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枯草的医用性广泛,可做凉茶,颗粒,或者口服液!可以卖钱!江小婉没料到,只是让这两个小奶娃去摘菜而已,竟给她带回来这么大一个惊喜!她怔忪着久久不去接,胡玉兰眨巴着黑葡萄似的眼,不大确定地问道,“娘,你不喜欢吗?”“喜欢,怎么会不喜欢!”江小婉连同小家伙一并抱起来,吧唧就是一口,亲在了她脸蛋上,“只要闺女送的,娘都喜欢,只是这东西,娘不能要。”脸颊温温痒痒的,胡玉兰脖子一缩,咯咯笑,心里跟吃了蜜糖似的。
这怎么能忍!
江小婉手里的丝瓜瓤一扔,三步并作两步往屋里赶。
胡修远被她痛扁过,知道这娘们儿不好惹,心有余悸地去拽自家媳妇儿。
老二媳妇儿逮便宜正积极,怀里揽了一大堆,“扯巴啥呢,别扒拉我!”
江小婉眼看着自己累哼哼从城里带来的那点东西,几乎全被老二媳妇儿搜罗去,心底怒火汹涌,咬牙切齿冷声问,“拿得完吗?”
老二媳妇儿看都不看江小婉一眼,“正好,你给我个背篓。”
背篓!
背个屁!
江小婉伸出手捏住老二媳妇儿手肘,指腹用力压下去,正好是肘关节的麻筋。
老二媳妇儿瞬间丧失了胳膊的主控权,零食噼里啪啦掉一地。
“诶,你个狐狸精,放开我……”
老二媳妇儿吱哩哇啦叫唤,江小婉一脚踹在她肥臀上,踹出门去。
夫妻俩跌跌撞撞滚出门,老二媳妇儿哪受过这种气,雄赳赳地就要扑回去,跟江小婉干架。
江小婉也不客气,转头就抓起家里豁口的菜刀,“来,我看今天谁敢拿走家里一根针一根线,我把她指头剁咯!”
“tຊ算了吧,媳妇儿,这个婆娘惹不起。”胡修远矮小的身躯挡住媳妇儿,初见江小婉有多色胆包天,当下就有多毛骨悚然。
老二媳妇儿不敢跟江小婉硬碰硬,不甘心地扫过地上的好东西,气得大喘气,“你给我等着!老娘有的是办法收拾你,让你在明月村过不下去!”
江小婉居高临下地睨着二人,冷然道,“拭目以待。”
法治社会了,真是以前欺负两个小孩欺负惯了,以为所有人都是软柿子!
话是这么说,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刚到明月村,真要被人暗算,诟病,还真是麻烦事。
到了,还不是因为没个男人当家,才被他们骑到头上!
想到这,她回到卧房,看着敞开衬衣领口的胡修勉,还半坐在床上。
他敛着眼,面无表情,经过打理,人是糙了点,但硬朗阳刚的模样,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江小婉坐在了床边,将口子一颗接一颗系好,随后将他翻了个面,从后脖颈开始顺着背脊按摩。
这个年代,医学不发达,无从得知他是因为什么成植物人。
但一般来说,昏睡不醒,要么是颅内的问题,要么是脊梁的问题。
江小婉从头到尾按摩几遍,再顺着四肢按压到指尖,将他浑身的骨缝,肌肉,都疏通一遍。
按压实属枯燥无味,江小婉喃喃自语,诸如“你要是能醒就好了”,“我也不想当后妈”,“总要有个当家的,不为别的,涨涨气焰也好。”
胡修勉自然是无法回答她的,按摩结束,江小婉为他掖好了被子,院子里便传来了小家伙的欢笑声。
“娘,娘……”
胡民生挎着竹篮子,篮子里满满当当的绿叶菜。
胡玉兰跟在他身后,捧着一束花,椭圆叶片中盛放着浅紫色的花。
小奶娃将花束往江小婉面前送,奶声奶气道,“娘,送给你的发。”
江小婉瞠目结舌,这哪是花啊,这分明是夏枯草!
夏枯草的医用性广泛,可做凉茶,颗粒,或者口服液!
可以卖钱!
江小婉没料到,只是让这两个小奶娃去摘菜而已,竟给她带回来这么大一个惊喜!
她怔忪着久久不去接,胡玉兰眨巴着黑葡萄似的眼,不大确定地问道,“娘,你不喜欢吗?”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江小婉连同小家伙一并抱起来,吧唧就是一口,亲在了她脸蛋上,“只要闺女送的,娘都喜欢,只是这东西,娘不能要。”
脸颊温温痒痒的,胡玉兰脖子一缩,咯咯笑,心里跟吃了蜜糖似的。
但听到后半句话,胡玉兰一个激灵,“为蛇么?”
小女娃的喜悦肉眼可见地蔫下去,江小婉捏了捏她软糯的脸蛋,“咱们拿去卖钱,给你们买新衣裳好不好啦?”
一听可以卖钱,胡玉兰就呆了,胡民生凑上小脑袋瓜,细细打量,极其不可思议,“真能卖钱?”
“是啊。”江小婉放下胡玉兰,捋着夏枯草穗状的花蕊说道,“等拾掇一遍,我就带你们去卫生所。”
忙碌了大半晌,她也顾不上吃口饭。
谋着去卫生所卖夏枯草是一方面,打探下这个年代,能不能搞点外快才是重中之重。
匆匆登上胶鞋,牵着两个奶娃出了门,谁也没注意到,卧床的男人,指尖微微颤动着。
村子上就一条石板铺就的主干道,沿着主路一直走就能到卫生所。
正当晌午,但天色阴沉沉的,阳光似乎被厚重的云层遮得严严实实。
江小婉带着两个小不点还没走到卫生所,不经意回头,发现胡民生落了一大截。
“葛葛,你干嘛呀,介么慢,属蜗牛的么?”胡玉兰小跑回去,拽胡民生的手。
小手拉小手,胡民生这么一拉,小家伙当即蹲下,捂着肚子,巴掌大的脸呈青黑色,嘴角淌着唾液。
江小婉看情况不对,急忙撵回去,“民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娘,我……我没事。”饶是痛到禁脔,手脚都发抖,胡修勉依旧逞强,“休息……休息会儿就好了。”
胡玉兰豁然想到什么,“我都说不要吃野果子啦,吃坏肚子了吧?”
“什么野果子?”
“斗士一种缝缝的,像小草莓。”
胡玉兰口齿不清,勉强能听得懂。
红红的小果子,像草莓?
江小婉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果子的样貌,暗道不好,应该是珊瑚樱,冬去后残留在树枝桠上的,她进村子的时候,见过。
食物中毒刻不容缓,江小婉想也没想,抱起胡民生就跑。
可卫生所却大门紧闭,她用力地捶打却无人应。
“中午大概回镇上去了。”胡玉兰糯糯嘟哝,眉毛拧成了麻花。
怎么还带午休的?
江小婉也是愁肠百结,而胡民生,已经呕吐不止。
看着小男娃吐到翻白眼,江小婉吩咐身胡玉兰守在哥哥身边,自己则环着卫生所转了一圈。
发现后门只是用门闩撑着,江小婉抱起一块石头就往上砸。
“娘,你做什么啊……砸坏,砸坏,要赔钱的。”胡玉兰一边忧心哥哥,一边惧怕着砸门的巨响声。
周遭的村民走出家门,探头探脑,江小婉不畏旁人的眼光,三两下将门破开,便闯进了卫生所里。
但让江小婉没料到的是,这地方小归小,防人跟防贼似的,药品全锁在柜子里,根本打不开!
“娘,娘,葛葛,葛葛吐白沫子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