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姝乖巧地唤了声:“长宁祝祖母生辰快乐。”太后怜爱地抚上她的手,高心地一连道了几声好,随后她把目光放在一旁沉默寡言的顾时珩身上。“这位是你的驸马,顾将军?”顾时珩轻轻点了点头,拜礼:“顾时珩见过太后娘娘。”他今日身着一袭白衣,倒显得气质温润了许多,不像平日那样内敛冷峻。太后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显然是很满意顾时珩的,“果然是年轻有为。”说完,她将两人的手拉到一起,笑着道:“你们成亲已有两月,子嗣也该考虑考虑了,希望哀家这把老骨头有生之年还能见见长宁的孩子。”
殿门外,谢卿姝走出去后,才发现顾时珩背着手站在台阶上,还未出宫。
察觉到有人走近,顾时珩转身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道:“和亲一事是早就定好,陛下不可能改变主意,公主多说无益。”
谢卿姝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你怎么知道?”
顾时珩从她脸上移开视线,望向别处,“猜的。”
谢卿姝可不相信他是猜出来的,于是她上前走了两步站在他身侧。
想起刚才在大殿上父皇说的那一番话,谢卿姝心里不是滋味。
许是察觉到身旁之人过于低沉的气息,顾时珩开口安慰了两句:“公主不必难过,万事都有转机 ,突厥皇室变数太多,未必能和亲成功。”
谢卿姝吐了一口浊气,轻声嗯了一句,父皇态度坚硬,根本不可能会听她的话,她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更何况是谢如慧的。
思及此处,她吩咐兰茵:“你那些补品给二公主送过去,好好安抚安抚她。”
“是,奴婢明白。”
两人走到宫道上,顾时珩要出宫,临走之际,谢卿姝忽的叫住了他。
顾时珩已经走了几步,听到声音还是停下回头。
谢卿姝一时间说话磕磕绊绊,脸色涨的微微通红,“明日生辰宴你会来吗,本公主还要出府呢,你别忘了。”
顾时珩眉头轻挑,嘴角勾起似有似无地弧度,“公主放心。”
他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
谢卿姝看着他走远,才被嬷嬷搀扶到回华清宫。
翌日,皇宫内一片喜色,太后生辰宴上来往都是京城勋贵。
太后安居在慈安宫吃斋念佛,不过问前朝后宫之事,一年就见着一两次面。
宴会上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皇帝才携着太后缓缓而来。
太后一身华服进来,典雅庄重,满头银丝下她一张脸虽然布满细小的皱纹,但嘴角处始终挂着温和地笑,让人不自觉地亲近。
众人跪拜行礼后,宴会正式开始。
太后一坐下就在人群中看了一圈,问道:“今日长宁和她驸马可来了?哀家有些日子没见她了。”
谢卿姝与顾时珩坐在皇帝的右侧,见太后提起,两人来到太后面前恭敬地行礼。
谢卿姝乖巧地唤了声:“长宁祝祖母生辰快乐。”
太后怜爱地抚上她的手,高心地一连道了几声好,随后她把目光放在一旁沉默寡言的顾时珩身上。
“这位是你的驸马,顾将军?”
顾时珩轻轻点了点头,拜礼:“顾时珩见过太后娘娘。”
他今日身着一袭白衣,倒显得气质温润了许多,不像平日那样内敛冷峻。
太后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显然是很满意顾时珩的,“果然是年轻有为。”
说完,她将两人的手拉到一起,笑着道:“你们成亲已有两月,子嗣也该考虑考虑了,希望哀家这把老骨头有生之年还能见见长宁的孩子。”
大庭广众之下说起这种事,谢卿姝面上自然受不住,“祖母说什么呢,您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回座的途中,顾时珩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牵着她的手未放开。
谢卿姝轻轻动了动手指,顾时珩侧头看她,“公主可是不舒服?”
谢卿姝对上他投来的目光,星眸闪闪,红唇轻启:“不是,本公主很喜欢。”
顾时珩微愣,直到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后,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众人开始纷纷呈上贺礼,谢盈送的是一一副亲手绣的寿字,说了一堆好听的话,把太后惹得笑意连连。
她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谢卿姝的位置,“我送的自然比不上姝姐姐送的,不知今年姝姐姐要送祖母什么生辰礼呢?”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谢卿姝身上。
谢盈低垂着头,得意一笑,她知道这次谢卿姝进宫没有带任何东西,所以她就算是准备也只是准备什么不起眼,拿不上台面的东西。
谢卿姝看了一眼谢盈,朝着太后说道:“我的这个要等到最后才能献给祖母。”
“好好好,长宁有心就好。”
等到最后,谢卿姝顶着众人的目光站起身,“祖母还请移步随我到御花园。”
谢卿姝亲昵地挽着太后一路朝着御花园走去,宾客也不好坐着,所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御花园。
到地方,谢卿姝指着前面的戏台子,“很多奇珍异宝祖母都见过,今年我想给祖母准备一个不一样,祖母喜欢吗?”
看到眼前的场景,太后发自内心地笑了,“还是长宁最合哀家心意。”
谢卿姝依着太后坐下,吩咐张嬷嬷开始,其他一众人也随着太后听了一场戏。
太后显然兴致很高,听戏对她来说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没想到现如今还能再看一看。
再次回到宴会上,太后身子乏累早些回去了,皇帝要面见突厥使臣,此行的还有突厥王子固伦。
他是突厥王的大儿子,也是下一任突厥王的继承者。
“固伦拜见皇帝陛下。”
他俯身还算恭敬地行礼,身后跟着三位突厥使臣。
谢卿姝抬眼望去,只见大殿中央的年轻男子身着一身突厥服饰。
许是生活在草原上,他的肌肤呈现出古铜色,乌黑微卷的头发垂落在宽阔的肩膀上,显得狂野而不羁。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一双深邃的眼眸犹如寒星般冰冷,穿过人群,蓦然对上谢卿姝的眼神。
忽的他看着谢卿姝轻笑一声。
“此行本王除了给太后贺寿,还是因为和亲一事,不知陛下要让哪位公主与突厥和亲?”
皇帝看着他道:“朕适龄的公主不多,眼下恐怕只有一个人选,是朕tຊ的二女儿,谢如慧。”
闻言,固伦王子摇着酒杯的手微顿,他笑得有些不羁,“本王还以为是长宁公主呢,为何不让长宁来与突厥和亲?”
谢卿姝与顾时珩成亲一事,当时的动静并不小,皇帝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朕的长宁公主已经嫁人了。”
“哦,本王竟没有听到一丝消息,本来久仰公主大名,倾慕已久,没想到已经嫁人了。”
他把酒杯搁置在嘴边,看着谢卿姝的方向似笑非笑道。
谢卿姝眉头轻蹙,手指不自觉微微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