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茉溪一回头,脸上划过讶然:“至诚哥哥,我不是说你不用来吗?我一个人可以的。”裴至诚走向她,眼底的心疼将我的魂魄灼出一个大洞。去年冬天,寒潮导致路面结冰,我骑着小电驴下班时,连人带车滑倒,摔断了手掌。那时我躺在冰冷的雪地里,疼的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我小心翼翼的打电话给裴至诚:“我在路上摔了,你能不能来接我回去?”可他只是沉沉回应我:“我手头有案子,走不开,你自己想办法。”那一天,我躺在路边草丛的雪上,看着头顶的天从白变黑,挣扎着打了120。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
裴至诚眉心深深蹙起,眼里闪过一瞬的茫然。
紧接着,他断然开口:“不可能。”
“死者不会是沈语嫣,我刚刚还跟她通过电话,还有……”
他冷冷扫了一眼满脸探究的陈法医,眼神一冷。
“虽然我从未喜欢过沈语嫣,但也不至于做出婚内出轨的事情。”
不喜欢三个字狠狠砸下来,砸的我耳边尽是嗡鸣之声。
我的心像是一个被摔碎的玻璃瓶,从里面流出来的,只有无尽的痛意和茫然。
我看着裴至诚,声音碎的不成样子。
“既然你不喜欢,又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为什么每次执行任务回来,要跟我说一句:“抱歉,这些天让你担心了。”
为什么每年的生日送我礼物,还特意对我说:“沈语嫣,生日快乐。”
为什么在结婚前夕,我问‘裴至诚,你真的愿意娶我吗?’的时候,你要给我肯定的回答?
如果不是这些,我又怎么会在明知道你喜欢钟茉溪的情况下,一直期待你回头看我?
可笑和可悲死死在我胸腔冲撞,几乎将我整个魂魄撕碎。
可我张了张嘴,却只能飘在那里,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陈法医默然几秒,才缓缓开口。
“既然你确定沈语嫣没事,那我重新去比对数据库资料了。”
“对了,还有下个月的警属聚会,你别忘了。”
我愣愣看着陈法医离开的背影。
警属聚会?为什么裴至诚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刚看向裴至诚,就看见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钟茉溪的电话。
“下个月的警属聚会,你能腾出时间跟我一起去吗?”
这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
可紧接着,裴至诚的脸色突然变了。
“你在哪个医院?几号病房?我马上过来!”
看着他紧张的神情,我好似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无论什么时候,对于钟茉溪的事情,裴至诚永远冲在第一线。
我只能被他牵引着带去医院。
裴至诚刚推开病房门,就看见腿上打着石膏的钟茉溪。
钟茉溪一回头,脸上划过讶然:“至诚哥哥,我不是说你不用来吗?我一个人可以的。”
裴至诚走向她,眼底的心疼将我的魂魄灼出一个大洞。
去年冬天,寒潮导致路面结冰,我骑着小电驴下班时,连人带车滑倒,摔断了手掌。
那时我躺在冰冷的雪地里,疼的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我小心翼翼的打电话给裴至诚:“我在路上摔了,你能不能来接我回去?”
可他只是沉沉回应我:“我手头有案子,走不开,你自己想办法。”
那一天,我躺在路边草丛的雪上,看着头顶的天从白变黑,挣扎着打了120。
我鼻尖突然发胀,眼前也有些模糊。
“裴至诚,原来你也会心疼人。”
我不想再看,正想退远一点,却听见裴至诚轻缓的嗓音。
“你不是怕黑么,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我后退的动作就这样顿住。
因为幼时被忽视的经历,我和钟茉溪有许多相似之处,其中一个就是怕黑。
可裴至诚从来没有在乎过我一个人在家怕不怕。
似乎只有在钟茉溪这里,这些苦难才会让他在意。
钟茉溪笑着摇头:“至诚哥哥,你回去吧,在医院你休息不好的。”
裴至诚却直接在床边坐下。
“无妨,去年我受了重伤,你在医院照顾我的时候不也一样么?”
我陡然睁大了眼。
裴至诚参加过无数次任务,但受重伤的时候,唯有半年前那一次。
我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凶险。
他腹部中刀,失血过多而休克,整整四天的昏迷期……
他看向钟茉溪时眼底的笑意让我再也忍不住开口。
“裴至诚,当时照顾着你的人,明明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