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酒楼伙计还斜着眼睛不屑地把姐妹俩上下打量了一遍:“把你们卖了都不够我们酒楼的一道菜钱!去去去,哪凉快滚哪去!别妨碍我们做生意!”外面的吵闹声引来了酒楼掌柜,掌柜是个肥肠满肚的中年胖子,他一走路脸颊两侧的肥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一会儿有贵客上门,惹出事来,小心老子抽你!”掌柜骂骂咧咧过来。这个掌柜也是个势利眼,浓眉一挑,便指桑骂槐地对着伙计训斥:“你跟她们这种低贱人磨叽什么,一会儿耽误了接待贵客如何是好,她们若不识相,还赖着不走,就直接打出去便是!”
“还说呢!”
赵玲嗔怪地瞪过来一眼:“这么晚你一个姑娘家跑出去多危险!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叫人怪担心的!
“看你这两日整得身上灰扑扑的,婶子给你烧了点热水,你去洗洗再睡,洗个热水澡解乏。”
“哦,谢谢婶子。”庄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前世当特工习惯了独来独往,也习惯了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从不需要向谁报备,是她忽略了。
赵玲进厨房取水,庄锦回身到门外从空间取了头野猪出来。
野猪被揍得晕乎乎的,从空间被提溜出来时候还没缓过劲,任凭庄锦拖拽着进了院子,猪鼻子里喷着粗气,猪嘴大张着,口水顺着嘴丫子一个劲地往外流。
赵玲取完水转身,瞧见庄锦手中拖拽着一头硕大的野猪,惊骇得差点把手里盆子甩出去!
娘了个亲啊!
这猪少说也有五百斤啊!
“这——这猪是怎么回事?”赵玲诧然地问道,围着野猪转圈圈,满脸的兴奋和不可置信。
“额——这蝗灾来了,不是很多动物都从深山逃命跑出来了吗,我就寻思着能不能捡个漏,然后就在山脚下捡到了这头逃跑时候撞树上,撞傻了的野猪。”庄锦睁眼说瞎话说得越来越顺溜,脸不红心不跳。
赵玲哑然,这漏捡的也忒大了吧!
然后朝庄锦瞥过去一个,你忽悠小孩儿呢的表情!
“那个——阿锦呀——”赵玲想问,话刚一开口,又顿住。
她猛然想起自己男人嘱咐过她的话,说锦丫头是有大本事的,只要信任就行,其他的事莫要多问多管,便咽下了心中的狐疑。
翌日清晨,庄小虎支起大铁锅开始烧水脱猪毛,卸了小半头猪留自家吃,剩下的大半头猪半卖半送的分给了村民。
得了猪肉的村民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庄小虎和庄锦仁义,这价格和白送几乎都差不多了。
庄锦也一大早拎了块猪肉去了村长家。
和村长陈有才单独谈了小半个时辰的话后才出来,又从陈有才手中借了辆牛车,带着陈兴旺,陈初一,以及庄绣去了县城。
临出发之前,庄锦塞给庄小虎五十两银子。
庄老太讹诈庄小虎五十两银子的事,庄锦听说了。她深知血缘亲情羁绊太深,以庄小虎的性子,若庄老太当真遇到难处,庄小虎很难做到冷眼旁观。
至于最后是给庄老太送去二十两,还是五十两,一次买断亲情,庄锦把决定权交给庄小虎。
不过,庄锦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五十两可以给,但最好是把他们六口人的地要过来。
按村里的规定,土地是按人头划分的,没道理分家断亲了,还让庄家老宅霸占着他们的地。
其实他们去找村长,强行把地要回来也很容易,但庄锦也有自己的思量。
庄家老宅的人就是群祸害,吸血的水蛭。
庄老太几人越是作妖,庄小虎就会越能和庄家老宅的人彻底断了羁绊。
说直白点,庄锦愿意用银子化作一把,斩断庄小虎和庄家老宅羁绊的刀!
