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终于明白原来会哭的孩子真的有糖吃,她微微松了手。周宴珩轻柔地将药抹在程慕受伤的地方。程慕看着他的小心翼翼,让她涌起她也有可能得到他宠爱的错觉。她顺从地享受这一刻。虽然知道,今晚说的都是她受伤哄着她的话。她不能全信。但是她又在想,或许他们的婚姻还有转机:“如果可以,我们能不能...”电话的铃声打断了她。她没能将后面几个字说出口:能不能以正常的夫妻身份...瞥见梁羽澜的名字,程慕垂着头,不想让他看到眼里打转的泪水。
光影里的人逐渐走近。
是他,是周宴珩。
看到眼前的景象,周宴珩双眸阴戾,怒火涌上心头。
“臭小子,老子这是你想闯就闯的吗!”
几个混混看周宴珩单枪匹马,拿起一旁的木棒和刀具,对着他不断叫嚣,混混头子首当其冲。
一个个都还没有意识到,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体会到四肢健全的时刻。
周宴珩沉着脸抡起拳头,混混头子被他使劲一拳打得嘴里鲜血直淌。
此刻的他仿佛失去了理智,狭长的黑眸透着一抹冷冽的寒光,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着。
狠狠又朝那人下腹勾了一脚,混混头子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侧着tຊ身子蜷缩。
周宴珩猩红着眼,抬起脚重重踩在他的手掌,隔老远都能听到骨头磨地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响。
看着逐渐变形的手,倒地的人惨叫不断。
另一个混混反应过来,想要趁周宴珩不备偷袭他的后背。
周宴珩背身冷着脸:“给我往死里打。”
身后突然冲入好几道黑影, 一个个身形矫健,挥拳抬腿直到他们都出不了声。
他直直地往程慕走来,看到她胸前的一片雪白,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在他心底翻滚。
脱下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将她包裹起来。
周宴珩解去程慕身上的束缚,抱紧还在不停颤抖的她。
程慕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泪水夺眶而出。
湿热的泪在他胸前晕开,每一滴都烫到了他的心里。
他声音嘶哑:“我来了。”
——
江筱雨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警局。
在长椅上看到被周宴珩抱着的程慕。
衣不蔽体的她蜷缩在他的外套里捂脸啜泣。
一向清冷坚强的她,嗓音嘶哑也停不下来。
不敢想她经历了什么,江筱雨不禁红了眼眶,伸出手颤抖地轻抚她的肩头。
程慕一阵激灵,在怀里躲得更深了。
周宴珩紧了紧怀里的人,柔声说:“别怕,是江筱雨。”
而此刻的程慕什么也听不进去。
害怕给她新的刺激,江筱雨没再强行接触她。
约好一起吃晚餐,江筱雨却迟迟等不来程慕,虽然报了警,但是看到她的状态,不断庆幸还好也联系了周宴珩。
“周总!”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外貌粗犷的男人领着一帮人哈着腰向他们走来。
江筱雨看到领头的男人衬衫扣子错位露出一身腱子肉,甚至连裤子拉链都大敞着。
她将眼珠右转,完了,要长针眼了。
几个混混虽然是最底层的催收,但是上头其实与A市势力不小的金融投资集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曹旭虽在A市黑白两道通吃,但是万万没想到深夜还在会所寻欢作乐时,被小弟告知自己集团惹了周氏,急得衣服都没穿好就赶忙夹着尾巴来处理。
“周总,我刚才马上了解了一下,是欠债人程世昌仿签了那张担保协议,确实是我们线下搞错了,您放心,那几个人我一定会处理干净。”
曹旭额上冒出豆大的汗,陪着笑脸的他也不敢擦。
例行完成笔录的孙一黎在一旁开了腔:“但是经我们了解,这次是你默许的行为。”
曹旭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毕竟之前能还得起一千万,他以为这一百万吓唬吓唬也能马上到手,便没再管。
周宴珩眼里冷冽:“动我的人,只有死。”
曹旭腿一软,咣当跪了下来。
虽然集团实力不及周氏,但是制衡合作是永远的利益,曹旭认为只要自己服软到位,即使是周宴珩也要留点面子。
“周,周总,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以后程世昌的事情我们绝不找他女儿麻烦!”
周宴珩冷着脸,他并不满意这个处理方式,也看出了曹旭的侥幸想法。
“你要明白,集团可以在,但是人,我周宴珩随时可以换。”
曹旭被看穿后一脸震惊:“不可能,集团是我们曹氏的你想都别想!”
周宴珩抱起程慕,低声和孙一黎吩咐几句。
几个黑衣人拽走曹旭,在一处偏僻地,骨头折断的清脆声音响个不停。
——
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程慕。
感到身上一阵湿润暖意。
睁开眼发觉自己坐在浴缸里。
周宴珩低着眸温柔地擦拭她的身体。
程慕红着眼眶,往一边躲避,用力的揉搓身体:“别碰我,我身上脏...”
“你不脏。”
周宴珩抓住她伤害自己的手。
程慕奋力挣扎:“我脏了,我能自己洗干净。”
不管周宴珩怎么说,程慕都听不进。
忽然洗搓的动作和重复的话语停住了,程慕怔愣错愕。
感受到周宴珩俯身将冰冷的唇落在她的脖颈,轻声说:“程慕,你不脏,你很干净。”
紧接着将唇落在揉搓脱皮的位置,轻轻吻着她身上的肌肤,一遍又一遍。
程慕鼻尖酸涩,一阵哽咽:“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周宴珩抬头目光深邃:“你是我的妻子,不对你好,能对谁好。”
程慕苦笑着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越对她好,她就会越离不开,明明她已经做好放弃的准备了。
他将程慕抱到床上,她都舍不得从他身上下来。
周宴珩轻笑道:“有这么舍不得我吗?”
程慕搂上他:“想让你陪着我。”
他还是头一次见她在他面前流露这样的情绪。
周宴珩抚着她的手臂:“我在呢,哪也不会去。”
程慕终于明白原来会哭的孩子真的有糖吃,她微微松了手。
周宴珩轻柔地将药抹在程慕受伤的地方。
程慕看着他的小心翼翼,让她涌起她也有可能得到他宠爱的错觉。
她顺从地享受这一刻。
虽然知道,今晚说的都是她受伤哄着她的话。
她不能全信。
但是她又在想,或许他们的婚姻还有转机:“如果可以,我们能不能...”
电话的铃声打断了她。
她没能将后面几个字说出口:能不能以正常的夫妻身份...
瞥见梁羽澜的名字,程慕垂着头,不想让他看到眼里打转的泪水。
周宴珩接完电话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抱歉,公司有事,我得去一趟,你先早点休息。”
“嗯。”
程慕没有抬头,听到门关的声音后,一滴泪终于掉了下来。
他身边的位置,始终是梁羽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