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苏雨宁进去餐厅,套上围裙开始打扫卫生。餐厅里人来人往,充满人间烟火;餐厅外灯火通明,高楼大厦纸醉金迷。只隔着一道玻璃,却像是分开了两个世界。苏雨宁进了屋才叹出口气。沈修淮从后厨出来,围裙勾勒出宽肩窄腰,手里拿了一堆东西,他抬起下巴点了点,“过来帮忙。”苏雨宁把那些情绪都抛在脑后,答应一声赶紧过去帮他分担一部分。明明只请了一天假,可是却好像过去了很久一样。肯定都是因为事情太多了。
权龄想找苏雨宁都没机会。
又吃了一顿相当丰盛的晚餐,苏雨宁摸着小肚子很怕自己会胖,她一抹嘴巴扭头就要去上班,左星言却跟着过去了,苏雨宁只当他是要送自己去,还说:“我自己去就行,就在附近,走过去就好了。你回家吧。”
左星言手搭在她肩膀上,揽着她走路,一边说:“我跟你去,给你辞职。”
他不是第一次提起这件事了,苏雨宁看他来真的,就停下脚步,“为什么?”
“价格低廉又劳累,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做下去的必要,为什么要在那上面浪费时间?”
左星言说的理所当然,对他们来说也确实是这样的。
端盘子既不能丰富见识又不能提升专业水平,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纯属浪费生命,左星言不能理解她坚持下去的意义。
“与其把时间花在这种事上面,不如去做些别的。走,我带你去俱乐部玩。”他看了眼手机,“今天正好有赛马会。”
他说的苏雨宁自然明白,也很无力反驳。
她能说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就靠着端盘子维持生活了吗?
而且权夫人给的,她恐怕一辈子都还不上。
又一次认识到了她和左星言的距离有多遥远。甚至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赛马会的存在。
世界的参差令人沉默。
苏雨宁摇了摇头,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你去吧。我不去,我要去工作了。”
看着她平淡的表情,左星言没由来的觉得恐慌。还真是长这么大头一回有这种情绪,上一次跳伞从高空坠落时,都没有这种恐惧的失重感。心脏好像都有一瞬间的凝滞停跳。
“宁宁,”他强硬的抓住她的手把人抱进怀里,这才感觉踏实了一些,压了压情绪,放软了声音问:“乖宝怎么了,忽然不高兴了?我那句话说错了?嗯?还是不喜欢看赛马吗?”
左星言的车停在身边,他们站在这里说话时,漆黑发亮的车身反映出两人相拥的模糊身影。
“没有。”苏雨宁推开他,“没有不高兴,我得上班去。”
她固执己见,左星言也抿唇皱紧眉,被推了几下,他才松手,“……行,你去。”
他把苏雨宁送了过去,但是路上两个人都异常沉默。
他看着苏雨宁进去餐厅,套上围裙开始打扫卫生。
餐厅里人来人往,充满人间烟火;餐厅外灯火通明,高楼大厦纸醉金迷。只隔着一道玻璃,却像是分开了两个世界。
苏雨宁进了屋才叹出口气。沈修淮从后厨出来,围裙勾勒出宽肩窄腰,手里拿了一堆东西,他抬起下巴点了点,“过来帮忙。”
苏雨宁把那些情绪都抛在脑后,答应一声赶紧过去帮他分担一部分。明明只请了一天假,可是却好像过去了很久一样。肯定都是因为事情太多了。
现在看见这张久违的面瘫脸,她都觉得亲切起来,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她也有点摸清楚沈修淮的性格了,虽然确实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面瘫嘴臭不会说话,脑回路异于常人,但是人其实也挺好的,总是默默帮她干活,还不会邀功。
总比一些口蜜腹剑的人强。
她在对别的人笑。
明明刚才还在不高兴,明明对他从没有笑得这么轻松自在过。
餐厅外,左星言站在原地,看了许久。
今天餐厅的人很多,苏雨宁感觉要累死了。虽然原老板一直在说不用她做什么待着就行,但是她得多大脸才好意思只拿钱不干活的?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意思,苏雨宁自觉和孟知灼还没熟悉到那个地步。
她没精打采和同事们拜拜,包括面瘫脸沈修淮。
对方一板一眼回复,跟个面无表情的ai机器人一样:“拜拜!”
苏雨宁被逗笑了,出门惊讶的发现左星言的车还停在这没走。
犹豫片刻,过去拉开车门,“你还在这啊……”扑面而来一股烟味,苏雨宁呛了一下。
左星言不知道等了多久,偏着头看她脸上残留的笑意,顿了一下把烟扔了,嗯了一声。等苏雨宁爬上来坐好,他发动车子,说:“今晚别回宿舍了,住我那里?”
和他住一起不用想肯定会擦枪走火,苏雨宁累死了,她一点都不想,她现在就想倒头就睡。于是说:“回宿舍吧。”
左星言又陷入沉默。
苏雨宁惴惴不安瞟了他两眼,因为车内的低气压,她脸上的笑也慢慢收起来了,闭着眼睛打盹。
看着她的侧脸,左星言只觉心脏都泛着疼。
被好好送回宿舍,苏雨宁虽然诧异于左星言为什么这么听话了,但是还是快乐的奔向自己大床,因此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左星言的目光有多深沉阴郁。
他在她宿舍楼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车停了半夜才离开。
没去赛马会,而是直接去了本市最大的搏击俱乐部,在八角笼里酣畅淋漓打了几场。
这里老板是他自己,下面有几个职业拳手退役的教练,身手都很不错,但是上了年纪精力不济,没有年轻人那么充沛旺盛,一人轮了一场就没人再上了。看他喘着气靠坐着,就问:“今天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不是说交女朋友了吗,怎么不陪女朋友有时间跑这儿来了?”
汗珠顺着额角流下来,左星言擦了擦,没回答。
几个教练对视一眼,笑了:“哦,小年轻闹矛盾了。”
还以过来人的口吻劝道:“很正常的,都这样,磨合期过了就好了。”
左星言没有和别人讨论自己感情的想法,但是在原地捏着毛巾半晌,还是没忍住开口倾诉:“她……”
看他开口,教练们都支起耳朵。
“她好像没有多喜欢我。”左星言是能确定自己感情的。也正是因为付出的感情足够真诚火热,所以受不了对方一点点冷淡和忽视,也很容易察觉到对方的态度,甚至为此患得患失。
说完他就懊恼闭上了嘴,跳出八角笼摘拳击手套。
其中一个教练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个条件还有姑娘会不喜欢吗?哎,那姑娘是不是得特别漂亮?”
左星言摇头,想起苏雨宁,眼神里就不自觉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没有,挺普通的,个子不高还笨,平时胆子很小,但有时候又特别倔,不高兴了还会尥蹶子踢人。”
听他说普通,教练们却不信。左星言根正苗红,出身就在顶层,这样的能找一普通姑娘?
左星言却消了火,“行了今天到这吧,明天她要体检,早上不能吃饭,得给她买点东西省得饿着。”
教练们看看时间,都凌晨三点多了,外面天都亮了。