几人很快到了县城。
如今边关在打仗,县城很多有钱的人家都卷着包袱举家搬迁了,以至于很多商铺都关门停了业。
原本热闹的街道,现在看起来很是萧条。
陈初一守着牛车,庄锦又找了个理由支开陈兴旺,然后自己带着庄绣寻了家粮油杂货铺,买了不少种子和调料,以及面粉,锅碗瓢盆之类的用品。
她打算把种子种到空间,等种子发芽也可以适当地移植到外面。
通过杂货铺店老板的介绍,庄锦又买了不少各类果树的树苗,有梨树,杏子树,苹果树等,让庄锦欣喜的是,她还买到了两棵樱桃树,在前世她最喜欢吃樱桃,那时候只要有钱,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樱桃。
可是在这个世界,樱桃这种水果是贵人才能享受到的,普通老百姓终其一生也不见得能尝到个味儿。
然后,庄锦领着庄绣又去了旧货集市,把从张永旺家里搜刮出来的东西都转手卖掉。
说实话,像锅碗瓢盆被褥这样的用具,别人用过的,她有点嫌弃,尤其是张永旺用过的。
反正刚刚也买了新的,这些留着也是一堆废铜烂铁,不如卖了,哪怕能换点铜板也是好的。
庄绣的病还没有治好,依旧有点呆呆的,一路上很安静,紧紧抓着庄锦的衣摆,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这么一绕便到了晌午,庄锦经过洗髓后,体质得到了质的飞跃,半天的时间压根不觉得饿,也不觉得累。
倒是庄绣小丫头额头见了汗,肚子也在咕咕地叫,但是小丫头硬是一声不吭,不喊饿也不喊累,庄锦瞧着只觉好笑又窝心。
见状,庄锦决定带着庄绣去吃顿好点的。
正巧路过一家酒楼,庄锦拉着庄绣的手直接走了过去。
谁承想,酒楼的伙计是个势利眼,见姐妹二人穿着寒酸,愣是把人拦在了门外。
“走开走开!俩泥腿子也敢进我们酒楼,真是不长眼!这里是你们这些低贱人能进的地方吗!滚——”
酒楼的伙计是个尖嘴猴腮的少年,一身青布棉大褂,肩头搭着条白色汗巾,呲着牙嫌弃地把姐俩拦在门外。
庄绣当即吓得眼中泛了泪花,怯懦地缩了缩脖子,但是让庄锦诧异的是,庄绣这小丫头在短暂的害怕后,竟然挡在了自己身前。
顿时,庄锦心中五味杂陈,对面前狗眼看人低的酒楼伙计也更加的气愤起来。
“开门做生意,你这是待客之道吗!”庄锦冷冷的道。
酒楼伙计一听庄锦的话,当即嗤笑讽刺:“客?就你们这幅穷酸相也算客?你知道我们酒楼一道菜多少银子吗?”
说着,酒楼伙计还斜着眼睛不屑地把姐妹俩上下打量了一遍:“把你们卖了都不够我们酒楼的一道菜钱!去去去,哪凉快滚哪去!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外面的吵闹声引来了酒楼掌柜,掌柜是个肥肠满肚的中年胖子,他一走路脸颊两侧的肥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一会儿有贵客上门,惹出事来,小心老子抽你!”掌柜骂骂咧咧过来。
这个掌柜也是个势利眼,浓眉一挑,便指桑骂槐地对着伙计训斥:“你跟她们这种低贱人磨叽什么,一会儿耽误了接待贵客如何是好,她们若不识相,还赖着不走,就直接打出去便是!”
店大欺客这现象在哪个时代都有,本来庄锦没想当场发作,转身拉着庄绣就要走。
没想那店伙计被掌柜的训斥了,竟把火气撒在了她们身上,伸手就对着庄绣狠狠推了一把。
庄绣正巧站在台阶上,这一推没防备愣是被推了个跟头,被庄锦扶起来的时候,手掌和额头都擦破了皮,丝丝血迹从伤口渗出来。
庄锦霎时黑了脸,眼底戾气凝聚,抬起一脚朝着酒楼伙计踹了过去。
庄锦是经过灵泉洗髓的,一头几百斤的野猪都能轻松提起来,这一脚的力度可想而知。
酒楼伙计愣是被庄锦的这一脚给踢飞数米,砰的一声撞进酒楼大堂,连带着掀翻了数张桌椅。
掌柜的一怔后,脸上的肥肉开始扭曲,看着庄锦姐俩的眼神如淬了毒般。
巨大的动静引得酒楼大堂内的食客纷纷放下碗筷,跑出来看热闹。
“呀!这小姑娘瘦瘦弱弱的,力气咋这般大?!”
“嗐!年轻人就是不懂审时度势,这酒楼背后东家可是县里那位,敢在这闹事,这不是找死吗!”
——
食客七嘴八舌的议论。
庄锦面色不变。
她知道,这一脚出去,很可能会惹来大麻烦!
但,那又如何!
谁欺负她妹妹,谁就该打!
大不了,她一会儿放虎!
杀一杀这帮鳖孙的气焰!
“来人啊!把这俩臭丫头抓起来,给老子狠狠地揍!”
掌柜的一声招呼,立马从酒楼后堂跑出三个面目狰狞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