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和萧音尘的一唱一和下,汪夫人被一台轿子送进了晋王府。就算晋王十分抗拒此人,可是萧音尘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只好冷着脸开门将人迎进府上。裴长策随便寻了一个破院子,将人养在府里。晋王府家大业大,也不差这口饭吃。反倒是萧音尘为了恶心他,三番两次帮汪夫人爬裴长策的床。三人一台戏,府中闹剧不断。还好裴长策权势够大,家里的笑话不会传到外人耳中。萧音尘头疼地按着太阳穴,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亲手把感情的第三者养在府中,天底下应该也没谁了。
萧音尘有个好习惯,那就是早睡早起。
清晨第一抹阳光照入寝居,她便缓缓睁开眼,入眼的不再是清冷的床榻,而是男人俊美无双的侧颜。
普天之下,再难找出一个比他还貌美的男子。
高挺鼻梁把他衬得冷清绝尘,裴长策睡着的模样少了几分凌厉,多一些温和。
萧音尘定定地看着他,想不明白堂堂战神,“为何非要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男人猛地睁眼,干净的脸上带着浑然天成的贵气,“谁说你是歪脖子树?”
萧音尘笑呵呵地把手搭在裴长策胸口:“那你看我像什么树?”
“你是人间梧桐树,更是我的劫数。”
蓦地听到这深情的话,萧音尘明显愣了一下,红着耳朵拉开话题,“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裴长策摇头,从床上起来,“本王今日有事要办,你自己用膳,多吃点。”
他利落地换好衣服,拿起佩剑走出卧房。
萧音尘身心愉悦地坐在床上,眸光无意中瞥见桌上的东西。
唉,这个男人,又在试探她。
她披着衣衫走到桌前,看着桌前的信件出神。
裴长策肯定没走远,说不定就藏在哪个角落里监视她呢。
若是从前,萧音尘或许会生气,可她现在的心态早就已经上了一步台阶。
桌上的纸随便铺散着,上面写的东西都是机密。萧音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帮他把东西整理好。
这个冬天,有他才不冷。
萧音尘对空气问道:“十三暗卫有闲着的吗,帮本王妃办件事。”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忽然出现,“王妃请讲。”
“去查孟瑶的医术从何而来,以及她最近的行踪。”
瞧见他面带为难之色,萧音尘问:“怎么了?”
“回王妃,孟瑶住在将军府中,从未远行,她来历不明的医术王爷早就查过。”
他没再说下去。
“果然来历不明。”萧音尘低声沉吟,“将她最近的动向汇报给本王妃。”
“是。”
孟瑶在府中爹不疼娘不爱,想要出人头地难如登天。可就是这样不高不低的身份,却能与京城贵女萧音尘成为好友。
还有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实在来的蹊跷。
前世疑云重重,今生她已经有猜测,包括她母亲的重病,很多事情,都与孟瑶脱不了干系。
想当初她与孟瑶结识,就是太子在中间牵线。
最让萧音尘无法理解的是,孟瑶的医术究竟是从何而来?
不过她很快就想通了,若眼前的孟瑶不是真正的孟瑶,而是他人顶替呢?
她萧音尘能重回过去,那孟瑶就有可能被人鸠占鹊巢!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萧音尘不由得勾唇一笑,毕竟吃一堑长一智,重获新生的她,早就不是以前的恋爱脑。
十梦进来帮她梳妆,兰佩则tຊ将一只手炉放在她腿上。
萧音尘无聊地吃着养生早膳,“去请汪夫人过来。”
“汪夫人?”兰佩反应过来,“是。”
裴长策一门心思只在萧音尘身上,按理说府中不应该有妾室。说到汪夫人的来历,也是一波三折,甚是有趣。
汪夫人闺名桉桉,其父亲是朝中五品官员。她曾在临安街头见过身穿铠甲,策马而行的晋王,并对他一见钟情。
萧音尘被裴长策强娶为妻后,太子与汪桉桉达成联盟。
在太子和萧音尘的一唱一和下,汪夫人被一台轿子送进了晋王府。
就算晋王十分抗拒此人,可是萧音尘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只好冷着脸开门将人迎进府上。
裴长策随便寻了一个破院子,将人养在府里。
晋王府家大业大,也不差这口饭吃。反倒是萧音尘为了恶心他,三番两次帮汪夫人爬裴长策的床。
三人一台戏,府中闹剧不断。还好裴长策权势够大,家里的笑话不会传到外人耳中。
萧音尘头疼地按着太阳穴,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亲手把感情的第三者养在府中,天底下应该也没谁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珠光宝气的女子扭着水蛇腰走进来。
“呕~”萧音尘不知道她以前到底有多眼瞎,居然会觉得汪桉桉端庄大方。
端庄大方???
这和她沾边儿吗?
“萧姐姐。”汪夫人低身行礼。
萧音尘板着脸:“汪姑娘这声姐姐本王妃担待不起,你不过是太子强塞进来的,婚姻六礼什么都没有。王爷也从未承认过你的身份,哦,本王妃竟忘了,你还是太子安插的棋子。”
听到她一反常态的话,汪桉桉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王妃,妾身可是您亲自迎入府中的,您这是何意?”
“何意?”
一缕发丝缠绕在她的手指上,萧音尘用穿着绣花鞋的脚勾起她的下巴。
“姿色倒是不错,可惜你配不上我家王爷。本王妃今日便做主,汪氏从此与王爷和离,遣送回汪家。”
一听见要和离,汪桉桉顿时脸色都白了,她避开萧音尘的脚,爬到她面前。
“王妃,妾身可是您带进府中的人,所做之事,皆是听从王妃的安排。”
“够了!”
萧音尘一脚踹开她,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她可不敢留在府中。前世她被关进皇宫暗牢,孟瑶总会跟她说些很招摇的话。
贵妃孟瑶是后宫之主,她常到暗牢中跟她炫耀她的丰功伟绩,并且把朝中变故说给她听。
晋王府通敌叛国,意图谋反的罪名需要很多证据,而八成的证据都是这位汪夫人提供的。
这算是因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毁掉。
她的父亲被乱刀砍死,身患重病的母亲被送入军中淫后杀害,几位叔父伯母堂兄堂妹,也无一人幸免。
三岁的弟弟被制成人彘,泡在酒坛子里!
长兄双腿残废,流落街头,生死不明,但是没有萧家庇护,怕是也活不下来。也就只有那位失踪数年的二哥有可能苟活于世……
心中的滔天恨意不断涌上来,萧音尘冷漠地看着地上哭哭啼啼的女子。祸害就该早些铲除,以免再生变故。
她,并非慈悲之人。
她如今对裴长策动了心,就不允许晋王府有其他女人。
“不……我是晋王的女人,你不能把我送走!”
汪桉桉显然没有认清楚局势,竟然想把晋王拉出。
“本王与你毫无关系。”
不带感情的男声从院外响起,穿着金边长靴的裴长策快步走进院子。
他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是分给汪桉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