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到嘴边,又像鱼刺一样卡住咽回了喉咙。程穆雪把手指紧了紧,再松开时里面已经布满了一层汗。她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嘀嗒掉在地上:“顾锦安,你走吧……”“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不想让你见到。”说完,程穆雪转着轮椅出了房门。门口的林筳有些意外,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推着轮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种着木槿花的地方。程穆雪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发呆:“你说,它能活吗?”这话是在问木槿花,也像是在问自己。林筳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轻声回答:“会活的,一定会。”
面对小芙的询问,程穆雪只是沉默着。
对于她来说,顾锦安早就已经在她人生中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和他的感情,早就刻进了骨血,又怎么轻易剥离呢。
她垂眸摇着头:“我不知道……”
小芙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
下一秒,林筳却急匆匆地冲进房内:“他晕倒了。”
听到顾锦安晕倒的消息,程穆雪坐上了轮椅被推着出了门。
病房内。
顾锦雪雪静的躺在床上。
医生看向几人,沉声说:“胃出血不是小事,以后酒精和辛辣的东西一律不能碰。”
嘱咐完,小芙便把医生送了出去。
林筳蹲下身看向程穆雪:“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就喊我。”
程穆雪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此刻病房内,只剩下顾锦安和程穆雪。
她看着昏迷不醒的顾锦安露出苦笑:“我都快死了,你还跟过来干什么?”
“我不在了,正好成全了你和苏漫汐不是吗。”
程穆雪忍着心底翻滚的苦涩,长长的舒了口气:“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
“在你心里,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眼尾刹那间泛红,声音也变得哽咽:“五年时间,我走不进也看不透你的心,却反而把自己伤的遍体鳞伤。”
程穆雪有限的人生里,顾锦安就占据了三分之一。
这束原本照亮她的光终究变成了烧毁她的烈火,最后只剩下角落里那一撮灰烬。
她抹去眼角的泪,似乎要将心里的苦楚一股脑的说出来。
可话到嘴边,又像鱼刺一样卡住咽回了喉咙。
程穆雪把手指紧了紧,再松开时里面已经布满了一层汗。
她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嘀嗒掉在地上:“顾锦安,你走吧……”
“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不想让你见到。”
说完,程穆雪转着轮椅出了房门。
门口的林筳有些意外,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推着轮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种着木槿花的地方。
程穆雪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发呆:“你说,它能活吗?”
这话是在问木槿花,也像是在问自己。
林筳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轻声回答:“会活的,一定会。”
程穆雪却苦笑出声:“是啊,谁不想活呢。”
“如果可以,我想在自己还拥有健全的四肢时再登上舞台跳一支舞。”
“还有山顶的日出,田间的野花,还有海边的雪……”
“我都想一一见证,可惜我等不到了。”
林筳的手攥紧,他蹲下身安慰着她:“穆雪,不要这么说。”
“一切都还有时间,我答应你,这些一定会实现的。”
程穆雪没有回应,玻璃倒映出她憔悴的面容,眸光里有些氤氲。
身后的电视此时不知道被谁打开,里面正播着晚间新闻。
一阵熟悉的嗓音落进程穆雪耳朵里。
“我顾锦安,这一辈子只有程穆雪一个妻子,我爱的人,也只有她一个。”
程穆雪在轮椅上惊觉回头,看着顾锦安的身影出现在屏幕内。
她一怔,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刚刚顾锦安说的话。
他爱的人不是苏漫汐吗?怎么……会是自己?
另一边,顾锦安所在的病房内。
房内的门窗被吹得呼啦作响,而床上的人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顾锦安站在角落里看着程穆雪的背影,眼底覆上悲凉。
“穆雪,我走了,以后不要再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