”
方慧兰道:“思思,咱们家现在这种情况,等房子被收走咱们都得流落街头,你把我之前给的那块玉给我,我去黑市卖掉,换些钱帮我们三口度过难关。”
“不要。”林思思用力护住胸口,反正她就要下乡了,到了乡下有粮食吃,有地方住,她不能把玉佩给了方慧兰。
是的,在她的衣服里藏着一块上好和田羊脂玉雕刻而成的凤凰玉佩。
幸亏她一直随身携带,藏的严实,才没被小偷拿走。
不过,这块玉佩本来却是应该属于林清颜的。
这个玉佩是林清颜母亲的遗物,在她和她妈妈进到林家后,她妈妈看着不错特地向她爸爸要了过来。
她妈妈询问过一个大师,说这块玉佩是世间少有的宝物,女孩子戴上以后一定能平安顺遂,大富大贵。
她妈妈回家便把这块玉佩给了她。
但生怕会被林清颜或者别人看到说三道四,也因为时下社会格局的原因,她妈妈一直让她把东西戴在衣服里面,不能让别人看到,特别是不能让林清颜知道这块玉佩的存在。
说来也是奇了怪了,本来是林清颜的东西给她戴上以后,林清颜就像是倒了大霉似的,小小年纪就要成为他们家的老妈子,什么脏活累活她都得干,整个人也变得病恹恹的,就跟半死不活一般。
而她当然是当个快乐的小公主了。
这么多年下来,她和林清颜的生活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越幸运,林清颜就越倒霉。
反过来也就是说,林清颜越倒霉,她就越幸运。
而她却不知,那玉佩里其实还藏着一方神奇的空间呢。
“妈,这块玉佩就是我的福祉,它能带给我好运和幸福。如果没了它,我会变得倒霉的。”
“你现在就已经很倒霉了。”方慧兰无情打击她:“没了爸,没了家,还要去下乡,难道还不倒霉吗?”
“不,只要我戴着它,我还可以时来运转。妈,你别忘了,我还有明舟哥哥这个对象,你有顾爸顾妈这样有本事的亲家,咱们也不是一无所有。”
方慧兰这才回过神来,总算还有一丝希望,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对,妈刚才太难过,把这个都给忘了。现在也只能指望他们家了,你赶快去一趟顾家吧,跟他们借点钱。”
“好的,妈。对了,明舟哥哥的爸妈认识的人多,我让他们找找关系,我不想下乡。
“姐,也给我说说,我也不想下乡。”
“好,我去说。”
她想了想,就算不能避免下乡的命运,能换个地方也行啊。
正开往吉省的火车上
陆正霆和战友冯一东上午十一点在军区附近车站上了火车。
两人穿着便装,坐下来后,跟普通的乘客没什么区别。
他们在交谈的时候,目光会时不时投向火车上的旅客,探查一番。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另一节车厢里,林清颜只跟杜晓月说了一些话,跟姜美红也说了几句,倒是跟佟娇娇,她们之间有壁,没有话题聊。
林清颜又转头朝自己斜后面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少年已经不看她了,正把头偏向窗外,观看窗外的风景。
她转过了头,不经意又对上了一双精明还有些阴暗的眸子。
其实她很早就注意到斜对面的老太太了,不过有的人就是喜欢盯着人家看,尤其是在火车上不能有大幅度的肢体活动,只能活动眼珠子了,她刚才并没又太在意。
可此时却觉得这老太太的眼神有些不正常,尤其是她在盯着她身边三个女孩的时候,那眼神就好像,就好像,好像是野兽看到了猎物,对,就是这种眼神。
她正想提醒杜晓月,那老太太已经把脸扭到一边去看别人了。
她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杜晓月:“我刚刚发现那个老太太一直盯着咱们这边看,可能不安好心,你知道火车上有人贩子和小偷吗?咱们一定要小心。”
杜晓月点着头嗯嗯了两声,“清颜,我其实听说过这些。”
这时已经快到中午吃饭时间了,她准备吃自己带的茶叶蛋作为午餐,不过,她现在有点口渴,于是起身拿着水杯去接开水。
她在经过老太太身边的时候,又发现了不对劲。
只见老太太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的眼睛紧紧的闭着,从她上车看到老太太就没见这婴儿醒来过。
正常的婴儿都是爱动的,肯定会睡一段时间就会哭闹或者玩耍几分钟,不可能在人声吵嚷的车厢里一直保持着深深地睡眠状态,不发出一点动静。
而且,她还发现这个老太太虽然穿着破旧,衣服上补丁打着补丁,小婴儿的包被也是破的,可小婴儿里面穿的衣服却是崭新的,并且是用好料子做的。
一般的贫穷人家根本买不起这样的布料。
种种迹象让林清颜越发怀疑这个老太太身份的可疑。
她以前就听说过在没有监控的年代,治安比较差,偷盗,拐卖妇女儿童的事件非常猖獗,那么老太太这个怀里的小孩,很可能是被她拐回来的。
为了一探究竟,她故意装作弯腰捡东西,用胳膊撞了一下老太太。
老太太立即朝她看了过来,她赶紧向老太太道歉:“对不起,大娘,我东西掉了,我捡东西撞到您了,真是对不起。”
她把自己手里的一块水果糖给老太太看,同时特意观察了一下老太太怀里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