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叶舒云与我四目相对。“是你?”叶舒云微微皱眉,冷声质问。“姜榆,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在她身后,别墅的保镖神色尴尬。我像是猛然看见了一个救命稻草。顾不得叶舒云会怎么想,我抓住她的手,几乎是声带哀求。“叶小姐,带我走。”我露出的手臂上,是因一次次逃跑而磨出的斑驳伤痕。“我不是自愿的。”她愣了下,看向我的身后没再说话。随着她的毫无动作,我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我转身,对上了晏君迟黑沉的脸。
晏君迟甚至不愿意相信我会死亡!
曾经我只是一个小小胃疼都会急得六神无主的男人,现如今漫不经心地将我的肺癌报告扔在地上,眉宇间满是鄙夷与嘲讽。
痛意化作细碎的针,顺着血液流淌。
每一个细胞都在对我叫嚣着疼痛。
我扯了扯嘴角:“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
他没回话,起身将肺癌报告踩在脚底下,将那蛋糕打开移到我的面前。
“别用绝食那么幼稚的招数,吃了它。”
他的语气像是对一只宠物发号施令的主人。
我对他无能为力。
于是我抬手一挥,蛋糕成了我愤怒的载体,摔了个粉碎。
奶油和巧克力酱乱糟糟地糊在地毯上,一地狼藉。
像极了我和晏君迟的感情。
看起来美丽珍贵,却不堪一击。
晏君迟定定看了我半晌,似笑非笑:“这种小脾气,以前用是情趣,现在,可就是不识趣。”
他说完拂袖而去。
我怔怔看着砸在地上的蛋糕发呆,良久,我用食指抹了一下最上面的奶油送入口中。
混着流出的眼泪,那味道腻到发苦,让人恶心。
翌日,别墅里多了一个做饭阿姨,到点做了饭就走。
我的手机被收走,电视成了我唯一的信息来源。
屏幕上,晏君迟与叶舒云频频秀恩爱,两人即将举行世纪婚礼的消息占了头版,俨然一对神仙眷侣。
心脏像是被刀割着,一下,又一下。
死不了。
可那痛永无止境,让我夜不能眠。
晏君迟偶尔会在夜里过来,天一亮便走。
他拥着我睡觉,好像从前一般。
我反抗过,他心情好时哄我两声。
心情不好便直接让人将我扔到冰冷的海中,等再捞上来就没了挣扎的力气。
七年啊,我真想剖开君迟的胸膛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我知道,他在等我主动认输求饶。
等我被驯化。
可我不愿,就算死,我也要死得远远的。
最好和他,永不相遇。
就在我试图逃跑的第七天,一记重响混杂着人声一并响起。
“给我砸开这门!我倒要看看里面藏着什么人引得君迟来了又来。”
下一秒,叶舒云与我四目相对。
“是你?”
叶舒云微微皱眉,冷声质问。
“姜榆,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
在她身后,别墅的保镖神色尴尬。
我像是猛然看见了一个救命稻草。
顾不得叶舒云会怎么想,我抓住她的手,几乎是声带哀求。
“叶小姐,带我走。”
我露出的手臂上,是因一次次逃跑而磨出的斑驳伤痕。
“我不是自愿的。”
她愣了下,看向我的身后没再说话。
随着她的毫无动作,我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我转身,对上了晏君迟黑沉的脸。
他看也没看我一眼,轻轻拥住叶舒云往书房里走。
“舒云,她跟了我不少时间,掌握了些东西,现在还不能放出去……”
我心中一寒。
两人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叶舒云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独自离开。
送走叶舒云,君迟脸上的笑意瞬间冷却下来。
他一把掐住我的下颌:“就这么想离开我?甚至不惜向你的情敌求助。”
“你的骄傲呢,尊严呢?”
近在咫尺的希望再次被断绝,我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发寒。
我轻哂一声:“只要能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尊严算什么。”
我的骨头早就被寸寸折断。
晏君迟眼眸一沉:“不怕海,我想想,你怕什么。”
“怕黑对吗?”
我浑身毛骨耸立,僵得无法动弹。
他若有所思:“所谓的……幽闭恐惧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