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头发散乱,张花花流干了眼泪,她唯一的儿子前途就这么完了。如果她当时拦着大宝不要去绑柳沐阳,大宝是不是就不会被判刑呢?他们王家把柳月逼急了。“都怪你们,你们王家没有一个好人,没有一个好人!要不是你们这些年折磨柳月娘几个,她们怎么会告我的儿子!我的儿子都毁了,王富才,你还我儿子!”张花花抓住王富才,连打带骂。王婆子一见张花花打自己的大儿子,上前就拉扯起来。张花花转过头抓住王婆子的头发一顿大巴掌,把王婆子都打蒙了。
王大宝到了县衙本想抵赖,但是以樊大人对三舍寨的了解,大当家虽然占山为王,但从不骚扰百姓。
这几年还帮着县里抓了不少作恶之人,所以樊县令自然倾向大当家的话。
同时王大宝到三舍寨的路上,路过一个茶摊,有茶摊老板作证,确实当时见过此人。
樊县令见王大宝还想硬抗,便让人打了他十板子。
王大宝毕竟是一个读书人,扛不住,几板子下来就老老实实交代了。
一切真相大白。
王婆子等人到了大堂外,正好听到了王大宝的招供。
王婆子一声哀嚎,差点没背过气去,她再蛮横不讲理,也不敢在大堂上闹,王大宝完了。
樊大人最后宣判,王大宝身为童生,心术不正,枉为读书人,三番五次陷害柳月一家,流放五年。
大当家常二虎及时查明真相主动释放人质,不予追究。
柳月领着孩子给樊大人叩头,娘几个是抱头痛哭。
大人退堂,柳月领着一儿一女走出大堂。
王婆子疯了一样扑上来就要厮打柳月,正巧被去王家的一个衙役看到。
衙役上前拦住了王婆子,“这位大娘,不要把事做绝了,你要也想吃牢饭,我去禀报大人,让你们一家子都去,反正面里有的是地方。”
王婆子狠tຊ狠地瞪着柳月娘几个。
张花花哭肿了眼睛,指着柳月说道:“柳月,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是你们!你们屡次害我们,难道我们就该受着吗?是你们的狠毒,贪婪,无情葬送了王大宝,告诉你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再敢打我们的主意,县衙大牢地方多,我一定送你们一家子去团圆!”
柳安安挡在娘前面,一双眼睛冷冷扫过王家人。
“娘,连生哥哥来接我们了。”说完,柳安安扶着娘走出了县衙。
大当家也看到了连生,心里十分激动。
真是小主子,眉眼长相随了夫人。
呜呜呜,小主子,你百天的时候属下还抱过你呢!
出了县衙,柳月回过身,朝着大当家施了一礼。
“民妇柳氏谢过大当家,明日午时在来客春宴请三舍寨的弟兄,请大当家与二当家赏光。”
“好,常二虎代山寨弟兄谢过夫人,届时兄弟们一定去。”
连生在一边安静地看着,柳月与柳安安抱着小沐阳上了马车。
连生转过头,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常二虎,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连生微微点点头。
大当家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小主子,小主子知道他们都在啊!
连生与周村长坐在车辕上,青布马车稳稳地走了。
王婆子头发散乱,张花花流干了眼泪,她唯一的儿子前途就这么完了。
如果她当时拦着大宝不要去绑柳沐阳,大宝是不是就不会被判刑呢?
他们王家把柳月逼急了。
“都怪你们,你们王家没有一个好人,没有一个好人!要不是你们这些年折磨柳月娘几个,她们怎么会告我的儿子!我的儿子都毁了,王富才,你还我儿子!”
张花花抓住王富才,连打带骂。
王婆子一见张花花打自己的大儿子,上前就拉扯起来。
张花花转过头抓住王婆子的头发一顿大巴掌,把王婆子都打蒙了。
王小翠赶紧上前扯开张花花,张花花昏死了过去,王家人一路连吵带打回了家。
柳安安只让王大宝受了处罚,并没有牵连王家其他,因为王大宝是王家的希望。
王家的希望没有了,王家自然不攻自破,还会内讧,所以就留下他们狗咬狗吧!
柳月娘几个坐着马车先到了来客春。
三舍寨几十号弟兄,明天午饭来客春包场,肯定提前与范掌柜打好招呼。
范掌柜一听,今日柳安安一家到县衙告状的事,把柳安安好一顿数落。
这么大的事为啥不说一下,来客春与柳安安是合作伙伴,总不能袖手旁观。
柳安安笑着说:“范大叔,总不能凡事都麻烦您,来客春能收靠山村的菌菇,给乡亲们一条赚钱的路子,已经很感谢您和东家了,怎么能事事都让您跟着受累呢。”
范掌柜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这孩子的话听着可真舒坦,跟寒冬腊月喝一口热汤似的,太暖和了。
柳月明日也请周村长和长锁一起到来客春,周村长应了。
他知道安安年纪小,柳月又是一个妇人,三舍寨毕竟是山寨,所以他和长锁得来给这娘几个镇镇场子。
王家的事很快全村人都知道了。
那几家和王婆子走得近的人家听完心里直哆嗦,以后惹谁也不能惹柳安安。
三舍寨的人都给她当证人,那丫头真是太邪性了。
柳安安不知道,自己在村里的形象又上了一个高度,而且还贴上了一个女魔头的标签。
王家人回了家,一家子愁眉苦脸,王大宝是他们的希望,如今这个希望没有了。
这一窝子人像被扒了皮抽了筋,烂泥一样瘫在凳子上,许久都没人吭声。
“娘,现在怎么办?”好半天,王小翠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办?以后你们见着柳家人,特别是柳安安都绕着走,那丫头是个狠人,六亲不认的主!”
“柳家今非昔比了,如今家里也有下人了,县上还有买卖铺子,我们惹不起!”
王婆子缓缓说着,整个人都塌了下来。
张花花又哭了起来。
王婆子看了她一眼,“老大家的,你也别哭了,好歹几年后大宝就回来了,要恨你就恨柳月,不是她,大宝也不会坐牢!”
“我为什么恨柳月?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为啥当年一直欺负她呢,她和我有什么关系?欺负她十年,还欺负她的孩子,报应啊,都是报应!”
张花花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堂屋。
王富才没吭声,跟着张花花也走了。
一家子造的孽,结果他儿子一个人承担了,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老大两口子这是恨上我了。”
王婆子小声说了一句,王富贵,王富有都没有再吭声。
王小翠领着王小宝去灶房做一家子的饭。
王家院子上空是乌云密布。
王富贵回了二房,一个人看着乱七八糟的院子,之前不管什么时候,小院都是整整齐齐。
他一回家小儿子便抱着他的大腿喊他爹,虽然自己对他不够好。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儿子看他的时候眼里没有了光,只有害怕和厌恶。
那个养女也开始不再喊他爹,变得越来越沉默,他的妻子脸上也没有了笑容。
他一次一次对她挥起巴掌,她从开始还躲还喊,后来只是抱着头缩在一边任凭他的巴掌落下。
他不打了,她爬起来端着王家所有人的衣服到河边去洗。
他与她同房的时候,她都像根木头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每次完事都拼命地搓洗,像是搓掉什么脏东西一样。
有一次见她又用力搓洗,他上去就一巴掌。
她猛然抬头,一双眼睛带着恨意,脸上的疤扭曲着,像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一样,那次他真的有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